当这份充满希望的圣旨以快马加鞭的方式传遍各地州府县衙时,全国上下一片沸腾。以往科举录取名额寥寥,却吸引成千上万的学子赴考,如今录取人数激增,那些自认学问不足的人都跃跃欲试起来。
以往,许多人因缺少举荐人而无缘科考,如今门槛一撤,自然个个摩拳擦掌,准备一试身手。
更值得一提的是,皇上特别指示,对于经济困难无法赴京的考生,地方官府必须给予资助,一旦发现有官员不尽责,立刻严惩不贷,撤职查办。
这道圣旨一出,各地官员无不胆战心惊,因为他们深知,午门外那只供人告密的铜匦威力巨大,一封举报信足以让他们丢官丢命。
虽然这招导致了不少冤假错案,但也意外地让官员们如临深渊,生怕治下出乱子,从而间接推动了大明官场风气的净化。
面对这样的圣旨,各地官员个个机智起来,县试时几乎是来者不拒,只要考生不事后投诉,通过便是。于是,一些胸无点墨、识字不多的人也大摇大摆地拿着试卷,背起行囊向洛县进发。不过,在更为严格的州试阶段,那些实在难以蒙混过关的才被筛除。
就这样,从皇上颁布诏书的那一刻起,洛县便迎来了络绎不绝的考生潮,通往洛县的道路上,每日可见背着行囊、满怀希望的赶考人。
一时间,洛县城因这批怀揣梦想的学子变得热闹非凡。他们聚在一起,吟诗作对,谈古论今,不仅加深了友谊,也让早春的洛县城暖意融融。
旅馆挤得满满当当,餐馆里找不到一个空位,精明的房东们则忙着收拾空房,准备迎接这波租房热潮。
毕竟,陛下给予学子们近乎一年的赶考时间,从边远之地赶到的考生络绎不绝,这可是一波接一波的商机啊!
皇上听了百骑尉的汇报,乐得合不拢嘴,立刻吩咐礼部着手考场布置,琢磨考题,并钦点了狄义正、姜恪、孟子成三位大佬担任主考官。
一时间,这事儿成了大明境内最热门的话题,什么边境征战、外族侵扰,全都被科举的热浪盖过了风头,人们议论纷纷的,唯有这场盛大的考试。
而在甘州云阳新区,这里早就开始了类似的选拔,显得格外平静。
陈乾早早地让杨凡、黄栎他们按照这套办法选拔官员,只是受限于云阳规模,影响有限。
对于情报显示的考生赴洛意向,陈乾非但不拦,反而让白芷月给予全力支持,不仅提供盘缠,还派车马护送,让云阳的学生们享受了一把“官方待遇”。
到了洛县,吃住行全由陈大人包揽,这可让云阳的民众对陈大人感激涕零。哪怕皇上下令撤销了陈乾的所有官爵,但在云阳人心里,他依然是他们的陈大人,治下的百姓依然忠心耿耿。
林炎对陈乾这一系列应对措施佩服不已,庆幸自己当初选择辅佐陈乾来到云阳。
陈乾心里清楚,人才流动是大势所趋,只要有好的环境,自然能吸引人才。
就像后世那些成就一番事业后移居海外的,不是不爱国,而是那边条件诱人。个人价值的实现是人的本能追求,堵不如疏,只要云阳发展得好,人才自会回流。
而且,大明科举依旧沿袭老一套,所学多局限于仕途,而云阳需要的是多面手,那些离开的人,不妨看作是自然筛选。
再说,就算他们去了大明,陈乾也从不否认自己身为大明子民的身份,云阳新区的人对外也自称大明臣民,这正是皇上对陈乾束手无策之处。
话说刘双佟带兵挺进孟平,正与当地县令张纯对峙,张纯一脸无辜地问道:“刘大将军,我可曾有违法乱纪之举?又或是有谋反之心?”
这一问,直叫刘双佟无言以对,明明瞧着张县令表面遵从朝廷,私下里却与陈大人暗通款曲,可刘双佟一时半会儿也找不出个法子来。
皇上借科举之机声名大噪,而陈乾宽容大度,鼎力支持学子们赴京赶考,这一举动也为他在治下赢得了民心。
彼时,大明皇室宗亲凋零,除了被困深宫的夏显,就只剩下远在云阳的陈乾了。这一回合,双方算是打了个平手。
对于情报组的种种报告,陈乾只是付之一笑,他眼下更为关心的,是那支秘密深入西域的特种部队。
沈川没有辜负陈乾的期望,他们穿行于偏僻小道,巧妙避过吐谷浑,已然抵达可可西里山脉,前方即是吐蕃掌控的西域东部。
尽管大明与吐蕃在此地拉锯争斗,但随着北庭都护府节节败退,西域实则已落入吐蕃之手,昔日的安西四镇徒留其名。
仅剩北方的高昌、瓜州等地尚属大明,于阗、龟兹等地则尽归吐蕃所有。
沈川此行肩负特殊使命,手握临机决断的大权,甚至享有先斩后奏的特权,换句话说,这支两千人的特战队一旦远离云阳,便不再受任何遥控指挥。
林炎等人忧心忡忡,副司令韩成也心中不安,可陈乾却是一笑置之,全权托付给了沈川。沈川以头触地,誓言效忠,保证即便是赴汤蹈火,也要让西域归于大人麾下。
两千壮士举碗誓师,他们不仅是云阳的远征勇士,更是要让大明之名响彻四海,他们属于陈大人,属于大明。
这份豪情壮志,伴随着他们踏上了离云阳的征程。
收到消息,远征军已穿越可可西里,再往前,音讯将难以为继,陈乾也只好暂且将此事搁置一旁。
“报!”侍卫进门禀告:“杜组长求见。”
陈乾微微摇头,心里暗想,自从杨凡他们来了以后,规矩是一天比一天严格,这到底是好是坏呢?
不过,云阳的治理确实越来越规范,没有规矩不成方圆嘛。
随着年龄的增长,陈乾的权位也在逐步提升,随之而来的,自然是一套套越发严谨的规矩。
“请他进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