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个好家伙！”陈飞激动不已，一把抓住陈乾的手，连连摇晃。陈乾虽努力克制呕吐的冲动，毕竟刚才他还亲手触摸过那只开膛破肚的牛。
现在又被紧紧握住，却无法掩饰眼中闪烁的光芒，仿佛看见滚滚财源正向自己涌来。陈飞的眼中同样燃烧着热情，视陈乾如一座即将开采的军功富矿。
二人深情对视片刻后，陈飞突然开口：“小英雄，你还有多少这种宝贝？我都想要！”陈乾险些被这突如其来的亲昵劲儿弄得趔趄，赶紧收回手，解释道：
“陈军门，林竹贤，这开花弹实际上是由云阳县附近产制的，若您有意，我可以给您一个优惠价格。”
陈飞听到“优惠价格”时表情略显愕然，显然没想到并非无偿赠送。陈乾趁势补充道：“必须说明，这背后不只是我个人的产业，汇通银号、福源镖局。
乃至宫中一位排行第三的贵人都参与其中。若仅为个人事业，我定会竭力支援陈军门，然而牵涉多方利益，许多决策并非我能单独拍板。陈军门应当能体谅我的处境。”
看到陈飞面色稍显舒缓，陈乾接着说：“不过请陈军门放心，我此行还剩有两枚开花弹，权当我赠予您的见面礼！”他慷慨地挥手道：
“您尽管安心，我在这产业中亦持有股份，届时只要陈军门需要，即便牺牲我自己的份额，也会保证以公正的价格供给您所需！”
陈飞虽然听着陈乾快速的话语，却字字入耳，得知不仅是汇通银号和福源镖局参与了此事，居然还有一位宫中排行第三的贵人插手其间。
对于前两者，他作为军人与民间商贾交往不多，并不太在意，但提及大内的贵人，他顿时警觉起来。
他眼眸一动，猜测道：“你说的大内行三的贵人，该不会就是在荒原上凯旋归来的那位吧？”
陈乾环顾四周，装出惊讶的表情，贴近陈飞耳边，尽管声音并未减小，却显得颇为神秘：“正是如此，若非那位贵人的鼎力支持，这样的产业又怎能顺利进行呢？”
陈乾稍作停顿，继而说：“目前这开花弹还未在全国普及，故而价格还算公道合理，但一旦世人皆知，尤其是有汇通银号介入，其售价必然水涨船高。”
陈飞听后频频点头，转身对陈乾说：“小英雄，你们在这边辛苦了。天色已晚，我暂且告退，以免打扰诸位休息，明日再来详谈此事。”
言毕，他匆忙离去，步伐疾如奔马，似乎身后有何追赶一般。
秦源悄悄向陈乾竖起了大拇指，显然明白陈飞要么是回去筹集资金，要么是急着向上级汇报此事。陈乾所言不虚，一旦开花弹在军中广泛流传，其价格必将攀升。
若届时其他部队装备开花弹，而自己麾下士兵仍在依赖传统刀剑，无疑是战略上的失误。
要知道，大明匈奴虽为国家提供兵器，但民间亦有崇尚武艺的传统，各家各户往往收藏有趁手的兵器，有的甚至是家族世代相传的宝物。
这些私人兵器在战场上往往比官配武器更具实用性。一旦开花弹被人认可并争相采购，很可能引发抢购热潮。
拥有高效犀利的武器，方可克敌制胜，积累军功，若他人配备开花弹而己方没有，无异于拱手将军功让予他人。
当晚，陈乾与秦源安心入睡，另一边的陈飞却彻夜忙碌，一口气写了十几封信函。其中有向自己上级恳求采购开花弹的，有告知亲密战友这一消息的，还有请求家中长辈重视此事。
认为这是与三殿下建立联系的绝佳机遇。此外，他还写信给以前的部下，除了通报开花弹的存在及其威力，还对其效果进行了夸大描述。
声称只要有开花弹在手，军功唾手可得。最后，他不忘提醒收信人，目前开花弹货源稀缺，若有意购买需尽早行动。
实际上，陈飞手中现有的开花弹，不过是陈乾大方赠予的两枚。然而，陈乾对此信心十足，他认为就算送出这两枚样品，未来它们也仅会成为展示用途，真正的销售高潮还在后头。
为了吸引顾客，付出少许成本也在所不惜，毕竟自家产品的质量过硬，适当提高售价也无可厚非。
翌日清晨，陈飞并未拖延，早早便率队启程返回城中。
众人皆知，这位指挥使大人急于回城的原因在于，开花弹仅在云阳县独家出售，他不愿错过先机，故而将收尾事宜交予副将处理，自己则马不停蹄地赶路。
直至第二日深夜，一行人总算抵达云阳县东门。陈飞不顾天黑执意赶路，幸赖大明匈奴的驰道平整宽阔，日夜均可通行无阻。
当他们匆匆抵达东门时，城门处已无值守之人。
大明匈奴的皇帝自信满满，城门永不关闭，无论来者何为，均可自由出入，即便有人意图行刺，也只需接受安检便可入城，至于刺杀成功与否，则另当别论。
然而，临近城门口时，陈飞忽地勒住缰绳，转身对陈乾说：“陈乾大人，你先前说火器工厂就在云阳县附近，我这一路行来，为何丝毫未见踪迹？”
陈乾微微一笑，心知陈飞此刻急于参观其产业，遂指向南方：“那庄子位于南城门方向，在这里自然看不见。林竹贤，你若不信我，难道连福源镖局的秦总镖头也不信任吗？”
陈乾深知陈飞心中尚存疑虑，毕竟这样威力强大的火器出自一位年轻之手，让人难以置信。
而秦总镖头在江湖上的威名赫赫，信誉卓著，即使如今福源镖局看似衰落，但秦总镖头的名声本身就是一笔无价之宝。
陈飞听罢，颔首道：“也好，我先去交接公务，随后便直接去福源镖局找你。也许届时还需要带上几个人一起去探访，亲眼见证一下这神奇的火器工厂。”
陈乾默然地点了点头，斜睨着沉沉夜幕，心中明白陈飞此刻说要去交卸差事多半只是借口，实则应是急于休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