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人的能力不同,定位自然也不一样。”陆鸢态度理直气壮,
“每个人根据自己的定位,都应该各司其职,没有人是完人。”
“就比如说我吧,我无丝毫修为在身,进山采药那不是给那些山里的野兽送粮食吗。”
“退一万步说,就算我侥幸没遇到野兽,但我也不通医理啊,这方面阿声你可比我强的多了。”
“我若是采了药回来,却把药给搞错了,不仅治不了阿瑶,反而会害了她。”
“我有自知之明,就不去做这些吃力不讨好的事情了,所以我来陪阿瑶解闷。”
“可阿声你就不同了,所谓能者多劳,你修为高深,又能辨识医理,又是阿瑶的弟弟,谁想害阿瑶你也不可能是不是。”
慕声立马表态,“那是自然,谁要是敢害阿姐,我斩了他!”
陆鸢一副我很认同你的架势点头说:“所以啊,你去采药最为合适。”
“.........”
我是不是被这孙子给绕进去了?
慕声表示怀疑,明明被夸了,但怎么想怎么那么不对劲儿呢....
“你可真是巧舌如簧,什么话到你嘴里,说的跟花儿似的。”慕声心里憋了一肚子的闷气,却又没处发泄,烦闷的让他想要发疯。
陆鸢可不管他心里多窝火,将慕瑶按到床上,拿起桌上的话本就开始续昨天的内容开始读了起来。
“话说上一回,钱员外家的千金........”
眼见阿姐专心致志的听话本,慕声心里的烦躁就更甚了。
天天在这甜言蜜语,就他这个做事的人讨人嫌是吧!
他下意识的看向阿姐,见到阿姐微微笑着,神色间充盈着柔和温暖,让他的心顿时痛了一下。
“烦死了!”越发烦躁的他,索性也不呆着了,踩着重步铛铛铛的走了出去。
这就受不了了?
呵,小卡拉米。
看着慕声离去的背影,陆鸢心头暗笑。
........
下午,觉得林府烦闷,为了给慕瑶解闷,陆鸢带着慕瑶出去看了一会咿咿呀呀的南方戏。
慕瑶看的倒是颇为高兴,以前从来没看过的陆鸢看的也是兴致盎然。
日头一落,慕瑶重伤初愈,精神头还有些虚弱,看出了她的疲惫,陆鸢很是贴心的将她送回了房歇息了。
在外面发了一天闷气的慕声本想厚着脸皮赖在姐姐房里的,被慕瑶好气又好笑的拒绝了:
“阿声,我又不是小孩子,还需要你看着吗。”
“阿姐,我不放心你。”慕声认真的撒着娇,他信誓旦旦的补充:“我不打扰阿姐睡觉,我就睡地上。”
刚到慕家的时候,他就是同慕瑶睡在一起。
小慕瑶只比他大两岁,却像个小大人一样,把梦魇惊醒、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的他抱在怀里哄:“阿声不怕,只是做梦而已。”
他的声音细细的,温凉如水,她的手搁这被子拍着他瘦弱的吐出的背脊,气息让人依恋。
可惜到了八岁以后,慕瑶就再也不跟他一起睡了,她柔软的关怀也随着年龄的增长一并慢慢消失了。
慕瑶长成了一个冷淡倔强的少女,她早出晚归练习术法回来,还要点着灯温书。
窗边映出她的影子,画面是那样的和谐。
而他要等她屋里黄橙橙的灯灭了以后,才能安心入睡。
对于八岁以前的怀念,让他念念不忘。
慕瑶对弟弟的撒娇早就有了抵抗力,故视若无睹,坚持拒绝:“不用,我习惯了一个人睡,有人看着,我会睡不着的。”
陆鸢适时插话:“阿声放心吧,我警醒着呢,会受着阿瑶的。”
慕声两眼一瞪:“你这话什么意思,你还想在阿姐房间里呆着?!!”
“黑灯瞎火,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成何体统!我不同意!”
陆鸢认真的说:“放心,我会点着灯的。”
“这是点不点灯的事情吗!!”慕声气的想撕了他,还是慕瑶哭笑不得的拦了下来:
“我屋里谁都不用陪,你们都出去,我要安睡了。”
“阿瑶,你不用怕我辛苦.......哎哎,阿声你别拉我啊,慕瑶,你倒是说说你弟弟啊,你看.......哎哎哎,你轻点儿,疼!”
慕声的声音远远传来:“这就疼了?身子骨这么虚,你还想熬夜?”
“噗嗤~~”
床上的慕瑶忍不住捂嘴笑了起来,这些天来,她是越发的喜欢笑了。
.........
翌日。
凌妙妙在闺房里试着夏天的新衣。
浅绯色的上襦很薄,摸上去软绵绵的。
布料里面掺杂了亮闪闪的银丝,若隐若现的透出光滑的肌肤。
丫鬟们整理衣领时,手指拂过她裸露的脖颈,引得她咯咯笑个不停。
凌妙妙低头系带子,忽然有些不舒服的扭了扭脊背:“怎么有点儿扎雅?”
丫鬟小绾撩起衣服一看,吓了一跳:“呀,背上都红了。”
她手指熟练的检查着衣料,摸到靠里的地方几块稍硬的凸起,蛮不高兴的抱怨起来:“今年怎么回事,有纱疙瘩的纱都能选出来。”
“小姐,脱下来吧,这衣服穿不得了。”
凌妙妙半回头诧异道:“不过一两个疙瘩,这也没什么关系吧?”
这可是丝绸啊!
还是最顶尖的丝绸!
就一两个疙瘩而已,就说不能穿了?
“当然有关系了。”一旁的画意轻柔的把上襦脱下来,毫无怜惜的扔在一旁,叹道:
“要不是宛江发水,纺纱的农户冲走了一半,岁供都是赶出来的,小姐哪里需要凑合着用有疙瘩的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