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九章 小废物

容修看着小人儿终于露出了笑,有些不满的凑过去咬了下她的嘴唇,凶巴巴的道:“每次都是因为你的心软,救了他又有何用,这种人还是不会死心的。现在你与其想着他,还不如想着怎么喂饱我。”

林暮被男人这么一说,羞地脸色发红,小声道:“你……都是三个孩子的爹,怎么还那么不正经?”

看着小人儿嘟嘴害羞的样子,容修笑了起来,心理作祟直接在她的红唇上亲了一遍,哭作生气道:“这样的话我就得跟你评评理?我跟你分开两个月有余了吧,我回来你不知道心疼我就罢了,还想着给那个野男人求情。”

话里话间充斥着火药味,林暮听完之后更是害羞极了,连忙说道:“不是……不是。算了,随你处置吧。”

“暮儿真好。”男人脱下伪装,扑倒小人儿开始进食。

斯安被押制大理寺的消息最终还是长公主知道了,虽然她愿意放手但是心里总还是没有放下。直到消息之后,长公主并开始翻箱倒柜寻找一些值钱的小玩意,留给斯安保命用。

她不敢挑太大件的东西,生怕斯安又有了造反的想法误伤了看押的人,到时候可能当场就没了性命。长公主不断的挑拣,甚至还将自己的陪嫁物全部翻了一遍,直到她翻出一对小金人,放在手里看了许久,最终还是狠下心来在街头随便找了个乞丐送过去。

这对小金人是自己当年卧底在苍远国时,斯安为了攀上自己这尊大佛,给自己画的饼并许下的承诺,就好比是心上人之间交换的礼物。直到那个男人有了权利之后,并将他手里的那个小金人交还了自己,还说了一句对不起。

这一切她连自己的贴身奶娘都没有告诉,生怕她知道之后转身边告诉了皇兄。直到夜晚很深的时候自己也在这个街角很久之后,那个小乞丐回来了,告诉她:“里面的人说,让你放心他会平安无事的,说是有人答应过他了。”

长公主听到这句话,稍稍松了口气,脸上露出个浅笑来,温声道:“如此就好。”她看了看旁边的小乞丐,跟她第一次见到斯安一样,这一次她没有灭口,反倒是给这个小乞丐了一些金子。

寝宫里的声音直到深夜才停下来,林暮整个人窝在容修的怀里,顺着男人的马甲线画着他的腹肌,慵懒的说道:“你可答应过我,现在不许杀他哦,骗人你就是小狗。”

容修勾唇道:“我若杀了她,你一辈子不心安,我当然不想看到你那样,所以我除了妥协,又还有什么法子?”

林暮翻了翻身子躺到男人身上,感受着爱人的抚摸,十分温顺。

她调皮地说道:“你说要是再这么下去,我会不会被宠成你的女儿啊。”

容修先是一愣然后开怀大笑,愉悦的笑道:“既然如此,那你就好好当我的小公主,不许离开我,就是把你宠成小废物,我也无所谓。”

林暮笑了起来,点了点头,也没有反驳他,“那就当小废物吧。”

斯安被送出宫是秘密进行的,他什么都没有带就连身上的华服都被扒了下来,只能穿一件普普通通的白色囚衣,身上最值钱的东西也仅仅是长公主命人给他送来的小金人。

他看到那个小金人才开始彻底的后悔,他知道这样东西被长公主视若珍宝,而她居然肯将这样东西送给了自己,只为了自己未来有一个出路。

一想到这,斯安就内疚不已,他的确从来都没有喜欢过长公主,这一对小金人只是当年为了夺权而许下的承诺。

将小金人放到靠近心脏最近的地方,坐在窄小的马车上,这是斯安第二次落泪,但是他依旧没有哭出声,只是任留泪水打湿他的衣襟,他希望那个女孩幸福……林暮答应过他会让他亲眼看到长公主成婚,到那时自己也就释怀了。

他第一次见到长公主的时候,看出了她对自己的爱慕,一无所有的他就凭借着她对自己的爱不断索取,甚至将她掏空之后将她废弃。可是那个傻女人,竟然还不顾身份的来救自己……

自己当时是怎么能干出这么多混账事的呢?

他自己也清楚这一辈子唯一能爱上的可能就只有林暮,其余身边的女人他从来都没有正眼看过,也错过了那个对自己那么好的女孩。

斯安在马车里哭了很久像一个孩子一样,哭到浑身疲累,渐渐蜷在马车内睡着了。到底还是受过很多苦,那么硬的木板自己竟然睡得如此的香,比那种斥巨资打造的软床还要舒服。

马车的缝隙里透出一点光,斯安睁开眼睛,看到天边已浮现出鱼肚白,马车已经离开了京城,附近全是荒郊野岭,分不清是到了哪里,所以他朝赶马车的马夫问道:“到哪里了?”

马夫头也不回的道:“快了,大概一炷香。”

斯安问:“怎么就你一个?”

马夫敷衍的说道:“你当你是谁呀,还有多少个人送你去啊?”

斯安听出了他的不耐烦,也没有再多问。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天地间仿佛只剩下两个人还有一辆马车,让他心里发慌。

如果自己没有干出这些事,自己现在应该还在那个女人的身边,虽然身份低微,但是那个女人从来都没有亏待过自己,真是越想越悔。

好在他们答应过自己,会留他一条命看到那个女人大婚的样子,想想她身披凤霞头戴凤冠的样子。斯安不由得傻傻的笑了起来,仿佛迎面走来的便是她。

斯安想到这里,心里满怀着激动。他这几天都没有吃多少东西,只是临行前吃了顿好酒好菜,此刻过了多时,肚子自然饿了,喉咙也觉得干渴,但搜寻了一下马车内,竟一点干粮都没有。

他只能又探出头,问道:“兄弟,有水吗?”

那个马夫撇了他一眼,说到道:“没有,有酒你喝吗?”

“行,能解渴就行。”斯安也没有过多挑剔,马夫将水囊解下来丢给了他。

斯安一把接住了水囊,拔开塞子往嘴巴里猛灌了一口,又差点吐了出来,笑着说道道:“兄弟,你这酒挺烈的。”但时间的马夫要时刻保持清醒,这就便是最好的东西。

斯安虽然在前朝出身大将军,那也极少饮酒没一会儿脸上变红晕了起来。

那个马夫看了他一眼,接过水囊说道:“再喝一口,说不准以后就喝不到。”

斯安连连摇头,“够了够了,喝几口解解渴就是”

马夫将水囊塞好,重新挂在腰上,扬起马鞭赶马,一边道:“快到了。”

斯安好不容易才压下那股酒气,问道:“这大理寺怎么那么远?”他知道他要去大理寺,但是也没有必要行一夜的路程。

这回马夫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赶着马车,天色越来越亮,像是谁将一块遮掩整个天空的黑幕渐渐拉开了一样,夕阳也探出了头,金辉瞬间铺满整个天空。

那走的越来越远,甚至到最后,来到了一片荒芜人迹的地方,还有一些阴森。

斯安也经常随长公主出城游玩,印象中没有这个地方,忍不住问道:“这里是哪里?你是不是走错路了?”

马夫还是不答,只是赶着马车,熟练地穿过这一片荒地,斯安见他这样,心里渐渐发慌,脑海中产生了些不好的联想,脸色都发白了,她道:“你要带我去哪里?”

马夫也终于开了口:“到了。”

斯的心底更慌了,想要问他到底到哪里了,抬眼往前一看,不远处竟有好些人,看到为首那一人,斯安好不容易建立起的心理防线又崩塌了。

那个骑着战马高高在上的人正是容修,此时的他玩弄着手里的长剑,像是等待猎物的到来一样。

他不在林暮身边的时候,气质是冷凝的,浑身带着一股冷意,像是随时要朝谁发动进攻一样。所以斯安更愿意称之他为疯子,一个毫无人性的疯子。

没一会儿他就明白了,让他离开的另一层含义。

容修高高在上的看着斯安,马夫急急忙忙的下了马车朝他行了礼,把斯安压跪在地上。容修示意的点了点头,马夫便垂首站在了一边。

跟在容修身边的阚星伟,俨然也是一副杀神的样子,他等这个时候已经很久了。

斯安知道自己没有了活路,但依旧还是趾高气扬地朝容修大喊道:“你这么做她知道吗?你答应过她让我再活几日的!你怎能失言?”

容修听到这句话,嘲弄的笑了一声,微眯起眼看她,毫不在意的说道:“我是答应她了?可我没有答应你呀?让你活了一个晚上还不够吗?”

斯安被他这一番话气得想上去跟他拼命,但是没有办法,身后的人压得他无法动弹,只能在那边不停地大骂:“就不怕她知道吗!被她发现,你可想过后果?”

听到这句话,容修和阚星伟对视一笑,道:“后果?就是我同意你活几天,这北鸢的老百姓他们可不同意!她是王后,她本就应该顾全大局。”

斯安吃惊的看着他,虽知容修在林暮面前和不在夏希面前完全是两副面孔,却没想到能差异能这样,竟然连答应林暮的事也会反悔。

容修收敛了笑意……onclick="hu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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