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荣华富贵和你,你是我底线

醒过来的时候,外面的天还没亮,屋内空气暧昧,林暮发现自己躺在床上。屋内的那张小的床榻也就够她一个人躺的,此时除了她还挤着一个大男人。

容修正以极别扭的姿势将她搂在怀里,自己的双手被压在他的怀里,自己的腿也好不到哪里去被容修的双腿夹得不能动弹。随着她悠悠醒转,下意识伸个了懒腰,瞬间身体像被拆解了一般,回忆起昨晚的囧事,林暮更是满通红,现在立马想挖个坑把自己埋了。

“嘶…”她忍不住哼了一声。

“醒了?”容修淡淡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糟糕!林暮想闭上眼睛装睡,奈何身体已经起了反应,却瞒不过容修。

“嗯…”林暮动了动腿摆脱容修的束缚,翻个身准备继续装睡,但还被容修重新挂上去。

“暮儿,趁我正在心情平静些,说说你昨晚到底怎么想的,是夫君最近太宠你了?”容修亲了亲白嫩的脸颊,抬起手,他在小人儿挺翘的小鼻子上拧了一下:“还装睡,醒了就说说,昨晚究竟发生了什么。

有些喘不过气,无奈林暮只得睁开了眼睛,视线对上容修的黑眸让人看不出他的心思,她心虚地躲躲闪闪:“我…对不起…我听别人说的…”到后面的声音小地像蚊子一样,脑袋越来越低赶紧直接埋到被子底下去了。

如果她对昨晚的事情还有零碎的记忆的话,在容修兽性大发之前,自己应该说过这样的一句话:“我心悦于你。”

明明白白地亲口说出了喜欢他,听到自己说过这几个字后,不管是身体还是心情都好像有一块大石头落地,这一句简单的话好像也让容修也显得不太正常……

可是好像一直都是自己在疯狂表白,这个臭男人从头到底都没开过口!于是只能愤恨地向被子下跳起来坐到容修的身上,捶着容修的胸口,哭道:“你…我昨晚喝多了,你不拦我,还凭我说些下流的话,这次不算!”心里尤为不爽,但还是感觉自己心里被什么坑满了很心安,林暮脸上变得又红又烫。

看样子,自己好像真的心动了,定了定神,她将自己与他堵气的事说了出来。他能找人,自己为什么不能找,想着感觉还没有什么错了。

容修被林暮气得差点吐血,一把将人抱在怀里,啪啪大了两下屁股,警告道:“我什么时候找人了,臭丫头从头到尾只有你一人,下次要是再如此,我就打断你的腿,我宁愿要一个乖乖听话的残疾王后,也不要一个在外面给我乱搞的人。”

他承认他有些害怕了,这么想似乎非常残忍,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这么嗜血及暴力的想法,就连之前儿时打战时那敌国的王讥讽自己时,也只是一刀解决,不会像他父亲一样折磨他们。但是在林暮身上他动摇了,就算她不喜欢自己,那么让她的身留在自己身边也不是太差。

“以后再听外面的人胡说八道,再来这种烟花之地,暮儿可再也不是简单几话好忽悠得过去了。”一想小人儿昨晚说的事,容修也是恼火,顺势又像发泄一样捏了捏怀里的小人儿的鼻子。

林暮被他这么一弄又呼吸不过来,也不知他是不是故意的,她红着脸,小声嘀咕:“谁让你不跟我说清楚,不过就来一次而已…你也没有说过喜欢我…”

“嗯?!”

一听这声儿,林暮秒怂。有些无奈,容修将她散乱的头发理了理。捡起快掉落在地上的被子盖住两个人身体以防回去后染了风寒,下巴垫在她柔软的肩上,将她紧紧抓进怀里。

这感觉让林暮无比安心,他的怀抱像镇定剂。她深深呼吸,感觉体内的能量罐一点点被填满。原本闭着眼睛,一直到他攥住她的手,一个线织的东西落在她的手腕上,林暮才蓦然睁开眼。

“我也心悦于你。”

纤细的手腕上,被他套了一个红黑相交的手环,红色是棉线,这黑色更像是头发!

“暮儿,知道结发手链的事吗?”容修将林暮整个人压在自己身下,双目狠狠地盯着小人儿好看的凤眸,继续说道:“你何知道为什么夫君要送你这个吗……”

在古时候,一般是女子将自己的头发与红绳编织成手链送给自己的如意郎君,正所谓这一缕青丝一缕魂,一缕悲情缠君魂,一缕青丝为君剪,一缕青丝念君魂。这思丝代表一个女人的思念,也代表一个女子对爱人的信任,这才是结发夫妻的由来。若如意郎君收了这手链,日后抛弃了姑娘,便会万劫不复……同理,男子赠予心爱的姑娘也正是此意。

这就是容修,变态般的爱,就算爱人不爱他又如何,他宁愿将人锁在身边相互折磨,也不会放她离开,强势的给她同等的地位和权利,变相的将她囚禁,不顾旁人也要把自己的所有取出只可望她看一眼,留意一下。

林暮颤抖着睫毛,眼眶里不停打转的泪水还是忍不住落下,看着眼前这个男人,她觉得又可笑又荒唐,在容修亲吻了一下她的颊畔时,她狠狠地咬上了他性感的薄唇,血腥味立刻充满了她的口腔。

她不知道男人送这样寓意非凡的东西是有心还是无意,可他偏偏撞在了她的心上,圆满了她的一个幻想。她卑微奢求过,幻想过,她和他之间不可能发生的场景,毕竟他有过一个心爱的女人,现在爱着她无非只是那个人还没有出现,如果她回来了呢?

容修面色微沉,没有顾及嘴上的疼痛,上面抱住了哭的跟孩子一样的林暮,任由她紧紧咬着自己,吸着自己的血。紧紧的抱着她,恨不得将她揉入骨血中。

她松开嘴缓缓摘下手的“重礼”她受不起,面前的男人却在这时吻她的额头,他及时在她耳边说话,“暮儿,从头到尾只有你。”她身体蓦然一抖,

他侵略性极其强硬,声音冰冷又咄咄逼人:“你只能是我的,我也只是你的。”

怕幸福来得太突然,更怕是他漫不经心的随意玩弄,却让她从此深陷其中再也无法自拔。林暮侧过脸去不愿面对他的目光,蒲扇般的睫毛扑簌颤抖着,良久,才低着头说了一句:“愿君不负今日。”

一个时辰之后,小利子便驱著马车,载着林暮和容修,小婴子则是被容修罚着跑着回宫。其实这风郎馆离王宫也就七、八里路的样子,驾车来回也就不到二个时辰,对于容修这种人来说这应该是最轻了。

但是刚才容修为了止住林暮的眼泪答应了小人儿要去逛集市,容修看著林暮连哭带笑的样子,就也同意了,路过集市的时候把马车都停在了就近的将军府,几个人便浩浩荡荡的去了集市。

容修和林暮俊男美女走在一起,自是引人侧目了些。尤其像容修这样少见的美男,让不少路过的公子哥都会停下脚步观望,但都被容修一个眼神吓着了。

男子都对容修已经如此想入非非了,就更别说女人了,女人花痴般站在那儿看著了,更有甚者在他们前面没几步路的地方想故意撞上容修,等着容修借机攀谈,结果容修只是从他们身边绕了过去,只留下那女子在他身後扼腕。

即使这样还是有人不死心,认为自己家大权盛一个美男还有自己得不到的,就直接上去抓。林暮自然也不是吃素的,上去一巴掌打掉了那个大小姐的手,抱着容修的手霸道地说:“这是我的男人,你要不要脸,没教养!”拉着他离开。容修示意才跑过来的小婴子处理一下,便随小人儿去了。

林暮气嘟嘟说道:“你怎么可以能长这俊俏呢?比女人还美!若不是我站在你身边,恐怕那些女子就要扑上来了呢!但是你说过你只能是我的。”

容修却趁机捏了一下她的脸颊:“娘子冤枉呀,夫君连看她们一眼都没看。”握紧她的手,更没想到她竟会在大庭广众之下表示自己是她的,心里美滋滋。

走过一处医馆时,发现不管是里面还是外面都挤满了人,还有不少刚从前线下来的伤员因为伤口本身的疼痛加上药的烈性痛得死去活来,叫声快窜穿整条街道了。

听到这凄惨的叫声,林暮停下往前的脚步,看了会,抬头问道,“容修,这疗伤都是这般?这还不用冶就会被活活痛死。”这时一个满身是血的士兵被抬了出来,太痛了他受不了了不想冶了。

容修拉住林暮想要早些离开,见那人被抬出来马上想捂上林暮的眼睛,低声说道:“这上过战场的士兵,只有三条路:一,死在路战上二,亳不受伤的回来三,负伤回来活活被痛死。”

不知道是为什么当士兵看到林暮时仿佛看到了希望,他用尽最后的力气朝林暮的方向抬了抬手,嘴里已经发不声了,但从一个职业医生眼里林暮看出了求生的欲情。

“我想他活下去。”林暮淡定地说道。

“什么?!”容修和小利子同时发出了质疑。容修看着她坚定的目光,一下子慌了手脚,抓住她的手著急道:“我早就下令过,凡士兵亡,家属享受七品官待遇,其子女日后为官为士皆以降分为保,享后世三代。暮儿无须操心。”

“那活下来的话日子会不会好过些,容修,一个屋子失去了顶梁柱它最终都会倒下的,但是有这么一个顶梁柱在,不管它是坏了还是断成两节,只要它在一个屋子的人都会在。”林暮扯开容修的手,盯着他的眼睛说道:“就像你希望我好好活着,但万一哪天你不见了,我享尽你带给我的荣华富贵,我也会不要的,因为最爱的人不在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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