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这人听天由命,是生是死全是上天定夺,咱不不得手。”小利子在一边也看着也急不知道该怎么办,这将死之人终归是薄命之人呀!
林暮看了看容修似乎是有口难言,心中有些明白了:“让我试试嘛…让他死在我面前我会过意不去的。”说完拽着容修的袖子摇了摇,希望他也可以同之前一样放手让自己去做。
容修虽然是一国之君,但也参战过许多的战火,见过活人一瞬间的死生,也见鲜血遍布战火,偶尔也见过侥幸活下来的因为前线药材有限耐不住这撕心的疼痛自尽……他也想让同生入死的兄弟活下来,可真的太痛了!
他知道他的暮儿是医者,但那太医院的那堆没用货都措手不及,这个小人儿才学几年的医能有什么办法,伸手捋了捋林暮的青丝:“走啊,太医院那……”话还没说一半就被林暮打断了。
林暮气呼呼甩开容修的手,大声斥责道:“你就不信我,你等着瞅。”她自然知道中华上下五千年之其中自然是中医支撑着人间疾苦,不能看不起那些老前辈,只是时间未到而已罢了。她不知道这个朝代以后是否会出现在21世纪,自己这么做会不能篡改历史,但让一个可以被救冶的人死在一个医生面前是绝对不允许的。
“还能动吗?”林暮上前将比自己大二倍的士兵拖到墙边靠下,简单地检查了一下他的伤口——胸膛上被划伤了一道很深的口子,足有林暮一个小手臂长度,还露了阴森森的白骨,可能是因为受伤时间过长加上天气太热上面爬满蛆虫,估计阎王爷早就在白他招手了,因为一些原因他活了下来。
林暮见他还有活意连忙跑到一旁的药馆,从人群中扒出一个郎中拉着他的衣领问道:“有没有白羊踯躅、茉莉花根、当归、菖蒲这四味药?!”还着急将他拉到药柜里。
郎中一时没反应过来,反应过来时见一位绝世美人在扒着他的宝贝药柜,马上上前阻挡,理了理衣服,不紧不慢地开口:“姑娘,这四味药价可不一般,怕是以…”还上下打量了林暮一身穿着,虽说也是上等的衣饰布料但与那几味相比起来还差着远呢?
林暮有些慌张,她忘了自己从不带银子这些东西。因为在未出嫁前都是林夜打理好一片什么珍惜药材向来都是她一句话,嫁给容修后也是容修在照料着自己的起居,回忆起来自己自从了宫就没跟容修分开过,连自己的凤阳宫都没有去过几次……
老郎中看她脸色越来越差,已经有些发白了,知道被自己猜中了,这人想白要他的宝贝药材,便拉着林暮往门外赶,“姑娘,这可是天子脚下怎么?买东西还想不给钱?这像什么话?”说着将林暮推出药馆。
“把你这上好药都拿出来,把你的手拿开。”一个声音止住了老郎中的动作
林暮闻声抬头,看见容修将一个金元宝拍在柜头上,突然有些小委屈。容修见壮,将他拉到自己面前揉了揉她的头发,轻柔地说道:“去吧,我在后面。”
很快药材煮成中药就送到林暮手中,喂下药之前林暮对士兵再三嘱咐:“待会,我叫你的时候不管无论你有多疼都要睁开眼,这样我才知道你是活着。”
喂下药后,士兵很快昏迷了过去,确认人还有呼吸后,林暮解开快与肉粘连在一起的衣服,看着这些血肉模糊的场景,第一次感受到了战争的残酷。
也许是在之前她们被祖国保护的太好了,关于打仗也并没有什么清晰的概念,也就像她这样一类平凡的医生是很难接触到从战场上送下来的战士,因为他们都接受着国家级医生的治疗。再看看眼前这个为国争光的士兵却沦落到这样的地步,简直就快成了寄生虫的家,林暮胃里翻涌着,无处不在的血腥味儿刺激着她的鼻腔,令她简直想要昏过去。
林暮面色顿时也白的吓人,但还是继续做下去了,手上套着布带将蛆虫收拾干净,将死肉有利刀割下,显露出来的血管像喷泉一样往外喷溅着,她立马有手堵住,从胸膛内塞入大量棉团吸血,此时的她满手都是血,甚至还在往下淌,林暮知道没有任何的输血加上士官本身就已经很虚弱了不能再浪费血了,在快速清理伤口后用已经能找到的最细的蚕线和针缝合了伤口,又再上面敷了麻药。
此时的她还是放不下心来,因为这个士兵还没有醒来,用轻纱缠绕着伤口后,林暮轻轻拍了拍士兵的脸见没有反应,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了,难道人没挺过来…她有些沮丧……
一旁的老郎中被林暮的一系列吓坏了神,见开膛破肚,又是用线缝肉的,跟妇人缝衣服一边,关键这士兵不叫不哭跟死了人似的。见林暮动作停下来了,但人还没醒不太可能呀难道是刚才那碗药?!可这都是宝贝,不能毒死人呀?壮着胆子上前给人把了脉,还有挺强!
“姑娘,姑娘,人没死还活着。”老郎中赶忙安慰要哭了的林暮。
啥?!还好只是麻过头了吓死了,林暮收了收快掉下来的泪水,用手指试了试还有呼吸。就是好了一也是十二年医学路出来的娃这点技术还是有的,:“麻烦老人家看着些他,我还有些事要处理。不出一柱香功夫,此人应该会醒的,还麻烦您用些补血药,银子……”
还没说完,一个金元宝又掉到老郎中面前,两人同步向后看。只见容修一身富态站在林暮身后痞子气地开了口:“有钱,往死里补。不差钱。”看着他的小人儿有些狼狈披头散发的瘫坐在地上,眼眶里还有泪水再打转,一幅受尽委屈的样与之前一心要救人的人完全就是两个模样,心里头的无名火瞬间被点燃。
被容修盯着林暮才发现自己的丑态,自己刚才一心要把这个士兵人死亡线拉回来,忘记自己有些失态了,血和草土粘了她一身。容修走上前把她抱了起来,立马缩在他结实的怀抱里。
“剩下的交给你了。”容修也懒得多讲,抱着林暮转身走出了门。
“醒了!”
“真的!还活着!”
“神仙下凡呀,仙人!仙人呀!”
容修听了也没有多作回应转身就离开了,林暮则转过身来看着那个土兵睁开了眼也就转过身了。
她知道…他活下来了…
林暮终于安心了缩在容修的怀里睡着了,容修抱着她上了马车直到回到王宫下车都还是抱着的,小利子为什么如此宠爱这位主子与另一个远姑娘不同了,这宝贝的劲自己真是从来都没有看过。
也难为了小婴子追了个半死才追回王宫,小命都差点没了。
容修看着小人儿满脸的血迹就不太舒坦,他知道这不是她的血,但就是不太想看见她沾染上这些,也不知道自己是着了什么魔,明知道这样宠着一个人是不理智的,但是还是忍不住做了。
他一边挣扎着一边抱着她走回了寝室,连着好几个时辰的议事,又出宫抓人,再加上一夜没有合眼去编林暮手上的结手链,疲累让自己也有点吃不消。把熟睡的小人儿放到自己的床上,自己去洗了个澡也顺带把小人儿擦洗了一遍,终于可以舒舒服服睡个好觉了,像是抱着棉花一样抱着软绵绵的林暮进入梦乡了。
林暮仿佛睡了很久,可不知道为什麽,却没有听见鸟鸣,也没有听见小婴子那尖利的嗓音在大喊大叫。只是半梦半醒间感觉有双手轻拥著自己的背,她微微睁眼。
只见容修俊逸非常的脸就就在眼前,似乎睡得很沉他的睡相看起来好无害,跟白天的时候简直是天壤之别,平常的冷漠感都不见了,反倒是有一种孩子般的纯净,伸手抚摸他的眉心。这便是她将要共渡一生的男人,稳重得如父兄的男人,一个爱她宠她,将她捧在手心的男人。
容修皱眉睁眼,却见林暮一脸花痴的看着自己,马上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在她脸上亲了一下,“暮儿。”好像一醒来就可以看见自己喜欢的人,也不错。
“我的暮儿怎么这么厉害呀”容修起身抱起她刮了下她的鼻头道。
“必须的!”林暮心里老自豪了,但想了想又开了口问道:“我能开家医馆吗?”
“暮儿如何这般想?是嫌这那民间的药馆不好吗?若不好我让太医院派人去民间教学。莫不是暮儿不想待在这王宫了。”容修沉下脸问道
“不是,不是!你今日也看到了我会的可以救活那个人,但那老郎中不行。容修,我不想看到那么多本来可以活着就死了。”林暮小脑袋抵着容修的胸膛闷闷不乐地说道。
容修听着她说的话,吊起的心终于落了下来道:“夫君说过暮儿想做什么都可以,但是不能总是暮儿去教,先让太医院那帮人去教暮儿只先三日去一次,你还要陪夫君呢!”
“嗯,好。”林暮羞红了脸,她不知道容修对她的占有欲已经到了这种地步,虽然不能亲自去教,但他同意派人去还允许自己偶尔去一次已经不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