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到现在还相信那个男人会来救你?沁沁,你真让我好生心疼。”斯安默默的叹息了一声,说不尽的遗憾惋惜。
日光透过窗户打到,林暮沉睡的脸上。即使生过孩子的她依旧美的惊鸿夺目,苍白的姝丽娇靥似乎更显了几分柔弱,即使心里没有他的女人,他依旧爱得如此深沉无法自拔。
醒来后的林暮比睡着时麻烦多了,不停地摔着屋内的陈设,一个陌生的环境加上一路上的担惊受怕已经让这个女人崩溃了。现在不仅没有容修的消息,就连孩子也被别人控制在手。
“爷,让人去找的探子来消息了说是隋王哪目前还没有找到容修,但是阚星伟实在过于棘手,他们派了五万大军都没有能将他们拿下,小的……担心这其中有诈。要不我们跟世子爷说说?”
斯安站在林暮屋前,听着里面东西摔碎的声音还有林暮的诅咒声,斯安静静地站着,一直听到里面没了动静,忽而一笑:“他?不出所料的话已经被这小小的战果,迷昏了眼睛。怕是说什么都听不进去,容修可不是那么轻易的会被杀死的。”
容世源那个傻子以为占有了京城就拥有北鸢简直可笑至极,他与容修相识多年,怎么会不知道他的能力,况且自己之前也是让人闻风丧胆的大将军。
那个男人迟早会回来的……可现在最重要的是面对眼前这个更让人棘手的问题。
“沁沁,吃东西了。”斯安手里拎着食盒推开房门,不出所料映入眼前的是一片狼藉。
已经发泄完所有力气的林暮坐在床头,只能用带着杀气的眼神撇了他一眼,让他像触碰自己的手收了收。
斯安只能面带微笑的走向另一边的桌子,将食盒放下,摆放好饭菜,依旧温柔地说道:“你刚才没吃什么,现在应该饿了。”
林暮朝他不满的笑了笑说:“如今叛乱成功,斯大人定是封候加官,我一个草民可受不起你这么大的恩惠。”
现在也不知道外面的情况怎么样了,但是他知道,如果判乱一旦成功眼前这个男人的地位自然达官贵族。
她知道她在他面前已经没有了反抗的能力,可哪怕是一点点微小的力量,她都会使尽全力,决不让他称心如意。
可是斯安就像没有听到一样,自顾自的说了起来:“沁沁,我给你讲个故事吧。从前有一个大臣被人拉下了马,被污蔑成贪臣。不管这个大臣怎么辩解,那个国家的大王就是不肯相信他。于是被抄了家,那个大臣凭着最后的人脉关系把她的小儿子送了出来,可即使这样又能怎么样失去了父母的孩子怎么能生存?”
林暮有些迷惑地望了望斯安,丝毫不明白他到底要说些什么。
斯安也没有在意,只是拉过一张椅子,坐在上面继续说道:“这个孩子只能以乞讨为生,每到逢年过节时所有的孩子都换上新衣裳,吃着好吃的糖,而他只能眼巴巴的看着,不敢奢望。直到那个女孩儿出现那个男孩儿灰暗的生活才有了些光彩。女孩儿给了他一袋钱,还有一支冰糖葫芦,告诉他要的多笑笑。”
林暮虽然没有正眼看着他,却还是默默听着,脸上神色有些震惊,大概也知道那个孩子和女孩是谁了。
他说到后来口干舌燥,终于说清了来龙去脉,话音终落后他看向她,试探道:“从那个时候我就喜欢上你了。”
“那……”林暮有些神色紧张。她起身离开床边,在他面前走了几步,与他拉开距离,然后回头看向他道:“那只是儿时的感觉,为什么要执念到现在?”
她虽然心里有一丝丝的波动,但是她接收的二十年的教育道德不允许她干出这种事情。
她当时听了很震惊,现在听斯安诉说衷情亦是动容,可那又如何呢?那都是小时候不经意间做出的事,或许只是因为原主的一番好意,却没想到酿成如今这般局面。
她也是突然明白为什么斯安为什么老是要纠缠一个自己不放,就是因为这一份儿时的执念让他陷情之深。
“沁沁,如今已经真相大白,你应该明白我的心意。”他朝她走近一步,却被她接下来的话逼停了脚步。
“你为什么到现在还要自欺欺人,而是发生的事情,只不过是年幼的我举手之间的事情,哪里牵连着儿女私情,都是你自己想多了!再说现在我以为人妇,我们也不可能有好的结果。这一点你应该比我还清楚!”她脸上浮起残忍的笑意,眼中晃动水光,“你应该放下我,你救了我两次,我们当年的恩怨也算是了解,谁也不欠谁。”
可是斯安脸上写满了落寞和不悦,他哽咽道:“那你又是为什么要这么执迷于他,不肯接受于我。”他不敢说后面的话,怕刺激到她,如果当时他并没有把沁沁带回到苍远国,还是直接跟他远走高飞,会不会他们如今早就过上了琴瑟和鸣的生活。
“斯安,他是我此生认生认定的男人。”
斯兄听闻神色瞬变道:“闭嘴!他哪点比我好?是因为他是北鸢的王,能给你志高无上权力吗?我也行!”
“你!”林暮恼怒地瞪向他,这个人简直不可理喻。
斯安注意到自己失态,收敛起自己恐怖的模样,在她去留的核心问题上,他态度强硬至极道:“现在外面所有人都在找寻你的下落,这里对你,对你的女儿都还算比较安全,安心在这待一段时间,到时候我再想办法。不听话,可别怪我对你女儿……”
“斯安!你不要脸,拿孩子办事!”林暮气得破口大骂道。守在外面的下人,恨不得耳朵给堵上,他们家主人从来都没有像今天这样纵容他人。
斯安听了不仅不气,竟是无赖地笑道:“好了该说的话,我都说了,接下见不见地到你女儿,就看你听不听话了。”
当然当时攻入王宫时他也是第一时间派人将蓁蓁抓住,太后他们人马不够只能咬放手离去,留下几个心腹表面降服,实着找寻公主的下落。
林暮只觉得她眼前的男子太过于惨无人道,他怎么变得这般厚颜无耻没有底线!想到女儿一个人在陌生的地方住了几天,一定害怕地哭叫,她心疼不已,不得不服软,拉下椅子,坐到斯安面前,吃起了饭菜。
斯安看着林暮吃起了饭,露出欣慰的笑意。没关系,蜘蛛总有良好的耐心织出大网,等待
着猎物自己主动放上门来。
吃完饭,下人进来把屋内打扫了之后,蓁蓁被领到这间院子,与她同住了。
看到双眼通红的小人,林暮赶紧上前抱住她,安抚受惊吓的小人儿,心中无限怜惜。
“娘亲,我不喜欢这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回家”蓁蓁惨兮兮地问道。
“再等等,蓁蓁乖,到时候爹爹带蓁蓁回家”林暮安慰道。
“那爹爹呢……”蓁蓁好奇地问道。
林暮没有出节的了,她也不知道容修到底在呢?是生还是死……
蓁蓁眨巴着大眼睛问道:“刚才那个人一直让蓁蓁喊他爹爹,不然不给我饭吃。”
“无……耻,蓁蓁不理他,他就是个坏人。”林暮一脸憎恶道。
“嗯嗯,娘亲不要生气哦,爹爹说过生气会变丑的,娘亲那么好看可不要丑了。”小人儿反过来安慰她,她瞬间笑出声。
接下来的日子,斯安并没有步步紧逼,这几日也没有来过,似乎是给她适应的时间。
林暮也没有放松下来,反倒是思考起斯安接下来会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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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伤势最轻的容修被刺骨的寒风冻醒了,他强撑着身上的疼痛走到林夜,摸上去体温高得吓人,着急地把他唤醒。
“啊!疼!”斯安痛得直冒冷汗。
“去!箭头还在你腿里,林夜你忍着点,我把它拔出来。”容修仔细查看伤势后才发现,昨天那把箭已经深深刺入肉里。
箭还插在接近膝关节处,一丝活动都会带来锥心之痛,容修拿出防身的小刀把贯穿他身体的箭头一点一点把箭头挖了出来,没了箭身的挤压,血像涌泉般喷出,他们身上没有药物容修只好用力按住伤口给林夜止血。
无法忍受极大的痛楚的林夜,只能发出了苦闷声的叫声,生怕引来附近追兵的搜捕。
不过还好箭上没毒也没有倒勾,不然林夜这条小命就要交代在此了,容修也看不下去侧过头,腿上伤口流出的血液因为寒冷凝固粘到裤子上,不过以现在的条件无法处理,只能先把它放着。
实在忍受不住的林夜,只能不停锤打着雪地,诅骂着容世源:“小兔崽子等老子回去,不得把他活剥了一层皮。”
“放心,你到时候就是吃了他,我也没意见。”容修见血停了,手上的力气也轻了下来。
在逃跑的时候避免被人发现,他们把厚重的盔甲脱去战马也放了,现在身无分文,还要带在一身伤在冰天雪地下躲避追兵去和阚星伟汇合,估计阚星伟现在已经杀红了眼。
不过这也算是替他们两个人报仇了,不过好在他们的身上穿得足够保暖,把斗篷穿回去,他们还是决定带伤出发,不然呆下去不饿死也得冷死。
用夜空北斗七星的位置定位,他们才用了二天时间就走出了这个峡谷,他们明白追兵是不可能轻易放弃的?所以一般他们白天休息,夜里赶路,累了就在树上休息,饿了就打野味摘点野果子吃,虽然不够温饱,可至少勉强有体力继续前行。
没有休息死撑了二天,结果人终究不是铁打的,二个人的伤口发炎,他们只好停下脚步寻找落脚点,寻了半天终于找到一个隐藏性高的山洞。
找山洞的时间,让他们的体力也快消耗尽了,坐在地上喘息着,伤口扯裂再次流出鲜血,容修看了眼咬牙坚持的林夜,只能再次起身顶着身体的疲倦,出去捡了些松果回来当柴火,还好比较幸运身还带了火枪。
不用两下温暖的营火被点起,又拿出前几天吃剩的肉放在火堆上烤。
随着山洞里的温度升高,原来冻在衣服上的冰雪溶化,二人把衣服鞋子脱下,放到火堆边上烤烤。
容修也没太注意,把大棉脱下来的时候,发现棉衣摆放有一个地方凸起。
原来林暮担心容修受伤,一时找不到军医就学着自己之前的记性给衣物做了一个夹层,可是手艺还是太差了,缝错方向了都没有发现。
林暮在里面放了止血带、金创药、回血气的丹药还有些全世界都可以用的金子,更让容修和林夜哭笑不得的是,蓁蓁还往里放了一大把糖。onclick="hu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