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六章 里应外合

那些官员的领首十分用心地说道:“世子爷就送到这便好,我们这些老骨头聚多了必然要被有心人说闲话。就不劳烦世子爷再送了,今日世子爷大请宴席,老夫与同僚们均深感荣幸,下回,下回,有空的话希望能再跟世子爷再叙上一叙。”

容世源表面上笑容满面,背地里暗喊这些老狐狸的狡猾,于是便大声道:“自然,还是诸位识得多,识得多。那我就不远送了,诸位慢走,下次再叙。”

众人纷纷拜别,容世源的护卫也上前来接走他。就在容世源刚上马车坐稳的时候,莫泽就骑着马疾驰而来。

容世源一听东西便撩开帘子,莫泽也快速翻身下马,快步上前,递上了一个小木匣。

容世源皱了皱眉,伸出头探了探,确定周围没有人关注,这才一手接过,面无表情对着莫泽道:“你可以走了,记住下次不要这么明目张胆。”然后敲了敲木板示意马夫驾车。

可刚才那帮老臣能在容修手下活得好好地,自然有他们的生存之道,酒楼阴喑一侧缓缓行驶出一辆马车,马车上的人一直盯着容世源和莫泽离去这才出来。

“去尚书府,马上。”马车上的人叮嘱着车夫,又对马车一旁的待卫说:“你派人跟上那两个人,看看他们都同谁在一起,切记不好被人发现。”

“喏!”一声令下,兵分三路。

而另一边,容世源还在闭眼养神。他手里这个匣子有这极为复杂的机关,锁中有锁,就算落到他人之手也不会轻易被打开。容世源揣着木匣子,回到了小院,极为熟练的将匣子机关解开。

木匣一开,好几张白纸整整齐齐叠在上面,容世源一手取出,除了头张只有四个大字,其他纸上密密麻麻都是黑字。

这些纸张都是容世源派斯安秘密组织和训练的情报所收集的情报及讯息,越是重要的消息,放置的位置越在上面。

最上头的纸张被容世源取出,上面仅仅写着“已备好,请君放心。”很容易看出来,这就是隋王派人传来的密报。

容世源深吸了口气,关上木匣。心绪回到几年前,早在自己还在庙院的时候就派人针对特定朝廷上的重臣开监视,并且不惜一切代价或威胁,或收买重臣的下属、家人、仆人等。现在终于到了要收网的时候,为了铺设计谋不得不开始为了计划而收网一些人物,令其效力。

那怕斯安他们并不同意此计,他还要作些提前准备,毕竟在还没有登王位的时候所有人都危害。

“容修,林夜,沈若星……”容世源闭上眼脑里闪过好几个名字,唯独一个最重要最为显眼,他敲着手指头,脑海一盘大棋正许许展开。

外面的乱战越来越明显,也越来越激烈,就连北鸢边界处也受了些影响。自从南疆隋王的大旗高高挂起之后,南疆原先无数个支持公主继位的官员,纷纷无缘无故暴毙,就连抄家灭族者也有之。

南疆全城上下人心惶惶,还有人被有心人士擅动,聚众鼓吹隋王登基,要结束这南疆男女平等的状态,这样荒谬且一厢情愿的想法,自然被大多数人所不喜,更何况太后,她可不想让隋王坐上君主的位子。

因为一但日后国政稳定,新君主正言顺后,虽然就要将第一个矛头对准她,毕竟是自己杀了隋王的生母。

如令虽然是隋王掌握朝堂没错,可太后底下死忠的官员也不在少数,加上带有天选之子的优势,许多墙头草的官臣虽在支持着公主继位,但是私底下还是跟隋王有着不少的牵连。

南疆隋王府——

此刻府里充斥的美酒佳肴,歌舞美人。隋王就坐在高位上,笑呵呵的吃着酒,在听容世源给自己的密报,已经得知了北鸢帝王所有的行动方向,他的心更加快乐了。

没错,他就要逼反北鸢,只要情报没有出任何问题,他握有绝对的武力优势,如今自己的底下的文士再能打嘴仗、出计谋,也挡不过刀枪当头的时候。

北鸢势力太雄厚了,要一下子收拾他很难,唯一的方法就是逼他撕破这个不上不下的局面,来个痛快的决战,才有机会让这栋根基深厚的北鸢一瞬间倒塌。

他这是在赌,赌的就是容世源情报的可靠性,他都有招抵御,毕竟一但北鸢军直攻南疆,怎么会没有暗藏谋计,或握有可分胜负的手段呢。

“容世源啊容世源,希望你没有骗本王。”隋王仔细思索,双目死盯那舞姬曼妙的身姿,桃目闪烁的诱人目光,他都不放在眼里,因为只有那掌控生死的权谋,才是真正吸引他的……

夜晚,南疆北鸢边界的一个小山丘上,旗旌飞扬,火光闪亮,无数的大帐聚集在此,这里是隋王第一个驻扎抵挡北鸢大军的地方,整座大营,散发出一股沉重威压。

隋王酒足饭饱后站在高塔之上,旁边站着他的舅舅仇锦元,隋王身着华服,而仇锦元几乎战甲不离身,浑身上下都是杀伐之气。

仇锦元看着隋王,忽有所感,叹道:“孩子,你阿娘若还在世看到如今你有这般成就,定会骄傲生了个你这么个好儿子。”

隋王可来不及多用情,所有的心绪全沉浸在夜色宁静中,但听到此话,身体还是忍不住一颤,轻声道:“舅舅,你说我该不该相信那个容世源,如果有半分差错我们布局了那么久的棋全部都要打翻了,到最后我们一无所有,甚至还有搭上性命。”

仇锦元听他那么一说就闭口不语,他知道侄子如今局面,他也有责任,原先寄望于君主让位给侄子,可没想到那个混蛋中途变卦,害得如今要让他们背上叛国这一重罪名,搞到隋王如今落得这般局面。

隋王见舅舅许久不言转过身,见仇锦元这般表情,笑着宽慰道:“舅舅,侄儿不怪你,这朝廷政争,就跟兵家作战一样,哪能事事料敌于先。何况如今我们手里已经有了消息也不算晚,如今我们有一国之力再加上其他外援的支持。放心,我们不会出什么问题的,就算不能把北鸢赶尽杀绝,也能让它重伤一笔。到时候我们和容世源里应外合,自然就可以灭了他。南疆还不是板上钉钉的事。”

“侄儿……”仇锦元老泪纵横,看着隋王能屈能伸,凡事看开的胸襟,不禁觉得隋王真的是有所成长了,做舅舅的,心里只有宽慰。

碗口大的马蹄打在石头铺设的大道上,发出达达的马蹄声,好几位禁军战甲的骑士飞驰而过。

密报也传到了京城,本来林夜留守京城,最后也不知道为什么沈若星留了下来,小利子也没有跟着容修一起出发,一切突然的调动让林暮感到十分……

容修穿上盔甲,最后亲吻了一次林暮,替她抹去眼角的湿意,再哄她一声:“乖,不哭很快就回来,放心……”

转身拿起战盔跟着阚星伟一同离去,宫门外大队人马已经候着,容修拿上长剑跨上马背,没再回身看一眼,一路向前进发。

容修撑起身子,举起长剑,仿佛回到几年四处征战的样子,大喊:“北鸢的好儿郎们,有人要窥探我们北鸢,扰乱北鸢,这绝不允许。将士们!为国尽忠!”

“杀!杀!杀!”

“目标,南疆!凡取隋贼项上人头者,官升三等,黄金千两!”容修骑在马上,高声传令着。

林暮也不是闲得无所事事,她受阚星伟之托有一段时间小住在风郎馆陪会藉青,藉青的风郎馆也是让林暮着了魔一够,一进去眼里就是往日的自己的名场面,害躁地她夜夜不能入睡。

风郎馆外就是京城最热闹的大街,每日人来人往,川流不息,住街道两旁人家的孩子们趁着天好到处追逐打闹,总招来家中阿娘责骂顽皮,但隔天就像没事人,依然要去街上撒着娇缠阿娘着要买糖葫芦。

看着这一幕幕的太平盛世是将士们拿血肉换来的,想到这儿,林暮又隐隐担忧,容修那边不知是何境况了。

林暮缩着身里懒在小榻上看窗外热闹的景象,也不爱动弹,看着街道上打闹的孩子想着蓁蓁他们以后的样子,直到藉青来给她送来爱吃的糕点。

“怎么样!还是我这风郎馆住得舒服吧?要不再留下来住几日。”藉青笑着把手里的糕点递了上去。

大约是天暖了起来,林暮也变得懒散,前段日子还会出去走走,这几天懒得都想长在床上,整天犯困巴不得一整天都在床上过,连藉青都说她胖了不少,之前生了孩子消废的脸上长了些肉,好看极了。

林暮坐在榻上摸自己的脸,有些想笑,想到容修一再叮嘱自己好生照顾自己,如今自己长了些肉怕也合了男人的心意。想到这,嘴上的笑就苦起来,眼角也耷拉下来。

藉青看见她这幅样子,忍不住说他:“整日里愁眉苦脸,他们回来了就能高兴?要是知道你在我这里的样子,我猜他才是最应该抓狂的那个。不知道到底是谁来安慰谁,怎么搞的?像是我安慰你一样。”

林暮牵强的笑了下,点了点头,随手拿过一旁的糕点,糕点中放了些蔓越莓,酸酸甜甜吃得眯起眼睛,像贪馋的小猫,脸上有了些笑意,问藉青:“你也不会大老远跑去排队给我买糕点吧?”说着又拿了一块。

藉青看林暮也喜欢吃自己的糕点,也跟着高兴起来,说:“我自己做的,阿星也喜欢吃。我给他备了些带到路上一起,剩下多的就拿来分给你。”

林暮盯着籍青若有所思,藉青便笑她:“你可别想多,我可是还收了你们家那位的银子,他可是让我好生照顾你,出了些差错就拿我家那位伺候。”

“你可不要都听他的,就是吓吓你,不必放在心上。倒是你和星伟你们是怎么认识的?我有一些好奇。”林暮摆出一副好奇的样子看着藉青。onclick="hu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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