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暮点点头:“再怎么说北鸢也是强国,他们也会掂量几分。”
林暮的想法正中容修下怀,闻言又牵着她走到里间,拿出一份大概的出商图指给他看:“图南那小子刚递上来的海域图,这条海上连通各各大小国,日后我们可以游历各国,暮儿也可以尝到不一样的味道。”
随后他拿出的是一份画像,画像里是一座大邮轮般的木船,画像十分精致将其内部也勾勒了出来,大到木材选用,小到帆布也一一写下让造船者一目了然。北鸢是中原内最大最强的国家,凭借于此吸引了不少能功巧将,北鸢给予名望地位,而他们自然见自己毕生所学的交给北鸢。
林暮看得目光发亮,仿佛已经看到了日后乘船出海的盛况,激动道:“也不只是为了经商之行。北鸢日渐强大,外面如何我们一概不知,等我们自己造了战船,也可以出海去那些异国看看,看看他们的生活也不错。”
林暮自然是明白这个世界与自己所在的世界不同,但她想确保没有别的大陆的人来伤害这。
容修被她看得心头发热,趁机在她唇上偷了一吻,低笑道:“不愧是我的暮儿,心里心惦记的都是大事。但是我可没有说过要同他们去经商,日后我们可以周游完北鸢的河山,看尽河山之后再乘船出海,见识一番天地广博。”
“那二个奶娃子不过一岁,阿修怕是有些痴心妄想了。”林暮笑话他道。
容修不为所动地答道:“人生不过短短几十载,前半辈子我开扩山海,为北鸢开扩山河,如今把所有事打理萧条,给孩子们铺好路。剩下半生我却不想耗在这上面。人生苦短。我只想珍惜与你相守的时光罢了。”
这是他自当了皇帝之后便有的想法,若不是这北鸢江山无人可守,他退位去游山玩水,在寻得自己的佳人相守一生,别提多美。
这话听得林暮心里一动,尤其是今日看到藉青的这样,他愈发觉得这世间不美满太多,他与容修此生看似圆满,却也是历经坎坷磨难才走到今天这一步。这才让她也愈发地珍惜两人的情谊。
凝视着男人认真的眉眼,林暮粲然一笑:“那你现在可得对岁和他们好些,不然说不定他们也懒得接你这一摊烂摊子。”
“太子才不过一岁,你想得也太远了些。”安长卿笑他。
容修可不吃这招背过手哼了一声:“他们若不当,便叫蓁蓁当好了,沈若星肯定双手坚持,更何况女帝也不是不行。”
林暮被他逗得笑容愈盛,当真认真想了想道:“蓁蓁被你一手护到大,受了什么委屈,何尝能忍得住,真要是当了女帝,别说那些大臣们怕是没有盼头了,沈若星不得天天护她,到时候就更加麻烦了。”
容修听着却笑容一收,神情危险地逼近她,将她抵在内殿的屏风之上:“那些大臣没有盼头,暮儿可有盼头?嗯?”
林暮半点不憷他,拧着眉装模作样地想了想,出其不意地仰头在他唇角亲了一口,笑吟吟道:“我自然有盼头。”
容修舔了舔湿润的唇角,回味着,眸色微深去寻她的舌尖,低声喃喃道:“是吗?那亲我时……暮儿在盼着什么?”
呼吸被掠走,林暮顿时睁大了眼,话还未说出口,就被他带进了另一番更美妙的天地之中……
容修说要做局去帮阚星伟那个吃情郎,何时做如何做林暮便也没再问。左右容修出手便不会落空,她便安心地同新上的榜眼沈千俞去商议关于妇女的一些制度
千俞如今虽然只是个正六品的官员,但容修并没有轻视他。因为他的兄长正是沈若星,不借用兄长的任何关系,单凭自己的成名有一番成就,自然赢得众人欣赏。再然后沈府在教学,并没有同其他府邸一样娇生惯养或是衣食充足,凡是沈氏的孩子都要送到乡下进行一番历练,体会平民百姓的生活。
沈千俞刚上任后不久,不顾礼节的围堵林暮提出有关妇人的法制改革。沈千俞成像兄长提过这件事,沈若星只是简单提了一句女人的是找男人议,只会越议越离谱,要找就找这个国家最尊重的女人。于是这货钻了狗洞蹲守在御花园,这才见到林暮。
北鸢也并非是太平,它依旧存在了许多恶俗。有些事情如果不是千俞他说出来,或许这一辈子她都不敢相信。如果丈夫出事情,那么他的女人(包括妻子和待妾)一并入葬,妻子赐死合葬于一个棺材,剩下的女人被绑成跪下的样子为棺材那一圈活活饿死……
其中更为恐怖的是在有些偏远的地方正妻生下第一胎,如果是女孩她们将会被送走,如果是待妾生下的女孩她们家将会活活打死,哭声响彻整个府邸。
原因这是一个很可笑的规矩:让即将降生的孩子们听到,如果她们是女孩儿这就是她们的下场,这就是可笑的杀鸡儆猴。还有更多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在容修登基之前,已经派出了许多官员到各个地方宣传阻止这种陋习。可是老祖宗传下来的东西怎么可能一下子就制止住了。
更有官员回来禀报,一个女孩儿出嫁时被男方发现曾经跟一个男子来往关系密切,竟然在大婚结束之后,里面一口大锅里面是沸腾的热水,将女孩儿扔进其中,名义上竟然是将女孩儿洗干净……若不是官员带人赶到,恐怕这个女孩儿早已不在。随后立即颁布严令,凡是违抗者杖毙三族!这才让他们有所忌惮。
林暮自然不会袖手旁观,就此与千俞商议过多次,后来容修随行旁听指点一二,沈若星在一旁提出了几条更有威慑力的条令。
千俞是自己人,林暮懒癌发作,懒得四处跑来跑去,就让他们进宫面谈。两人谈完正事。就见千俞欲言又止地看过来。
林暮一挑眉:“千俞可还有事要说?”
千俞轻咳一声,略有些赧然道:“过几天宗人府颜大人要办一场荷花宴,不知道王后要不要一同前往赏花?”
“荷花宴?”林暮正要拒绝,却忽然反应过来千俞不会在这种事上犹犹豫豫。了然笑道:“怎么?阚将军的妹妹没有答应你吗?”
千俞喜欢阚将军堂妹妹的事情也不是什么暗地里的事,经常被沈若星拉出来调侃。
“前几日刚见几面,阚将军不知为何满是不开心,也就不敢多打扰。”所以得拉上王后打掩护,看姓阚的敢不敢造次。
“知道了,你把大概的时间告诉小婴子,我回头通知他们。”顺便带上藉青,林暮的小算盘打的稳稳的。
千俞一听事成连忙从袖中掏出请柬递过去,起身一揖道:“多谢王后娘娘相助。”心愿达成,千俞略坐了会儿便告辞离开。
林暮盯着这请柬倒是忽然有了主意,连忙起身去寻容修。
他们前几日便从寺院里回来,所以此时此刻男人应该在御书房议事,就见林暮急匆匆过来,手里还紧紧地攥着毛笔,满脸都是笑容。他搁下笔眉头一扬:“什么事情这么高兴?”
林暮在红木桌前站定,倾身过去问他:“你先前不是说要帮阚星伟吗?怎么样了?”
“帮是帮了,但是阚星伟那货没点脑子,转不过弯来。沈若星快把眼睛给使坏,都不见他有所动作。”容修无奈的扶了扶额。
林暮有些无奈这得多直啊,随后便得意地晃了晃手里的请柬,狡黠笑道:“那正好,太宗府颜然要办一场荷花宴,到时候我们把他们叫上,甚至给他们营造场地让他们把话说清楚,估计到时候就成了,你觉得怎么?”
沈若星略一思量,亦觉得可行。不过他比林暮想的还要多些,道:“可以叫上沈若星一同前去,正好把事情都问清楚。”
两人就此说定,林暮提前给沈若星送了消息邀他参加荷花宴,而容修则提前告知颜让他到时候注意,到了宴会那一日,没有带宫中禁卫军,只是让阚星伟多带了些人,一行人便往颜府行去。
太宗府的荷花宴这次办得极盛大,还请了不少人。颜大人爱花如命对,他这一池塘的荷花更是掌上明珠,更有传者说亲耳听到颜大人说荷花比自家的儿子还重要。
虽然借此给藉青他们设了局,但此次花会十分盛大值得一看,因此颜大人不仅邀了千俞,还邀了各家小姐同行。
很快,到了颜府的荷花宴这一日,据说颜府特地在池塘内放了些带灯火的小船,说是夜里看过去,橘色的灯火映衬着粉色的荷花儿,看着就像进入仙境一般。
容修夫妇二人加上蓁蓁,阚星伟兄妹,沈若星和藉青,千俞一行人浩浩荡荡地进了颜府。
王宫和各家的马车几乎是掐着时间点到的,颜大人带着颜府上下一同到门口亲自迎接。
林暮今日倒是没有过多的打扮装饰,只是简简单单的穿了件正红的牡丹裙,因为待会儿还要抱蓁蓁就连繁重的头饰也没有过多佩戴,只是简简单单的用凤簪挽了一个发型。
一通寒暄之后,一群人往里面走去。京城民气很开放,宴会时男女同场是正常的事情,大家喝茶唠唠家常,并未有所避忌。onclick="hu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