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象这样问,也就等于是同意了。
随后袁朗便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实际上,他主要还是为了偷懒,其次便是阎象的人品还是很顶的,有他坐镇,虽然不能扭转局势,至少不会更糟糕。
当然,袁朗也是有些私心的。
这次组建“捧日军”,袁朗两眼一抹黑,袁术那个沙雕又不肯从军中给人,所以兵源只能从百姓中选取。
阎象任职多年,经验和人脉都很丰富,由他来挑选,再合适不过了。
这样一来,不但节省了袁朗时间,还顺便解决三千户家庭的口粮。
最后便是一种变相的政治妥协,捆绑阎象,等于缓和了双方的关系,袁耀也能安分一些。
阎象听完,仔细斟酌一下,除了那三千新军让他略感惊讶,因为这不符合袁术吝啬人设。
至于其他,皆无不妥。
虽然依旧迷惑,为了三千户百姓的生计,阎象还是坚定的答应了。
随后两人回到小院,发现地上横七竖八地躺满了人。
只剩下袁耀瑟瑟发抖地躲在角落当中,眸中满是恐惧,脸白的跟生石灰似的。
袁朗瞪了养由基一眼,然后看向袁耀,张张嘴,想着安慰几句,又怕再吓着他。
一旁的阎象叹息一声,上前拍去爱徒身上的灰尘,临走时深深的看了袁朗一眼,便默默带人离开了。
等他们走远,纪灵又溜达回来,凑着脑袋,面带忧色:
“皓明啊,这袁耀气量狭窄,睚眦必报,今日受此大辱,怕是难以善了。”
袁朗淡淡一笑:“不碍的。”
闻言,纪灵点点头,想到袁朗跟袁术那过梦的交情,当下也就释然了。
再说了,这种高端局,也不是他这种菜鸟能够参与的。
安心的当个大将军,挺好。
……
下午的时候。
袁术突然发布了提前称帝的消息。
算算时间,元日已经近在眼前。
满朝文武登时哀声哉道。
讲道理,啥时候称帝不重要。
重要的是,时间那么紧,袁术的要求还那么高。
很多仪仗所用的器物和服饰,根本来不及制作。
这不是要逼死人吗?
于是大伙变得同仇敌忾起来起来,手拉手,肩并肩,大步来到太守府前。
刚准备凭借心中的浩然正气,去洗涤袁术那不知人间疾苦的灵魂。
然后就看见了门框上挂着两颗人头。
众人歪着脑袋看了看,血呼啦查的,好像有点面善。
为首一人看着门前的侍卫,疑惑道:
“这二人……”
侍卫随意地抱拳道,语气淡淡:“刚刚冲撞了主公,特命我等将其斩首示众。”
“所谓何事?”有一人上前问道。
“哦。”
侍卫随手一指,“左边这位陈曹掾,织造朝服不利,想要宽限些时日。”
“右边的李从侍希望主公降低祭祀的品阶。”
说完后,侍卫饶有兴趣的看着众人,颇为激动的道:
“诸位大人稍等,小的这就进去通报。”
“别别别。”
所有人脸色一白,齐声喊道。
此时心中的浩然正气,早就忘光光了,根本不敢犹豫,转身就走。
袁术这条路是走不通了。
众人斟酌之后,只能再次来到长史府,希望通过袁耀从中斡旋一二。
独苗嘛,即便劝不动,也没有性命之忧。
杨弘听后,一脸苦笑,无奈的道:
“诸君从事多年,应知晓主公的脾性,此次态度决绝,已断无更改的可能。”
事已至此,他能有什么办法,只盼着早点打发众人,赶紧过去探望受惊的袁耀。
这番话显然不能安抚众人的情绪。
杨弘想了想,话锋一转:
“诸君可曾想过,主公既已定下立春登基,为何突然就换了心意?”
此言一出,众人的注意力瞬间就被转移,当即有人愤愤道:
“此事何需多想,定是奸贼袁朗蛊惑了眀公。”
“对!”
“昨夜此贼留宿太守府,今日主公便要提前登基。”
“哼,两人之间怕是有些不可告人的秘密。”
大家跟着附和,很快同仇敌忾起来。
拉完仇恨,杨弘义正言辞的道:“诸位暂且回去各司其职,待弘见过公子,再从长计议。”
闻言,众人感恩戴德,告辞离去。
……
太守府旁。
一座气派的大院内,假山流水,松柏傲立。
沿着鹅卵石铺就的小径向前,便是大公子袁耀的内宅。
此时的杨弘正垂首立于拱门之外,随着侍女的通传,谨慎的整理下衣衫,缓步入内。
还未进门,房内便传来怒斥之声,紧走两步,只见袁耀正冷着脸,狠狠摔碎手中的茶盏,咆哮道:
“袁朗恶贼,本公子誓必杀之。”
杨弘心头一颤,朝向屋中拱了拱手,安静的立于门边。
此时房中除却袁耀、阎象,还有一魁梧的壮汉,眉眼刚正,气势彪悍,显然是来自军中。
袁耀看都没看杨弘,深吸一口气,目光转向那壮汉,冷声道:
“张勋将军为何不语,莫不是要与那纪灵一样,吃里扒外,帮着外人?”
张勋浑身一颤,低着头,抱拳道:
“末将不敢。”
袁耀冷哼一声,“既如此,命你立刻回去调集人马,与本公子同去杀贼。”
“这……”
张勋一时语塞,单膝跪地,抱拳道:
“公子恕罪,非是末将抗命,乃是那袁朗立有新功,于军中素有威望,主将纪灵多与其兄弟相称,若无主公的命令,杀之,难以服众。”
袁耀目露凶光,刚要开口,一旁的阎象猛地一拍桌案:
“够了!”
袁耀脖子一缩,不吭声了。
阎象缓缓起身,看着袁耀,严肃的道:
“主公登基在即,事务繁杂,岂可再动干戈,袁朗之事暂且作罢,若此贼日后依旧执迷不悟,再杀不迟。”
袁耀不堪受辱,一脸悲愤的道:
“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此事断不能就这样算了。”
阎象看他一眼,想了想,没有多说。
门前的杨弘突然上前一步,恭敬的道:
“公子息怒,袁朗深受主公恩宠,固然该杀,当寻寻渐进。“
“为今之计,不如先断其羽翼,再寻找良机攻其不足,待主公厌之,便可轻易除去。”
袁耀皱了皱眉,没太听懂,烦躁的摆摆手,不耐道:
“杨长史若有良策,就不必卖关子了。”
杨弘直起身,略作斟酌,淡淡的道:
“袁朗所依仗,一是主公的恩宠,其次便是军中的纪灵。”
“此次攻打刘备,纪灵指挥不力,若非主公仁慈,主将之位,已然不保。”
“即便如此,主公心中必生怨气,若能寻到良机,卸去纪灵主将之职,定当重挫此贼。”
闻言,袁耀眼前一亮。
相比于袁朗,他其实更恨纪灵。
这就好比跟人打架,眼见着自己吃亏,小弟却在旁边吃瓜看戏,说他几句还敢顶嘴,叫嚣着要帮助外人。
换谁能不生气。
袁耀眸光爆闪,沉声问道:“何为良机?”
杨弘神秘一笑:“需,从长计议。”
袁耀翻个白眼,上去就是一脚,狠狠的啐了一口。
那你说个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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