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朗一声送客。
院中顿时剑拔弩张。
养由基顺手提起身侧的门栓,双手一横,奔着袁耀几人就过去了。
好家伙,这玩意足有百十斤重。
抡圆了砸在身上,最轻也得是个骨折。
袁耀脸都吓白了,忍不住向后退去,打小就是他欺负别人,突然遇到个硬茬,当即就有些慌了。
正此时,闭合的房门猛然开启。
纪灵一手扶着门框,一手掐着腰,“哈赤哈赤”猛喘粗气,一副眼见就要活不成的样子,咽了口吐沫,开口道:
“别……别动手。”
袁朗豁然起身,朝向养由基摆了摆手,迎上去说道:
“将军这是从何而来啊?”
纪灵走进院中,朝向惊魂未定的袁耀抱了抱拳,转身看着袁朗说道:
“袁浩不可无理,此乃袁耀公子,怎敢大动干戈?”
说罢,纪灵抹了把额上的汗,伤口上一阵辛辣。
他想的挺好,准备早上去找袁耀说情,谁知昨晚的美妾实在难缠,一睁眼便就误了时辰。
着急忙慌跑到地方,听说袁耀已经出门。
灵光一闪,纪灵突然就想到了袁朗,这才飞奔而来,靴子都跑掉一个。
看着他狼狈的模样,袁朗有些感动,想了想,决定短时间内就不坑他了。
气势这个东西,往往都是此消彼长。
看到纪灵“轻松”的拿捏的袁朗,袁耀登时又嚣张起来,躲在人群中叫嚣道:
“纪灵!这奸贼以下犯上,意图谋反,还不速速将其拿下。”
话音刚落,身后“吱扭”一声,养由基又将大门关上了,还贴心的扣上了锁。
又来!?
袁耀心头一颤,默默的退至人群当中。
此时纪灵的气也喘匀了,走到袁耀跟前,抱拳行礼,面露难色:
“此事怕是有些误会,皓明忠心耿耿,文武皆是无双,如此奇才,大公子应以礼相待,不如看在纪某的薄面,化干戈为玉帛……”
话没说完,就被袁耀蛮横的打断:
“大胆纪灵,本公子面前,你哪来的颜面,还不速速拿下此人!”
纪灵好歹也是个大将军,即便效忠袁术,被人当面羞辱,也不免怒火中烧,想了想,沉声道:
“既如此,公子还请自便。”
说完直接退后一步,很坚定的站在袁朗这边。
“你……”
袁耀瞪着纪灵,一脸的不可思议,只觉得自己众叛亲离,除了愤怒,还有些无法理解的委屈。
此时袁朗冷笑一声,拎着木凳,缓步上前,随手放倒两个侍从,看着近在咫尺的袁耀,一把提起他的领口,淡淡的道:
“打个赌如何?就赌我打了你,还能再你将关上三个月!”
残忍的目光,阴冷的笑容。
此时已深深刻在袁耀脑中,跟看了恐怖片一眼,很快就会成为少年阴影。
太可怕了!
袁耀双脚抻的笔直,一动不敢动。
首次感受到社会的毒打,他突然有点想哭。
此时袁朗面有不屑的松开手,刚要给袁耀加深下印象,只听门外再次传来叩门的声音。
不急不缓,只有三下。
袁朗眉头一皱,都特么谁啊,门都快敲碎了!烦躁的开口问道,“何人?”
只听门外传来苍老的声音:“老夫阎象,特来拜访。”
这……
袁朗微微皱眉,揍袁耀没什么心理负担,加上个老头的话,就有些下不去手了。
再者说,要不是因为自己的干预,老阎也不至于落得这般下场。
想到这里,袁朗点了点头,养由基上前将门开启。
阎象一身布袍,缓步而入,即便刚刚得到释放,身上依旧整理地一丝不苟,笔直的脊背,给人一种坦荡的正气。
“袁主簿有礼了。”
隔着几步,阎象躬身行礼。
袁朗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阎象直起身,目光看向袁耀,眉头一皱:
“公子为何在此?”
“我……”
桀骜的袁耀,此时像只温顺的绵羊,心中的恐惧又换成了敬畏,结结巴巴的道:
“听闻恩师受小人诬陷,便…便想过来为恩师出气。”
“胡闹!”
阎象一甩袖袍,严厉的道:“眀公登基在即,公子此时正该为父分忧,怎能如此意气行事。”
说罢,阎象看着袁朗,认真的道:
“此事全因老朽而起,还望主簿见谅。”
袁朗点点头。
好一对师徒情深啊!
先是袁耀为了师父出气。
现在阎象又为了爱徒甘愿认错。
这老头忠心耿耿,任劳任怨,临老还丢了工作。
他有什么错?
所以真正的原因,还是顾忌袁朗在袁术心中的分量。
万一得罪惨了,跑去说几句谗言,保不准还能将袁耀再关几个月。
袁耀显然没能理解恩师的用心良苦,此时还在一旁叫嚣道:
“恩师何必如此,待我回去禀告父亲,定要此贼付出代价!”
你可拉倒吧!
阎象心中一叹,平淡的看着袁朗,等待着他的答复。
袁朗微微皱眉,心中斟酌。
阎象的面子可以给,他也想乐得化干戈为玉帛。
毕竟大家都是混口饭吃,犯不着这样勾心斗角。
唯一的问题,就袁耀那个尿性,即便自己同意了,他也不会善罢甘休。
到时候没完没了,烦都烦死了。
想到这里,袁朗脑中灵光一闪,看着阎象,开口道:
“主簿可否移步内堂,单独谈两句,如何?”
阎象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善。”
袁朗侧身拱手:“请。”
随后两人并肩而去。
袁耀垫着脚观望一番,扭头看见养由基正看着自己,头皮一阵发麻,色厉内荏道:
“你看啥!”
养由基眉头一皱,转身默默的再次将门关上。
这次,卡上了横梁!
随即就是几声惨叫声传来,纪灵扶着脑袋,溜溜达达的走向远处。
……
内堂。
袁朗亲自帮阎象盏了茶,落座后,当即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实不相瞒,这主簿之职,实非在下本意,奈何陛下坚持,不得不从。”
“然袁朗能力有限,又常伴陛下身边,实在分身乏术,还请阎老不计前嫌,继续担任主簿实职。”
讲道理,主簿是干什么的,袁朗都还没搞清楚。
若不是系统要求,他都想换个省事的官职。
阎象愣了愣,诧异的看向袁朗,疑惑道:“阁下莫非是在羞辱老朽?”
当众驳斥自己的意见,现在又抢了自己的职务。
然后以胜利者的姿态,给出怜悯。
如此卑鄙之举,阎象自然不屑接受。
袁朗叹一口气,也不知如何解释,想了想,干脆摊牌道:
“这么说吧,阎老就当我心血来潮,想帮百姓做点事情,愿意帮忙你就留下,出了事我帮你扛着。”
“若是不愿,此事便就作罢,你回家养老,我接着当我宠臣,就是这样。”
“这……”
阎象怔怔的消化了好一会,才搞明白与袁朗的意思。
刚要拒绝,突然转念一想,即便他真有什么阴谋,这种事情也做不得假。
若是成真,有袁朗在前面周旋,阎象反而有更多的空间,做点想做的事情。
想到这里,阎象沉吟片刻,淡淡的道:
“你想我怎么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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