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到了!”
一行人骑在马上,看着前方城门。
那高耸的城墙透着一股威严之气,城门口有人进进出出。
巨大的木门上镶满了一排排铜钉,阳光洒下,泛出点点寒光。
两侧站着身着铠甲的士兵,手持长枪,只是一脸散漫。
此时一个城门小头领走了出来:“都站直了!站直!宸王殿下就要到了,你们就这副样子,怎么行?”
几个士兵站直了些,其中一个满脸笑意地上前把从百姓那里搜刮来的民脂民膏奉给小头领。
“头儿,你看,今日这收获还不错。”
“这是自然,宸王要来了,周边城镇的商人都来寻商机,人肯定也多了……”
程九鸢一些人几人注意到,这进城和出城的人都要给银子才能进出。
木槿翻身下马,拦了一对母女。
“大娘,这进城还得给钱吗?”
“你们外地来的吧?”
木槿点头。
“自然要给钱,出城每人十文钱,进城十五文。若是做生意,那更贵。”
“进城吧。”楚珩一夹马腹朝前走去,程九鸢紧随其后。
“何人如此嚣张?下马!”守城士兵指着楚珩大声喊道。
楚珩几人依言下了马。
他们跟大部队分开走的,辰王府的士兵怕是早进城了。
他们一行就六人,穿着打扮也简单。
几人牵着马正准备进城,守城小头领突然拦着几人:“等等!”
“我看你们形迹可疑,这几日可重要得很,可不能放一些可疑人物进城。”
楚珩脸上看不出喜怒,“那你当如何?”
“我要搜身。”那不怀好意的目光在程九鸢三个姑娘身上转了转。
虽然程九鸢戴着面纱看不清长相,但那周身的气质就让人移不开眼。
何况她身后两个丫头都水灵灵的,那主子应该更好看才是。
“搜身?”楚珩声音很平静,但眼中已经带着隐隐杀气。
小头领看向两个手下:“你们去搜那两个,这个我来。”
那两个士兵欣喜地朝木槿二人走去。
小头领慢慢靠近程九鸢,猥琐地笑出声。
程九鸢站在原地,看着小头领伸出手……
“啊!!!”
“啊!!”
前一声是那小头领发出的惨叫,后面的是周围人发出的。
只见那头领的双手被齐腕砍断,他倒在地上不断哀嚎,鲜血染了他满身。
本靠近木槿二人的两个士兵,顿时面露惊恐连连后退,神情戒备地看着楚珩。
这人就凭一把折扇,瞬间断了他们头儿的双手。
“你们到底什么人!”
“抓起来!把他们抓起来!快去请我爹啊啊啊!!!”地上的小头领不断哀嚎。
城门所有官兵围了过来,长枪对着楚珩一行人。
楚珩淡然地收起未沾滴血的折扇。
守城官兵不敢贸然动手,僵持了快一炷香的时间,一个四十来岁、穿着官服的老头匆匆赶来,一见地上哀嚎的人便大惊失色。
“儿啊!怎么回事!”
“爹!我的手!我的……”见自己靠山来了,小头领一激动碰到了断手,被生生痛晕了过去。
“郡守大人,是他们断了头儿的手!”
郡守抬眼看向楚珩几人,双目赤红:“抓起来!”
士兵大喊着,正要上前,一块亲王令怼在了郡守的脸上。
上面大大的一个‘宸’字让郡守瞬间睁大了双眼。
“宸、宸王?”
楚珩还未开口,就听城里传来一阵整齐地脚步声。
那是一队气势完全不同的士兵,只见一行人朝楚珩齐齐跪下。
“恭迎王爷!”
城门内外的百姓和守城士兵都惊得合不拢嘴。
眼前这只带了两个仆从、一身寻常的人居然就是宸王?
守城士兵跟着颤颤巍巍地跪了一片,郡守已是面目苍白地匍匐在地。
“起来吧,先把这群人关起来。”楚珩把缰绳扔给赤璋,朝前走去。
“宸王饶命啊!下官不知……”
没有理会郡守等人的求饶,一行人进了城,才发现荔平不愧是荔平,就一个城门看得过去。
一进城门,就是坑坑洼洼的土路,两边房屋大多是茅草屋。
街上来来往往的百姓大多穿着满是补丁的粗布麻衣,路边还有不少乞讨的人。
这还是街道上,在其它看不到的地方,还不知道如何。
“王爷,我们住的是以前的城主府,肯定不能与京城宸王府比,但已经是荔平最好的府邸了。”
楚珩点头。
一行人行了近两刻钟,便看一座大宅子屹立在前。
一路行来,见了太多茅屋、土房,见到这座府邸,简直可以称得上气派。
灰瓦白墙,四周树木掩映,确实算得上荔平最好的房子。
府门前牌匾高悬,上面龙飞凤舞的“宸王府”三字以及府外两列威风凛凛的士兵,更为这府邸增添了不少气势。
“皇上与裴家二老在何处?”一行人往里走,楚珩开口问道。
“皇上在东面院子,裴家人都安置在北院。”
程九鸢闻言,迫不及待地想见外祖母。
楚珩看出她的心思,吩咐道:“带程姑娘去北院。”
他又看向程九鸢道:“我先去看看父皇,等会儿去北院找你。”
程九鸢点了点头,随着下人离开。
回京后,她已经一年半没见外祖母了。
外祖母这么大把年纪,还被她连累,被人软禁。
现在又离乡背井来了这艰苦的荔平,她实在不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