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魔教

“幻术一早就被仙门百家视为禁术,相关典籍也早就被春秋盟封禁了,”谢景谙道,“不过拦不住有人想要铤而走险。”

江遇舟问:“既然春秋盟一早就明令禁止了这些典籍,那这些魔修到底是怎么修炼的幻术?”

谢景谙脸色一沉:“禁了不等于焚毁,这些典籍通通被上一任尊主封在了正音门的禁地。不过五十年前这里就经受了一场劫难,有不少记载幻术的书籍到现在都没有追回,仍旧下落不明。”

这般典故听着有些耳熟,江遇舟仔细回想了一阵《绝世仙尊》的原文,而后道:“那个偷典籍的家伙是不是叫做……卜天机?”

他如果没有记错的话,这家伙就是BOSS之一了。只不过无极飞皇还没写到大结局,卜天机的出场也就没有太多,江遇舟只知道原著里这家伙原本是个德高望重的仙君,但不知道突然犯了什么浑,于六十年前叛出师门,创立了修真界史上第一个魔教并自任教主。

虽然无极飞皇正文才刚刚过半没多久,但江遇舟从各种文字描述里已然猜出来了,卜天机创立的这个长生极乐教会是日后越川泽的劲敌之首。

不过……按理说原著这时候越川泽还不知道长生极乐教的事,对卜天机更是知之甚少,现在就告诉他这些,应该不要紧吧?

江遇舟偷偷瞄了眼越川泽,见后者神色一凛,肃然道:“果然是那家伙。”

“……哎,你知道他?”

“当然,”越川泽神色凝重,“忘了和你说了,我此次下山前师尊还特意交代过我顺便查探一番此人的底细。”

谢景谙道:“话虽如此,但只怕你要一无所获了。”

他神情里并无讽刺之意,而是在谈论一件关系重大之事,谢景谙又道:“因为春秋盟最近一次收到有关卜天机行踪的消息,已经快二十年前的事情了。”

江遇舟吐槽道:“看来那家伙还挺会躲嘛。”

越川泽道:“据我所知,春秋盟本来就对卜天机了解不多,连他真名是什么到现在都没有查出来。”

这语气分明是在报先前的“仇”了,谢景谙轻轻哼了几声:“你倒是很喜欢逞口舌之快。”

眼看这两个人随时要掐起来,江遇舟赶忙打断道:“我看现在的关键是寒江城这一连串的怪事到底因何而起吧?”

谢景谙道:“多半是卜天机那些信徒们在为非作歹。”

越川泽故作轻松道:“既然谢公子这么肯定,那不妨告知我们这些作奸犯科之人的姓名吧。”

江遇舟一把拉过越川泽,小声道:“你少说两句,以和为贵以和为贵!”

他话音未落,只听有人敲门道:“那个江公子您是在这儿吗?”

江遇舟轻咳两声:“怎么了?”

那个仆从似乎很是不好意思,扭扭捏捏半天才开口道:“就是、就是那个江公子啊,您不是说您能割包/皮吗……能不能,也割割我的……”

江遇舟差点呛着:“咳咳咳咳!”

“江公子医术过人!您放心!银两一定不会少您的!”

谢景谙方才就已然被越川泽惹恼,此刻终于找到了个发泄点,他忍无可忍道:“割割割割什么割,曲项向天歌吗?!他不割那乱七八糟的玩意,该干嘛干嘛去,滚!”

那仆从被他一吓,赶忙连滚带爬地离开了。

“虽然但是,”江遇舟有点忍俊不禁,“正常男人不都有那东西,怎么能叫乱七八糟的玩意呢?”

谢景谙含着怒意微笑道:“再惹我我就让你们两个没那东西。”

江遇舟立马闭嘴,后知后觉感到身底下窜来一阵凉意。

然而就在这要命的关头,江遇舟怀里那枚传音海螺又震了起来,他连忙拿起要接,还没开口就被萧慕情震怒的声音吼住了:

“……小兔崽子你去外面就这么宣传为师是吧!”萧慕情窝着火,冲着江遇舟喊道,“为师今天刚开门问诊就看见有人上来脱了裤子,要我帮他割包/皮治阳痿!还说是你推荐来的!抱朴堂祖传手艺!”

耳畔仿佛一阵狂风呼啸,震得江遇舟脑壳疼,他道:“不是不是师尊我随口胡说的我……”

萧慕情气极反笑:“快刀圣手?嗯?!你再胡咧咧一句为师现在就给你绝育!让你看看什么是真正的快刀圣手!”

江遇舟:“……”

萧慕情气上头了,听到江遇舟说话更是怒从心起:“你才下山几天就给为师惹麻烦!这要是放任你去了苍崖山那还得了!为师一世英名就要毁在你手上了!割割割,为师下次把你头割了!”

“师尊我错了我错了,您大人大量……”

萧慕情恶狠狠道:“当初我就该让你小子饿死街头!”

江遇舟根本插不上话:“师尊……”

“你小子欠揍!脑子里就不能想点正经的!”萧慕情恨铁不成钢道,“你看看人家越川泽,仪表堂堂青年才俊年少有为,你再看看你,你就不能跟人家学点好的!”

越川泽偷偷想笑,却被江遇舟瞧见了,立马又恢复了严肃的表情咳了一声。

萧慕情骂骂咧咧了一阵,突然停下了,大概是骂得有点累,一时间想不起来别的新鲜词骂了。江遇舟抓住这个空档忽然问道:“师尊,卜天机那家伙还活着吗?”

萧慕情一怔,舌头仿佛打结了,半晌没说出来话。他停了停才道:“你问什么……卜天机?”

“修真界最后一次收到有关卜天机的消息是在二十年前,”江遇舟补充道,“二十年过去了却没有新的消息,总不可能是他人间蒸发凭空消失了吧?除非那人已经……”

萧慕情打断了他:“你问这个干什么?”

“你这小子,”萧慕情有点无奈,“怎么,这几天在外面还招惹大魔头了?嫌自己命太长了是吧?”

“徒儿碰上了一些事,当然嘛,也碰巧认识了一些人,”江遇舟道,“寒江城里不乏有中了幻术之毒而昏沉不醒甚至就此丧命之人,这一切恐怕都和几十年前盗走禁书的卜天机逃不开关系。徒儿自知不是个少年天才,却也明白一件事,那就是必须要他付出代价,不能让无辜者枉死。”

“师尊放心,这条路也不是只有徒儿一个人在走,”江遇舟愉快道,“徒儿如今有越公子陪伴,还有春秋盟的谢少主相助。徒儿觉得或许已经找到了那条‘道’了,剩下的便是以身践行。”

闻言越川泽一怔,下意识抬头去看江遇舟:“你……”

江遇舟握着传音海螺冲他笑了笑,又对萧慕情道:“师尊,你从前不也说过吗?做修士最难得的,就是找到一条能让自己一以贯之、无怨无悔的大道。”

谢景谙听罢也有点愣神,须臾后摇头道:“轻狂。”

传音海螺那头沉默了很久,萧慕情缓缓开口道:“这些事跟你没关系,也不是你能管得了的。”

“你才多大年纪,就以为自己无所不能神通广大了是不是?”萧慕情道,“江遇舟我劝你清醒一点,你要是喝酒喝高了就回去好好睡一觉。现在的你别说卜天机了,魔教那帮人随随便便来一个就可以要了你的命。我告诉你年少轻狂是病,得治。”

江遇舟沉思片刻后道:“师尊,看来您心底藏了不少事啊。”

“那不如我们换个话题吧师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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