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唐家没有妓营你自然不懂!”韩莹雪微微一笑,笑容中竟有几分悲凉,“被贬为妓的女子若说进了官阁是九死一生,一旦进了军营则是十死无生,这籍契就是她们死后最后的一点价值了。”
唐皓凯立马会意,眉头紧锁,只觉得那籍契如同火炭一般,烫得他浑身不舒服。
韩莹雪看他坐立不安的样子不由好笑,“你说你买了人家的籍契,这姑娘会不会半夜找你来以身相许啊!”
“嘿!”唐皓凯不着痕迹地掐了一把韩莹雪的腰,“我可是天天晚上根你一起睡的,你就不怕吗?”
韩莹雪虽然不信鬼神,但是想了想却还是觉得有些膈应,索性闭上嘴不说话了。
就在这时,主持人走上台去,说了几句不咸不淡开场白之后比赛开始。
韩莹雪是第一次看比赛,唯一的感觉只有血腥两个字。场下的两人就像两头野兽,赤手空拳地厮打在一起,互相打得血肉模糊,直看得她胃里一阵翻腾,急忙别过头去,才算没当场吐出来。
唐皓凯也不喜欢这种血腥场面,伸手一把揽过旁边的韩莹雪,低声道:“不喜欢的话我送你回营地吧!”
女人摇了摇头,“我担心天枢。”qupi.org 龙虾小说网
当初她和两个男人说自己要铲除锦城的时候,两个人争前恐后担任探子的工作,争到最后不得不用抽签的方式决定。结果是尹天枢得到了机会,所以此刻他正假扮成奴隶在斗奴场下。
一场比赛结束,韩莹雪从唐皓凯怀里钻出来,有些焦急地望向场下。
只见旁边的铁栅栏门一开,尹天枢缓步走到场中间,男人手里握着一柄匕首,面无表情,双眼低垂,明显是在刻意收敛身上的霸气。
而这时另一侧的门也缓缓打开,只听一阵铁链声哗啦作响,一只浑身金黄且带花纹的大老虎悠然迈入场内。
现场立刻沸腾了,这种以人斗兽的表演有个很贴切的名字,叫“狩猎”,至于谁是谁的猎物那就不得而知了。
唐皓凯和韩莹雪却在看清之后直接从看台上蹿了起来。
“他妈的!这是想玩死谁啊!”唐皓凯气得撸胳膊就要去找大会算账。
这时,只见场中的尹天枢却慢慢抬起头,目光深沉地扫过台上众人,在看到气得满脸通红的唐皓凯和脸色惨白的韩莹雪时,男人微微摇了摇头,随后露出一个自信的笑容。
韩莹雪一把拉住要去评理的唐皓凯,低声说了一句,唐皓凯面露疑惑之色,却也渐渐平静下来。
主持人高声喊着鼓励众人下注,场上的气氛再次沸腾。
韩莹雪索性一皱眉道:“把我们的钱全压上,买天枢赢!”
“好!”唐皓凯二话不说跑去投注了。
主持人宣布下注时间结束,比赛正式开始。
老虎脖颈间的环扣刚被训兽人解下,便一个猛扑窜向尹天枢,男人似乎有些慌张,侧身躲避的动作也稍显迟缓,老虎的爪子将他身上的衣服扯开一个不小的口子。
人群发出一阵嘘声。
接下来的时间里,尹天枢除了不停堪堪躲闪,几乎没有什么其他攻击的动作,就在所有人的耐心即将消失殆尽之时,只见老虎又是一记飞扑。
男人眸色骤然一凛,一改之前躲闪的态势,整个人往前一冲,借着惯力躺倒滑行,从老虎的肚皮下面滑了过去,同时他手中的匕首也已给老虎来了个开膛破肚。
场上顿时一片寂静,众人都张大嘴巴消化着刚才的一幕。
“好!”不知是谁突然高喊一声,随后全场爆发出雷鸣一般的掌声和叫好声。
韩莹雪更是跳着脚呐喊,看得唐皓凯一阵嫉妒,酸溜溜道:“明明一招就能杀死,偏偏拖这么久?真能演!”
他话音刚落,韩莹雪的手肘已经狠狠击在了他的肋骨上。
这一场比赛除了让他们赚了个盆满钵满,更是得到一个好消息,下一场比赛时锦城城主将会到场观战。
当晚,唐皓凯牵着他的两个“奴隶”回到临时搭建的营地。
大部队都隐在附近的山林里,随身带出来的只是两人手下的将领而已。
刚一进帐篷,韩莹雪就一下扑进尹天枢怀里,她的身体还在微微颤抖,可见刚才确实太过紧张了。
“你说你!逞什么能?”唐皓凯也不满道:“就算引不出锦城城主到斗奴场,我们大不了杀过去就是了。”
“不行!”尹天枢道:“我今天在下面听说了一件事,城主所住的地方应该有一条密道,通往哪里不清楚,但是可以肯定我们一旦行动,他必然会从这条密道逃脱。若是让他逃了,以他的人脉和手腕,我们所有的行动都将功亏一篑。”
“可是你吓死我了知道吗?”韩莹雪窝在他怀里,“以后不许这样了!”
男人爽朗一笑,揉着女人的头发,点了点头。
很快第二次比赛到来,在贵宾台上,果然看到了那位身材微胖、宽额塌鼻的城主大人。
确定了埋伏附近的手下位置之后,唐皓凯翘着二郎腿,优哉游哉坐在观看席上,一副世家纨绔公子的样儿。
一场接一场的比赛过去,终于到了尹天枢上场,大家“如愿以偿”看到他的对面居然出现了两只老虎。
“真过分!这是真的想让他死啊!”唐皓凯皱眉叹道:“还好我们只是路过,不然肯定会被这帮人欺负死!”
另一边,锦城城主望着场下对两只老虎依旧面不改色的年轻人,眸中露出一丝疑惑,他低声自言自语:“这人我怎么看着这么眼熟呢?”
嘟囔完,他一抬手叫过一个手下询问:“这人的主子是个什么来历?”
那人挠头想了想,回道:“老虾米说是个没落公子,现在好像当了土匪,弄了些货色过来赚钱的!”
锦城城主微微摇了摇头,却还是吩咐:“一会儿比完赛,你带些人去将这人买来!”
他说买字的时候刻意咬得很重,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锦城虽说是大越国土,而他却只是个商人,在这里他仗着自己的势力早就养成了欺行霸市的习惯,这里,他说的话就是律法,每个来锦城的新奴隶商都要在他这儿吃不少苦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