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半天过去。
长乐公主和长孙皇后才端着刚刚泡好的茶走了出来。
这会儿。
李世民仍旧在跟老太太说话。
“丽质，怎么这么久啊？”李世民笑着说道。
闻言。
长乐公主轻轻点了点头，有些慌乱的连忙解释：“刚刚......没有热水了，我，我新烧了一壶，奶奶，父皇，用茶吧！”
说着话，她分别给老太太还有李世民他们各自斟满一杯茶。
李世民抬头看了一眼。
就见长乐公主，眼睛通红无比。
他眉头稍稍一锁，已然猜出了个大概来。
没有多说什么，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
很烫，毕竟是刚刚烧开的水。
然而。
李世民则浑然不觉。
没有感觉到一半，将半杯茶给喝了下去。
实际上，当他得到牧尘战死的消息以后，他又何尝不是痛心疾首？
一直强忍着来到这里，就是想要看一眼自己的女儿。
对于长乐公主来说。
牧尘就是顶梁柱，不单单是家里的顶梁柱。
更是这个庄子、学院，甚至是整个大唐的顶梁柱。
如今，这根柱子崩塌了。
谁又能继续保持镇定？
“父皇......”长乐公主连忙开口说道。
见状，就连那牧老太太，也是心里大惊。
“陛下，这水......”jiqu.org 楼兰小说网
“嗯？哦，哈哈哈，无妨，没想到这茶，竟如此好喝，不错不错！”
“丽质啊，这是那牧小子，自己炒制的茶叶吧？”李世民笑着回过头来说道。
长乐公主轻轻点了点头。
一下子，眼眶里浮现出一层水雾来。
“他这些时日太忙，所以亲自炒的茶很少！”长乐公主点头说道。
“嗯！”
“不错不错，朕也喝不惯那煎茶、煮茶，味道总是怪怪的！”
“可自从喝了这泡茶，其中苦涩共存，甘甜可口！”
“牧小子说的对，其实这喝茶，就跟人生一样！”
“先苦，后甜，才能品出其中滋味来！”
“唉，只是......”
很显然，今日李世民话里有话。
而就在他话音说到这里的时候，稍稍一顿，眼睛红了。
老太太见状，笑着说道：“没想到陛下，还有如此的感悟！”
“老身年岁大了，喝不出什么人生不人生的，就是觉得这茶不错！”
“若是陛下喜欢这茶，待小尘回来以后！”
“我让他多炒一些，给陛下亲自送去......”
闻言。
李世民连连点头不已。
可这会儿，他已经不敢再抬头了。
“多谢老夫人了，若是，若是牧小子回来......定要让他在多炒一些，给朕......送皇宫里面去......朕喝不够......”
“陛下......”
老太太稍稍一怔。
因为刚刚在李世民话音将落之时。
声音已然有些颤抖了。
“罢了！”
“老夫人，丽质，我与你母后，也该回去了！”
“你们......好自珍重！”
李世民将茶杯放下，起身说道。
闻言。
长乐公主点了点头。
没说话，一个字都没有。
李世民带着长孙皇后，转身就向着府外而去。
直到他们匆匆离开。
老太太这才轻轻呐呐道：“丽质啊，今日陛下和皇后过来，怕是有事要说吧？”
“莫非是......小尘他，在西僵......出事了？”
“奶奶？”
顿时。
长乐公主稍稍一怔。
可她又哪里清楚。
老太太如今这么大的年岁了。
什么事情看不透？从李世民和长孙皇后进来，便已经猜出个八九不离十。
只是。
她全程都在装。
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奶奶......呜呜呜！”
再也压制不住的长乐公主。
终于，眼泪如泉涌，扑到老太太的怀里，痛哭起来。
“丽质不哭，不哭......我们牧家的女人，什么没有经历过，我们......不哭！”
老太太眼睛通红。
强忍着泪水，安抚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