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你说的这般仔细,是见过吗?”
裴喜君看向了秦孝白。
“见…我应当是没有见过的。”
秦孝白的脸上,露出了一抹黯淡。
似乎有什么事情,埋藏在心里。
“喜君你记住,天下之人,唯有修道者最是无情。”
“可是兄长定然不是这样的人。”
“你与他认识多久?你又怎知他不是这样的人呢?”
秦孝白反问道。
“他…他定然不是啊!兄长来寒州,是为了履行婚约的,就连成为司马,都是意料之外的事情。”
裴喜君说道。
“这种人,婚约,感情,对于他来说都不过是过眼云烟罢了。”
秦孝白摇了摇头。
脑海之中,似乎多出来了一些别样的记忆。
“总之,叫长生的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老师,兄长何时得罪过你了?”
“我厌恶他是因为他是一个修道之人,更是因为他叫长生。算了,不提那个家伙了,总之,好好记住我的话,离他远一点。”
秦孝白说着,则是从裴喜君的手中接过了画笔。
轻轻在原本的画上勾勒了几笔。
“这画,亦如文,既要有形似之工,也要有神似之境。形似靠技,神似靠心。你的心若是乱了,又怎么能画出好的作品呢?这样吧,你且随我来一趟。”
秦孝白像是想到了什么,叫上了裴喜君。
两人离开了司马府。
……
“您是…马参军?不知今日登门有何要事?”
“是这样,近两日城内出现了一起灭门惨案,杨公应当知晓吧?”
“莫不是那王家的事情?”
中年人问道。
“正是,根据一些调查,我们发现,此案凶手,喜欢专门盯着大户人家下手,所以特此上门来提醒一下杨公。”
听到马蒙的话之后,那中年人急忙说道:
“多谢马参军提醒,我会令下人们晚上注意点的。”
“嗯,还有一事,杨公可曾见过此人?”
马蒙说着,将秦孝白的那副画拿了出来。
递给了面前的中年人。
“马参军,此人是…”
“这是根据凶手留下来的一些线索画出来的,不知道杨公可曾见过此人?”
中年人皱了皱眉头,想了想,然后说道:
“未曾见过。”
“令公子可在?此人年纪应当不大,或许令公子可知道一些。”
“马参军稍后,我马上去叫那小子过来。”
不久之后,中年人带着一个面色有些苍白的年轻人走了过来。
“杨彻见过马参军。”
年轻人行礼道。
“马参军,我儿平日在家中读书,准备科举,所以不经常见人。”
“无妨,杨公子,你可否见过画中之人?”
杨彻看向了画,几个呼吸之后,抬起头,看向了马蒙:
“未曾见过。”
“好的,那就不打扰了。”
马蒙说完之后,离开了这里,前往下一家。
“父亲,若无事,我先去读书了。”
杨彻没有血色的脸上,皱起了眉头,仿佛是因为这点小事来打扰他儿感到不悦。
“速去吧,好好读书,今年一定要考中啊!”
……
“老师,那两幅画…该不会是用鲜血绘制而成的吧?”
想到刚刚所见的那两幅出现在墙壁上的画,裴喜君有些不好的感觉。
她仿佛还能够闻到淡淡的血腥味萦绕在鼻尖。
“这个不用管,那两幅画,你可看出来了什么?”
秦孝白考校着问道。
“那里两幅画,分别被改动过,游春图里多了一位游人,而洛神赋图里虽然人数没有变,但是距离洛神最近的那人,脸被改动过。两幅画,应该是一人所画。”
秦孝白满意地点着头,继续问道:
“还有吗?”
“两幅画,从生疏到熟悉,并且,画画的人,心境也是发生了很大的变化,从一开始的游人,变为了距离‘神’最近的人。”
“说的不错,这也是我所认为的。画师将自己也融入到了画中,那么你能够根据那两幅画,画出那人的面貌吗?”
秦孝白问道。
“我可以试试。”
“嗯,画中的样貌,并非其本身的相貌,而是画师心中所想的自己,结合那两幅画的内容,以及…他灭门了两家人的心境,推测一下那画师的相貌吧。这也是我给你的题目。”
“莫非兄长找过老师?”
“不错,他的确找过我,我给他了一副画师想象中自己的样貌,能否还原真实相貌,就看你了。”
“看来马参军的拿着去找人的那副画是假的?”
“不算假,或许画师心中的自己,与他本人就是一致呢?”
这时候,李长生也是走了过来。
恰好听到了秦孝白所说的内容。
“老师,我能看看你所画的那张画像吗?”
这时候,裴喜君问道。
“当然,稍等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