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秦孝白这种级别的画师来说,不过是复现一张他曾经画过的画。
几乎没有任何难度。
仅仅只是片刻,那张画再次出现在了裴喜君的面前。
看到那张画之后,裴喜君仿佛是验证了自己心中的猜测。
“两幅画中,游春图里的那人,呈现出的是背影,那个时候的画师,仍旧处于一种压抑之中,所以他只画出了自己的背影,甚至都是距离游人远远的。”
“而到了洛神赋图里,那人不再压抑,反而变得极度自信了起来。甚至他,就是距离神最为接近的那一个,所以他的表情上,才会出现一定程度的癫狂。”
“如果要让我来修改话…那么此人一定是一个长期处于压抑环境之中的读书人,甚至在面色上会有一定的苍白。”
裴喜君说着,开始拿起笔,画了起来。
秦孝白则是在一旁喝着酒,等待着。
不多时,裴喜君的画已经完成。
秦孝白看了一眼之后,只说了一句孺子可教。
随后离开了这里。
“兄长,你看此人,或许与那行凶者有关。”
李长生接过了裴喜君的话。
与原本秦孝白所画出来的,几乎可以说是两个人!
但是细看的话…
似乎也就是改动了一些。
“或许应当按照这一张画去查找才是。”
这时候,司法参军马蒙前来拜见。
“李司马,今日找了许久,几乎城中一半的大户都询问了一遍,根本没有人能够认出画中之人。也许…这本就是行凶者所画出来的一个臆想之中的形象,并非真实存在的人?”
马蒙提出了自己的疑惑。
这时候,李长生则是拿出了裴喜君的那张画。
“马参军,你看看这一张画。”
马蒙接过了纸张。
只见这幅画上,是一个面色苍白,看起来甚至有些虚弱的男子。
“司马,这是…”
“这是根据王家那副画中之人,重新绘制出来的画像。马参军可以根据这幅画再去找一找,说不定会有什么收获。”
“此人…我应当见过。”
马蒙看着画上的人,说道。
“你见过?在哪里?”
“今日去城中那些大家之中询问的时候,杨家的公子,看起来与画中人有些相像。只是我不敢确定。”
马蒙谨慎地说道。
画中的人,看起来有些虚弱,又有些病态,让马蒙第一时间就想到了此前拜访过的杨家。
那位杨家的少爷,也是给他一种这样的感觉,所以他在第一时间,就想到了这人。
“走吧,先去问问。”
“司马你也要去?”
马蒙疑惑地问道。
李长生点了点头,两人一同前往了杨家。
……
杨家。
杨彻坐在书房之中,翻着书卷。
忽然间,神色变得难看了起来。
急忙走出了书房。
结果看到,自己的父亲就在外面,似乎是在等待着他。
“父亲。”
“彻儿,你这是要去做什么?”
“近来读书有些烦闷,想要出去转一转。”
“这样啊,那就去吧,记得早点回来。最近外面可不太平。”
“是。”
杨彻说完之后,迅速离去。
离开了杨家之后,他朝着城门的方向走了过去。
进入到了一家食肆之中。
“公子来是想要用些什么东西?”
“住店。”
杨彻说着,拿出了一些钱放在了桌子上。
“房间在后院…”
“不用,我知道。”
杨彻说完之后,径直走向了后院。
此时店内并没有多少人。
杨彻的目标很明确,在后院的一处小屋之中。
打开门,走了进去。
屋内传出一股腐朽的味道。
仿佛很久都没有人来了一样。
关上门之后,小屋内变得一片寂静。
杨彻坐在了凳子上,似乎是在等什么人。
……
杨家。
“马参军,今日已经是第二次拜访,可有要事?”
“杨公,这位是李司马,今日前来,是有一事想要询问于杨公。”
马蒙介绍道。
“原来是李司马,不知道两位大人来我家中有什么事情吗?”
“是这样的,贵公子可在?”
马蒙直接开门见山地问道。
“彻儿?那可真是不巧,彻儿在不久之前,就已经出门了。”
“出门?”
“是啊,因为每日在家中读书时间太长,彻儿的身子本就不好,就连大夫也都说过,他应该经常出门走走。”
“这样啊…杨公,有一件事情我必须要提醒一下你。”
“马参军请讲。”
“根据凶手在现场所留下来的线索,我们怀疑…”
马蒙说到这里,被李长生打断:
“凶手的下一个目标,很有可能就是杨家!”
“啊?”
听到这句话之后,杨公顿时被吓了一跳。
“这…这可如何是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