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非就是因为念着旧情,所以寒玉对翡翠还有几分的容忍度,要不然按照她现在的脾气怕早就是已经开始发脾气了。
她不是察觉不到,现在满宫里的人都有着怨气,都想着那位楚国公主赶紧到来赶紧先问后宫有一个主人。
越是这样她心里就越是气越是恨,越是不痛快,渐渐的便觉得自己无论做什么好像都不开心了,因为觉得现在宫里每个人都在跟自己作对,自己的身后孤立无援,做什么都是在内耗。
不是没有感觉到元珩冷漠中,又带有几分厌烦的眼神,就是因为感受到了,所以才觉得心痛难忍,所以才克制着自己不要再跑到她面前去。
因为会觉得自己所有的面子尊严都被狠狠的羞辱而羞辱自己的人,居然会是元珩会,是一起长大的元珩,会是自己爱了这么多年的人。
心痛,真的是好心痛啊。
“姑娘又何苦呢?奴婢看着真的是觉得心疼啊,也不知那楚国公主是个什么脾气的人,若她是个不好相处的,到时候姑娘恐怕会难过了!”
翡翠无奈的跪在地上,她是真的心疼寒玉,毕竟从前寒玉进宫的时候就是她在服侍,自然是会为寒玉着想。
现在的情况根本就不像从前一样,若说从前后宫无主任由寒玉乱来也就算了,可现在后宫有了王后,有了主人王后,自然是世事都要过问若。
王后是个脾气不好不好相处的,到时候寒玉又该要怎么办呢?能够受得了这些委屈吗?
“什么楚国公主?什么王后?她只不过是一件被送来表示两国有好的礼物罢了,她凭什么在我面前摆架子?”
寒玉眼睛一瞪,分明就是一副故意不讲理的样子。
其实她知道事情的严重性,无论是元珩还是寒祈的反应,通通都已经告诉她了,只不过还是在耍脾气,不想承认罢了。
是,她承认后宫没有主人,的确是给了自己很大的自由,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哥哥还有元珩根本就不会去为难。
锦纯也是个废物,基本上都不出来管理后宫的事了,任由她胡作非为。
可是以后后宫里有了主人,自己便绝对不会在这般的自由,做些事情一定会得到压制,那个时候确实会非常的难过。
只是没关系,都没关系,她不在乎这些可以忍受这些,因为现在在这个宫里真正在乎的也唯有元珩一个人罢了。
就像现在她再怎么吃醋,再怎么嫉妒,再怎么怨恨也不会后悔将那幅画像送到元珩面前,因为那是给她生的希望,那是能够让人好好活下去的希望。
即使只是一个模样,长得相似的替代品又怎么样呢?只要能够让元珩好起来,那就好了。
“姑娘还是听奴婢一句话吧,王后来了姑娘说话做事还是先收敛这些,奴婢知道那幅画像的事,也知道那王后的分量绝对不轻,到时候姑娘还是要好好的先为自己打算才是!”
翡翠一脸担忧,寒玉这脾气估摸着是忍不了着的,等那王后来了,二人必然会相处不来。
只是没办法,谁让自己对寒玉的好感更多一些呢,从前寒玉进宫的时候年纪更轻一些,就是个天真无知的姑娘。
现在这个样子也只不过是被宫里的这些人这些事给影响了,本质上不过是一个孩子罢了,所以自己得为她多考虑打算这些。
“翡翠,你说的这些话我心里都清楚,我现在不过是在你面前发泄脾气的,那楚国公主来了,我对她至少面上也是不会让人抓住错处的。
最起码不会让哥哥阿恒哥哥觉得不好,在所有人面前我会与她好好相处的。”
寒玉擦了擦眼泪,无奈地坐下,终究还是认了命,再一个人有了另一个女人的事实,而且这个女人还算是自己亲手送上去的,觉得自己真的是做了非常大的牺牲,觉得老天爷真的非常的不公平。
为什么对她是这么的坏呢?
难不成是自己小时候享受了所有的好,所以长大之后觉得人生全然都是残缺的吗?
“姑娘还是长大懂事了,无论私底下如何,至少面上不要让人抓住了错,让人说了闲话,以后在宫人面前还是要收敛一下脾气。”
虽说陛下说过姑娘在宫里便是公主的身份,可到底在她们看来还是没有任何的名分,也没有资格这样的责打工人,更何况消息要是传到陛下那边去也是不好的。
见到寒玉懂事,翡翠终于才算是安心了,她就说,寒玉这姑娘一定是个听话的好姑娘,只不过是太喜欢闹脾气了。
“贵人,那个送来的楚国公主真的会是楚心吗?我觉得这一切还真的是太奇妙了,如果她不是的话,贵人会不会白开心一场了呢?”
最近宫里最开心的人必然是锦纯,因为她有一种直觉,这画像上的人一定会是楚心,一定会是她。
好像不管是不是对于这宫里来说,总归是一件好事,现在后宫里的事情没人管我也不管,任由寒玉虎作非为等后宫里有了王后,她便知道收敛一些。
更别说就算她不是她也和楚心长得这么相似,日日看着和自己害死的人长得一模一样的脸,就不信寒玉还能够心安理得下去。
此刻已经到了夏日,锦纯让人采摘了一些莲花过来,伸手轻轻的摸着花瓣,真是感觉非常的柔软,带着阵阵的清香。
她还是喜欢这种自然的花香,若有若无,十分的淡雅,总比寒玉自己调制出来的香来的好。
也不知寒玉是怎么调的香,每一种香味怎么闻的稀奇古怪的,这香倒不是让人心旷神怡,反倒传染都是用来害人的。
就是记得有一回她不知调制的什么,想让自己糊里糊涂的跌落到莲池里面去了,若不是得寒祈相救的话,也许自己那一天就真的死在了那里。
这个寒玉年纪不大,胆子确实不小,接二连三的不知害死了几条人命,从前有个叫雪儿的宫女被寒玉训斥过,然后到了夜间,莫名其妙的说是自己摔死了。
说到此处,锦纯眉头一闪,忽然想到了些什么。
“荷香,记得当时我离宫的时候,宫里是不是发生了一些事情?有一个叫雪儿的宫女,你可曾有什么印象?”
荷香仔细的想了,又想连忙点头。
“的确是有一个叫雪儿的宫女,也不知道为什么说错了话被寒玉训斥过,当天夜里说是她,自己迷迷糊糊的失足跌落的台阶正好摔到了头,所以就死了,只是我觉得这事情是十分的奇怪,怎么可能一个人死的就这般的奇怪呢?”
荷香自然是不相信这些的,其实大半的人也都不信,只是事情就是这么的过去了,谁也不敢再多说些什么。
所以这宫里的事情不就是这个样子吗?没有人敢说没有人敢作死了,一个人也就这样马马虎虎地掩盖了过去。
只是啊,有的人对寒玉也是有了一些恐惧,以及一些小小的怨恨。
不过现在宫里的人对那寒玉可通通都喜欢不起来,寒玉无名无份,又不是后宫里的什么主子,对她们却是摆足了高贵的架子。
没人喜欢寒玉的这副作派,荷香颇有一副解气的感觉,就像是自己讨厌的人,终于被大家一起讨厌了。
一个人若是没有人压制便会变得肆无忌惮,寒玉不就是这个样子吗?
锦纯不懈的笑笑,等再过几月那楚国公主来了,才真的叫做好戏开场,如果那公主真的是楚心,她必然是会欣喜若狂,怕是会开心的发疯。
如果不是公主,最起码好歹也能膈应一下寒玉,凭什么害死的人自己还能够活得这般的无忧无虑,一点都不觉得愧疚呢,反正无论怎么样都是她希望看到的结果。
现在就等着日子一日一日的过去,等着那位公主的到来。
楚国这边的婚事也都是在开始准备起来了,这一回是和南梁结两国之好,对于两国来说都是好事一桩。
而对于楚心来说,简直真的就像是在做梦一样,万万没有想到楚颐说的居然都是真的,这一切居然真的就这么简单地实现了?
直到此刻都不敢相信宫里面是在为自己准备。
“这回你去了南梁便是正儿八经的和亲公主去了,也是要做皇后的,如若是做了嫔妃,那么便是给楚国丢人!
你做了王后若是在后宫里受了委屈,也是在给楚国丢人,你最好自己支楞这些,可明白了?”
看着楚心还是一副呆呆愣愣没有反应过来的样子,楚颐子不出笑了出来,这都过去多久了,怎么还没有接受这个现实?
这么大的好事还需要这么多天来反应吗?
“你又说这话了?”
楚心无奈的摇摇头,其实后宫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多的争斗呢?那里只有自己的朋友,唯一一个比较棘手的也算是寒玉。
可是寒玉又不是后宫里的嫔妃,也不会与她有什么争斗,可是到底她是害死过自己一回的人,若是和睦相处,岂不是太对不起自己从前受的委屈了?
“我只是担心你这个没用的性子会给楚国丢人堂堂楚国公主,去了南梁必然是要做皇后,你都要受欺负的话,这人生活着有什么意思呢?”
楚颐有些嫌弃的翻了个白眼,自己的这个姐姐怎么一向都是这么没用的样子,只会让人欺负吗?
若说从前以她自己的身份被欺负也就算了。现在可是以和亲公主的名义嫁过去,代表着的也是楚国的脸面。
这楚国的公主要是在南梁受了天大的委屈,那岂不是代表着楚国无能,这个楚心可千万别给楚国丢人了!
“你又在取笑我了,不过现在我有了自己的心事,你怎么说我都不会在意的,再过一月你就要启程回去了,回去之后你又要如何呢?”
楚心倒是不在意楚颐的讽刺,因为她真的觉得很满足很开心,马上又可以回到那个熟悉的地方去了,又可以见到那些熟悉的人,怎么可能不觉得欢喜呢?
“除了北齐后宫里的那些人更重要的,可别忘了身边的人若是这些事情闹出去传扬出去,他可是绝对活不了的,你对他真的就没有一丝的真心吗?”
“真心什么真心,你在莫名其妙的说些什么?”
楚颐愣了一秒,眼里的痛一闪而过,随后又开始笑了起来,似乎是想用笑声掩盖一些什么。
那个男人做些什么都是自己愿意的,和我好的时候不是没想到后果是什么,既然她自己都做好了准备,又何须我替他考虑呢?
即使被发现了,不过是一个死字。对于一个男人来说死又算什么呢?更何况自己有说过,若是为我而死的话,那也是值得的,既然自己都觉得值得,我有什么好说的,你又何必为人抱不平呢?”
楚颐似乎笑的眼泪都要出来了一样,真的是觉得这是一件非常好笑的事情,既然这一切都是那个男人自己愿意的,那么又何必怪在她身上来呢
“既然是在笑,那你为什么要哭呢?罢了,就像你所说的与我又有什么关系,事情都是人做出来的,既然回去了,那就隐藏的好一些。”
楚心摇头不愿意再多说,似乎是能够想象得到这些事情总有败露出来的那一天,因为楚颐本质上还是一个高傲的人,可以想象日后和萧止之间必然会发生更大的矛盾。
只要矛盾一发生这些事情就会像一个定时炸弹,总有一天会爆炸的,究竟会伤到谁,那也就不得而知了。
“我还没忘了,当初见到你的时候浑身遍体鳞伤,到底是谁伤了你伤了你的那个人可否还在南梁后宫,这回你在过去可是与王后的身份,到时候这样的伤你还不会再受第”二回吧,你可不会再这样给楚国丢人了吧?
楚颐忍不住捂嘴偷笑,自己怎么有一个这么没用的姐姐,一而再再而三的丢人,总是被她人所算计欺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