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吗?小时候我见到你的第一眼是你在卑微的跪在地上祈求炭火,那个时候我就觉得真是好笑。
我知道你的身份,我一开始就知道了,所以那天是特地过去看你笑话的,没想到果然是看了一个天大的笑话,我只不过是对你说上几句好话,你居然真的就敢从我手上接过那些炭火,把你还有你母亲害的挨了一顿板子!”
说到小时候的事,楚颐还是记得清清楚楚,因为对于自己的恶趣味儿,那记得向来都是清楚的,她就喜欢这样的折腾人。
见到的楚心是那么的卑微。都说她是嫡公主,从前的皇后所处的公主,可是那个时候便觉得这什么嫡公主有什么重要的呢?
过的甚至都还不如自己,所以有这嫡公主的身份有还不如没有。
只不过是一篮子炭火便足以让她千恩万谢,看看这人是多么的卑微呀?
若是不对自己卑微的话,没有炭火,冬天岂不是早就已经冻死在冷宫里了呢?
“没想到到现在你居然还记得这炭火的事,当时我才不过七八岁,你同我也差不多一样大,没有想到那个时候我以为对于我来说是救命的炭火。
可对于你来说只不过是开的一场玩笑罢了,你就是想见到我拿了那珍贵的炭火,然后被责打的样子。我该怎么说呢?说你小小年纪变,这般的有心思吗?说我是这般的愚蠢吗?”
提到小时候的事,楚心沉默了下来,小时候的那段记忆,她下意识的不想去记得,因为觉得好沉重好苦闷,就像是阴雨绵绵的下雨天一样,没有一丝的阳光,永远都困在了那段时光里了。
小时候的那些人,那些事渐渐的都已经不再记得,甚至连抚养过自己的母亲的面容都已经在渐渐的淡去。
总有一天这些事情都会忘掉她的意识也会消散,人都是要死的,只希望死前能够拥有一段快乐的时光这样的话才能够不负此生。
“因为你一直生长在冷宫里,你根本就不知道人是什么样子的。后宫里哪有这把天真单纯善良的人。
母亲曾经与我说过,像你这样单纯的人,本来就是要被她人所算计的,天生就是要做她人的垫脚石。
现在看来母亲说的的确是对的,无论是在楚国北齐还是南梁,哪一回你不是梦的遍体鳞伤,若不是因为我的善心,你怕是真的再一次死在了南梁!”
楚颐面露不屑,她是真的瞧不起这种善良的人,善良又有什么用呢?
若是没有锋芒能够保护自己的话,就是任人践踏的命!
这些话母亲说的果然是对的,但凡自己的性子软弱一点,那么在北齐后宫当中,即使是有着王后的身份,那也是会过得生不如死。
就是因为人人都知道她的脾气不好,性子狠毒,所以别不敢来招惹,即使萧止偏爱贵妃又怎么样呢?
在自己面前不也是要毕恭毕敬的吗?休想踩在自己头上,一个两个的势必都是要秋后算账狠狠处置!
“不,你说错了,相反我们的认知是反过来的。你的母亲当时是贵妃高高在上管理后宫,你是她的女儿,是父皇最宠爱的公主,在你面前的人一个两个的哪一个不是真香着讨好呢?哪个敢在你面前耍心眼手段?
相反我在冷宫看管冷宫的那些人,会将我们冷宫里的人当做人一样的看待吗?那自然是百般践踏,从我有意识开始便要遭受着那些人的冷眼以及不屑。
那时候就想着我什么时候会冻死在冷宫里,什么时候才会解脱,但是我不想死,我想活下来。”
似乎是回到了小时候的时光一样,楚心面露忧愁向着远方看去,那正是冷宫的方向。
其实现在在楚国,她现在的身份也是公主,想去哪里自然都可以,只是下意识的回避了冷宫。
因为害怕去害怕面对小时候住过的地方,会感觉自己似乎只是做了一场长大的梦。
其实她还是七八岁的年纪还是生活在冷宫里,还是要面对没有炭火的冬天,面对那些人的践踏。
不过也挺好的,那个时候的母亲还是很年轻,她们一日一日的期盼着期盼着日子能够好过起来,期盼着父皇能够大发善心,赦免冷宫里的人。
小楚用尖锐的指甲使劲的扎着,指间感觉到疼痛。
其实现在不是梦,什么都不是梦,日子已经慢慢的过去了,已经过去快要十几年了,母亲也早就已经走了,甚至自己都不敢再去回忆起她的面容。
因为当初是自己的一意孤行才远离了出国,甚至都陪不了母亲最后一段的时光。
“即使你说的是对的,可是现在看来你并没有长什么记性,你依旧还是错下去了,你看看你受了这么多回的伤,依旧是不长记性,这一回去了南梁,我猜你还会是同样的下场。”
楚颐一手撑着下巴,另一只手伸出手指敲击着桌面面露不屑,自己能够救得了她第1回,可是也救不了第二回。
一个人若是如此的软弱,没有任何的算计的话,天生就是注定让她人践踏的命,从小到大她一直都把母亲的这句话牢牢地记在心里,因为这话说的一定是对的。
楚心不愿再多说些什么,准确的说是也不知道该要说些什么是啊,这一回去了之后又要怎么办呢?
难不成只是因为自己没有死还活着,所以寒玉的那些恶毒的。所作所为就能够一笔勾销了吗?
就能够不再去计较的吗?可是若是说要计较的话,那自己又该要怎么计较呢?
小何必然是要护着寒玉的,可是这样子的话,岂不是要和元珩发生争执,他的身子那么瘦弱,真的能够受得了吗?
这一来二去,心里面的那些喜悦也是冲淡了不少。
她知道元珩的心软善良正是因为喜欢,所以才会承担这善良背后的代价,就是因为心软才代表着优柔寡断,才会将事情一拖再拖。
没关系,她愿意承受,因为这些都是自己选择的啊。
当天夜里楚颐身边躺着的人还是陶永,最近她们几乎夜夜如此欢好,是因为知道马上就要启程回北齐了,回去之后怕是没有多少机会能够见到。
陶永那字是不必多说,他本来就喜欢楚颐,甚至是巴不得日日同她连在一块,哪里舍得消磨时光呢?
只是楚颐她自己心里也是有些糊涂了,也在期盼着能够和他多多相见,也是珍惜着现在能够相处的时光。
有的时候自己也是觉得糊里糊涂的,她究竟是想要什么呢?
得到了王后的位置依旧是觉得还不够,因为她还是没有得到萧止的信,从前做王妃的时候是这样,现在做了王后也是这样,永远都是被她嫌弃厌恶的那一个。
总是看着他去宠爱别的女人,然后循环的季度抓狂做下错事,再被她嫌弃厌恶,一次一次都是如此,仿佛就没有了尽头一样。
“我们在楚国才待了两个月,这么快就要回去了,你可否会觉得舍不得呢?”
欢好过后,陶永将楚颐搂进自己怀里,轻轻的摸着她长长的乌黑亮丽的头发,温柔的询问。
足以想象这番回去楚颐必然是伤心不已,就像此刻躺在自己怀里一言不发,摆明了是已经做出了一副伤痛的样子。
“陛下那边已经派人来询问了,一来一回又得耽搁许久,王后若是不回去,后宫没有主人也是不好的。
最起码陛下还是在惦记着你啊,这样对于你来说也许是一件安慰。”
“只不过是派人来问一问,甚至都不需要他自己启程过来,山高路远都是由他人来代劳,这些又算得了什么呢?”
楚颐闭着眼睛静静的躺在陶永的怀里,也是在感受着这最后的时光,等回去之后。又要面对那些不好的人不好的事。
最重要的是连身边这唯一的安慰也不能常常见到了,迟早有一天这件事情是会被人发现的吧。
有时候也想着被发现的也挺好的,正好可以看一看萧止的脸色究竟能够难看到什么地步。
一个男人是绝对无法接受自己的妻子同另一个男人纠缠的,无论爱不爱自己的妻子,哪怕是为了自己的尊严面子也会发出怒火,也想看看萧止究竟还能否平静下去。
“等回去之后我们就不能这样偷偷摸摸的了,甚至不会再见到一次了,我会觉得自己的日子好无聊啊,你敢大着胆子到宫里来找我吗?你害怕会被发现吗?你害怕他会杀了你吗?”
说到此处,楚颐睁开眼睛伸出手,却轻轻的摸着陶永的胸膛。
轻轻的慢慢的摸着说话的声音,似乎是在故意勾人一样,早就已经把陶永的心给勾走了。
“不怕,自然是不怕的。当初见到你的时候我就已经做好了,会有以后的结局左右都只不过是一个死字!难道陛下杀的人还少吗?等到哪一天怀疑到我身上了,我依旧还是逃脱不过一个死字,不过在死之前我能够得到你的爱,那才叫真正的值得。”
陶永连忙表达自己的真心,无时无刻面对楚颐的质问,他都会这样真心的回答,因为愿意真的心甘情愿。
面对一个心爱的人,自然是做什么都是愿意的,更何况知道楚颐最爱听的便是这些甜言蜜语只要她喜欢听,那么自己就一次又一次的说,从来都不会有厌烦的时候。
“你真好,你对我是真的很好,若是当初我嫁的人是你就好了,也许我就不会有这么多的烦恼,也许我会过得很幸福,对不对?”
楚颐眼神有一瞬间的痴迷,伸出手去摸着陶永的脸,轻轻的摸着他的五官似乎,是想将这个人记在心里一样。
此刻说的话也有一半是发自内心若是自己嫁了陶永日子绝对会比现在好过,当初为什么?一定要执着一个不爱她的男人呢?
为什么居然还会想着去打动她呢?一定要吃了苦果才会后悔吗?
不,她不能这样想,日子都是自己过下去的,她想要的就是高贵的身份,只做一个将军的夫人就算什么呢,要做就要做同理后宫的王后这样才行。
即使那个男人不喜欢自己又怎么样,她就是要做王后,就是要高高在上的去践踏她人,只有这样才觉得自己这一辈子不算白活。
“真的吗?你真的会这么想吗?”
陶永欣喜若狂,抓着楚颐的手放在嘴边,连忙吻了好几下。
“即使你这些话是在哄我,可是听着这些我也是觉得满足了我总觉得你的心很硬很硬,无论我做什么你好像都不会喜欢,可是现在是我想错了,女人的心是最软的,只要我爱你,你的心里终究还是会有我的位置。”
陶永似乎感动的眼泪都要出来了一样,终于得到了这个女人的几分喜欢,只有两三分也是足够了,那么这一切真的是觉得非常的值得。
“你可真是个傻瓜,怎么会有你这样的男人,男人不都是花心的吗?都是巴不得身边的女人越多越好,你怎么只想着讨好我呢?以后回了北齐我们见不到了,要是你身边再有了别的女人忘了我可怎么办呢?”
楚颐收回了手很是好笑的问着,似乎是在期待着能够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即使知道陶永对自己的确是一片真心,可是男人就是男人,男人的心不可能忠诚的,不可能只在一个女人身上的。
若是自己再信了这个男人的鬼话,岂不是变得和楚心一样愚蠢的吗?
她可不想变成自己最嫌弃最看不起的人,才不要变成一个她人说什么就信什么的,傻瓜这样的人这辈子都不可能过得好的。
“不会不会有什么别的女人,你就是我心中最爱的女人,你说想嫁给我,我若是能够娶到你的话,这辈子我只愿和你在一起,再也没有她人。”
不得不说发自内心的话说的就是动容,楚颐不得不承认自己确实被感动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