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还活着!————’
思绪猛然回归,城头上,汉军张三看见了眼前头戴黄巾的贼人,他手中刀正要搠入贼人身上,而贼人只一把木矛,却也要夺下他的命。
他发觉他不能动了,亏得眼皮还能活动,不然他一双眼睛怕是不能要了。
他想大口喘气,可是不能。
浑身上下,目前只一双眼皮可以动弹。
张三并不害怕这种感觉,甚至希冀它可以长到天荒地老。
这样可就不用死了。
在这个受伤即死的时代,他自然畏惧受伤——医药固然可以挺好人的存活概率,但药不会用在他的身上。
关羽刮骨尚能活,卒子轻伤化脓死。
贵人们知道他们是地里的草,给口水喝就能生长,所以并不怜惜他们的性命。
‘眼前的贼人在看我了!’
张三与贼人对视,看到贼人眼中与他同样的情绪,他这才知道,原来贼也怕死,他还以为贼是因为不怕死才做贼的呢。
张三突然不明白,贵人们说贼是贼,可他却没见到贼在偷什么东西,不偷东西的贼,那算什么贼?
尤其是眼前人,做了贼还吃不饱,真是可怜。
那贼比他还瘦些,张三真不知道他哪来的力气挥动木矛。
说到‘吃饱’这件事,张三上阵前也没吃饱,清汤寡水的饭,和家里的一样,分量甚至比家里的还要少。
现在他就突然的饿了。
张三想开口说话,这样的状态虽然让他不死,但也困锁了他,使他有动一动,或者是开口说话的想法。
但是不能。
他的视界很小,小的只能看见眼前人。
半天空上,一张无形大手束缚住皇甫嵩,把他拉到了离地有二十余丈的天空里,听到华十二的言语,皇甫嵩脸色却忽然刷上了一层白。
却原来他恐高。
当他意识到身在高空的时候,不自控的恐惧遽然间占据了他的大脑。
他开始挣扎。
这般表现逗乐了华十二,他笑了笑,看着皇甫嵩逐渐收回了四肢的控制权,压抑住脑海中恐惧感,问他一句:“华先生?欲何为也?”
“你果然是皇甫嵩。”
华十二满意的点了点头,带着他往广宗城方向去。
皇甫嵩下望,就见八个金光大字在战场上飞转不停,是字是画他尚分不清楚,毕竟那字形虽然古朴,但字体却是简体字,与当今之字大相迥异。
在他被锁住前,眼里所看到的,就是这八团金光落在人间战场上,而后身躯再不能动,直到华先生用神力锁拿了他。
前面就是华先生背影,即便无从猜测,可为了回到地面,乃至是解除了战场上的大法,他都需要猜测华先生来此究竟是为了什么。
不由自主的恐惧感总是袭来,皇甫嵩决定不可再下望,不然他一定会再度失控。
以往站在城楼上,从未有这种感觉,皇甫嵩大胆猜测是华先生给他下了咒。
“华先生!华先生!”
皇甫嵩呼道。
一张嘴,就吃了满口的风。
华十二听见却不答,径直来到了城中祭坛处,又分出一支魔法大手将主持祭坛者抓来天空,这人一脱离金光之下就‘活’了过来,顿觉脚下没着没落,往上看去,云端站着一人,其后又有一人,是个老者。
‘莫不是祭祀感天动地,黄天帝召我上天?’
这人心中既有如此猜测,于是端正心态。
“你可是张梁?”
他眼中的黄天使者如此问他。
‘该怎么回答?’
他心跳如鼓,却听见老者怒骂道:“该死蛾贼!华先生,您难道竟要与蛾贼为伍!”
这一骂完全出乎张梁预料,他呆住了。
华十二生起薄怒,喝道:“皇甫嵩,我何时要你说话了!住口!”
这一只大手把皇甫嵩提的高高的,那一只大手把手中人摇了摇,华十二再问道:“你可是张梁?”
这人感到情况不对,感到身为鱼肉的痛苦,是痛苦是他厌弃的,但当下不得不承受的,他连忙道:“某是张梁,是张梁。”
“现在城中主持事务的,大概就是你了吧?你的兄长已经快要病死,是这样吗?”
张梁心头一跳,不知该不该说。
但他不说,华十二就知道了,一切果如史载所记,张角命不久矣。
张角,他就不救了,这人要搞宗教的,还是把他放到神坛上合适,年轻人们总是认为领袖的作用是最大的,浑然不知人们的力量才是最大的。
但有了那么一个领袖,年轻人才好通过他去察觉社会之中,人们蕴藏着的真正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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