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道门很安静,大虎去了幽州,二虎领着壮汉们又去山下伐木了,头道门木州木碗会也许还在山下练习射箭,这个二梅护法很厉害,把大老爷们管的服服帖帖的,还真是一位不错的骨干,看来,赵静这个盆主当的很称职。
想到这儿,麻九跟守门的壮汉打了一声招呼,就想穿过二道门,下山看看。
就在这时,老猫从山上跑了过来,累得呼呼直喘,看见麻九,离老远就喊:“坛主,坛主!”
“什么事?”
“坛主,三位女侠找你,说有重要事情。”
“她们在哪儿呢?”
“在你屋里等着呢!”
麻九有些纳闷,平时三位女侠跟自己寸步不离,这两天也不知道在弄什么,神神秘秘的,还派老猫来找自己,真是有点奇怪。
行为奇怪,肚里坏坏。
看来,自己要倒霉。
回到了白云洞,一进屋,就看见三位女侠坐在桌子旁,一脸的严肃,仿佛三位考官。
麻九拉了一把椅子,坐在了三位女侠的对面。
坐在中间的婉红一怕桌子,厉声说道:“麻大傻,又跑哪儿撩骚去了?帮甄春梅学三字经去了,还是又跟一道门的二梅比射箭去了?”
麻九噗嗤一笑,说道:“婉红护法,注意自己的身份,这里,我是坛主,还轮不到你教训我。”
听了麻九的话,婉红就是一愣,脸色稍微暖和了一些,不过,马上又冰冷起来,又是一拍桌子,说道:“麻大傻,你是坛主不假,可你别忘了,我是你的师姐,你自己讲解的三字经,你难道还糊涂了不成?有没有‘兄则友弟则恭兄之言弟必从’的说法,我是你的师姐,也可以说是你的师兄,教训你不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吗?”
哈哈哈······
麻九一通大笑,说道:“婉红护法,你跟谁学的三字经?是在梦里和别人学的吧?我讲的三字经可没有什么‘兄之言弟必从’这样愚蠢的话语,别拿三字经压我,看你们三个的样子,一定有什么话要跟我说,你们就别绕弯子了,本来就是直肠子的动物,别整那个弯弯绕了,想说什么,痛快说,君子坦荡荡,有气你就放,好话说当面,背后是刀枪,懂乎?”
三位女侠对了一下眼神,婉红说道:“麻大傻,那好,咱就打开天窗说亮话,我问你,你觉得你武功如何?”
“这话不好说,看跟谁比,尺和寸比,就长,尺和丈比就短,小草在青松面前就是牛毛一根,在蚂蚁面前就是参天大树,凡是衡量水平的,没有参照标准,就没有结论,懂乎?”
三位女侠脸色愈加难看起来,麻九的话就像一块芋头,噎在了婉红的哽嗓咽喉,她蠕动半天嘴唇,也没找到适当的话语,半天才说道:“好!麻大傻,真有你的,你不要标准吗?你和木州的多多通判,比较一下,如何?”
多多通判是三位女侠遇到的最难对付的败类之一,当时婉红和小琴都是一个照面,就叫多多通判抓住了武器,夹在了腋下,在李灵儿向他发动进攻的时候,轻轻一甩,就将两人抛向了空中。
空手夺兵器,简直力大无比。
麻九淡淡一笑,说道:“多多通判的确厉害,不过,对不起,我没有和他交过手,是我用石子把他的眼睛打瞎了,你们灭的他,至于谁长谁短谁高谁低,不能定论。”
啪!
婉红气的又使劲拍了一下桌子,说道:“麻大傻,你别以为你了不起,记住,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你没被灭掉,只能说明一条,那就是你很幸运,但是,别忘了,人生的路还很长,木碗会以后说不上会遇到啥样的劲敌,就你现在稀松的武功,根本走不远,你要有个三长两短的,叫木碗会怎么办?这事你想过吗?”
婉红说的很对,麻九半天没言语。
不过,麻九就是麻九,他没理也要辩三分,于是,假咳一声,说道:“婉红护法,你说的有些道理,不过,草有青黄,河有瘦胖,任何事物都遵循发生发展最后走向死亡的规律,太阳还有落山的时候,凡事没有永远的辉煌,我麻九咋的?肯定有栽跟头的一天,这太正常了。俗话说,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更比一代强,木碗会要是没有了麻九,肯定会出现麻六麻七,他一定比我更优秀,这就是历史规律,没什么可大惊小怪的。”
“放屁!”
婉红气得冒粗话了,身子也抖了起来。
小琴和李灵儿也气得够呛,小琴用手指着麻九的鼻子,说道:“你···你···麻大傻,是不是吃多了,消化不了,冒出的话咋这么难听呢?啊,你栽跟头,你灭亡,是历史规律,要是规律,那也是消极的被动的规律,麻大傻,历史是人创造的,你要变得强大了,你就能驾驭历史,历史好比一挂马车,你就是骏马,你想把它拉到哪儿,就拉到哪儿,懂乎?”
李灵儿也眨动着大眼睛开口了:“麻九,婉红小琴说的没错,凡事不能消极等待,要积极进取,故步自封也是不行的,只有不断学习,才是正道啊!”
“活到老,学到老,这道理我很懂,某家不是吹,我麻九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海有多深,江河咋流,天文地理历史未来都在我的心中,四书五经诗歌词赋都在我的腹中,你们说,我还欠缺什么吧?”
哈哈哈······
本来气愤的三位女侠叫麻九给弄乐了,很简单,麻九说了最愚蠢的话,这么大的一个世界,知识无限,就是一个领域的知识都是无限的,居然说自己没有欠缺,认为没有什么可以学习的了,简直是笑话,天大的笑话。
愚蠢的人最可笑。
三位女侠不笑就怪了。
笑了一阵子,婉红说道:“麻大傻,我们承认你懂得的东西很多,不是学富五车,是一万辆大车,行了吧?不过,你的武功连半车都装不满,这个,你自己应该比我们清楚,我们姐妹三个商量了一下,一致认为你应该去拜师学艺,你认为如何?”
麻九思考了一会儿,说道:“你们想叫我去学习剑术?”
“正确!”
“去馒头山找李总镖头说的青松禅师?”
“正确!”
“希望不大!”
一看麻九没有信心,三位女侠都很着急,婉红说道:“是担心自己的棋艺不行?”
“有点!”
“临阵磨枪,不快也光!麻大傻,你看这是什么?”
说着话,婉红从脚下拿出了一个木板,放在了桌子上,麻九定睛一看,二尺多见方的木板上划了很多的道道,原来是一个围棋棋盘。
这时,小琴和李灵儿也先后从脚下拿出了一个小木盒,没有盖子,里面分别装着黑白两种棋子。
“嚯!是棋盘和棋子,不过,看着有点怪怪的,是你们自己做的吗?”
三位女侠面露骄傲之色,婉红说道:“不错!算你猜对了,棋盘是穆师傅给做的,我们三个划的线,棋子是我们用白面捏的,黑色的是染了墨。”
三位女侠把棋盘和棋子推到了麻九眼前,棋盘做的很精致,棋子也很圆,比外面卖的鹅卵石棋子强多了。
拿起棋子,还有一定的分量,看来,里面加了石头粉末。
麻九有点感动,不过,没有表达,只是朝三位女侠淡淡的一笑。
三位女侠知道麻九对拜师学艺这件事认可了,便都站了起来,朝门外走去。
走到门口,婉红回过身来,说道:“麻大傻,从现在起,你哪儿也不能去了,就在屋里专门研究棋艺吧,等朱盆主他们一回来,咱们就出发!”
说完,咣当一声,门就关上了。
麻九被三位女侠软禁了。
三人轮流在门口守着,白天,除了麻九去白云洞外方便以外,都得待在屋里研究棋艺,连吃饭也不让去饭厅了,都是三位女侠给端到屋里去。
三位女侠手握武器,总有一人站在麻九的门前站岗,弄的木碗会成员们议论纷纷,有的猜测麻九在练习什么武功,有的猜测麻九在研究什么秘术,甚至有的人猜想麻九可能得了什么怪病。
豆腐西施赵巧儿几次过来,想要瞧一瞧麻九,都让女侠们给推走了。
一天。
两天。
三天。
······
一直到第五天的下午,朱盆主一行人从幽州回来了,麻九才获得了自由。
这五天里,麻九和自己下了无数盘的棋,把前世背下来的围棋定式反复回想了几遍,那些定式足有两千多个,真的很伤脑筋。
朱盆主他们完成了任务,取回了三千两白银。
不过,在回来的路上,走到驼峰山附近的时候,遇到了狼群,经过和狼群的激战,朱盆主好像收获了爱情,赵静对朱盆主的好感大大增加了,这把朱盆主美出了鼻涕泡,还把麻九悄悄拉到一边,详细说了和赵静共斗头狼的故事。
麻九替朱盆主高兴,嘱咐他再接再厉,早日和赵静喜结良缘。
麻九对取回来的银子进行了分配,通州处州木州三个木碗会各七百两,一百两派人送给花州木碗会,剩下的二百两由通州木碗会代为保管,是省级木碗会的费用。
麻九跟三位盆主说,自己和婉红可能要离开一段时间,叫三位盆主管理好自己的木碗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