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雀儿叫灵儿姐姐哄走了,你心里还惦记人家,所以才弄出了雀儿飞的一句,虽然没味,但有心呀!作诗就像做梦,心里想着,嘴上就吟了出来,这是自己不能控制的,所谓诗为心声吗!”小琴替麻九分析着词句的来源。
“谢谢你的分析,不过你纯属胡乱联系,还是叫堂倌吧!肚子里一点食物都没有了!”麻九轻轻拍了一下小琴的肩膀,叫小琴别再有也说没也说了。
小琴愣了一下,眼睛还是盯着墙上的画,这回,她把目光停留在两棵大树上。
“小琴还没玩够,看来还想作诗,来来来,大家静静,叫小琴看画来一首七喘诗。”婉红开始逗小琴了。
“啥是七喘诗啊?我只知道有七步诗的说法,说曹植走了七步,一首诗就成形了,七喘诗啥咋回事啊?”李灵儿也不怕事大。
“哎呀!七喘诗吗,就是喘七口气的功夫完成一首诗。”婉红边说边做喘气状。
画上的两棵大树,一棵树开着红色的小花,满树烂漫,另一棵树则果实累累,果子红红的,颜色很鲜艳,树枝都压弯了,奇怪的是,长着果子的树枝上居然没有树叶,而地上倒是有一些枯叶,横七竖八地躺在绒毛一样的绿草上。
画的背景是湛蓝的天空,更奇怪的是,整个天空只有一朵白云,像一团棉花。
“喘就喘!弄手诗对于我来说就是唠唠闲嗑,大家听着,我就来一个看图作文。”小琴捋捋额头前的头发,人顿时显得更加朝气蓬勃了。
“树叶尖尖花正红,
瘦枝弯弯果色浓。
几片枯黄戏嫩草,
一朵白云任西东。”
小琴几乎是一口气就吟了出来,可真有速度啊!
大家一片掌声。
受麻九的影响,鼓掌已经成了这个小团体的一种文化现象了。
“小妹真有才!你是不是柴禾垛出生的?浑身被才气包围了。”婉红的话没有任何讥讽的味道,是十足的佩服。
“好!好!一朵白云任西东,简直是经典。”麻九也赞叹不止。
“戏字用的非常好,活灵活现,也给枯叶注入了生机和不朽。”李灵儿不住点头。
“都有点说大了,我都有些轻飘飘了,肚子饿了,快喊堂倌吧!”小琴满脸得意之色。
“几位大人,堂倌小九子来了!”
声音有点发尖,还有一股苦涩的味道。
一个十七八岁的瘦弱小伙子走了进来,眼睛小,鼻子大,嘴巴弯弯,下巴尖尖,头发卷曲,眉毛淡淡,脸色蜡黄,牙齿无光。
整个一个营养不良,有点像当今非洲的难民。
一条毛巾搭在肩上,手里拿着一个抹布。
小伙子哈腰就要擦抹桌案,麻九朝他摆摆手,示意不必了,因为桌子已经很干净了,可以说是一尘不染。
小伙子朝麻九几人哈了一下腰,弄了一个是礼非礼的动作,低声下气地问道:“几位大人,都吃些什么呀?我家饭馆鸡鸭鱼肉南北大菜都有,城西这一块,我家饭馆当数第一了。”
“你叫小九子?难道在家排行第九?”麻九没有点菜,而是和堂倌唠起了家常。
“大人猜的嘎嘎正确,小人的确排行第九,我上面有八个姐姐,父母操劳过度,死的早,小的七八岁就出来干活,已经十年了。”小九子脸上浮现出忧伤的表情。
三位女侠都向小九子投去了同情的目光。
麻九知道,在这个封建社会里,延续香火对某些百姓来说是生命中的头等大事,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吗!
好多百姓的观念里,男尊女卑的意识很强烈。
赖狗一样的儿子比天仙一样的女儿贵重得多。
“给我来一盘大枣拌花生吧!希望你为了父母早生贵子。”麻九和善地说道。
“谢谢大人的祝福!小的知道了!”
“给我来一盘四英聚会吧!我告诉你咋做,就是把白萝卜红萝卜胡萝卜水萝卜每样切成细丝,凉拌一下就行,不过,别弄太咸了,别放大酱,听懂了吗?”小琴话语中少了平时的霸气。
对于一个弱者,给他一个宽松的心里空间吧!
“听懂了!大人。”
“给我来一盘骨肉相连吧!我告诉你咋做,把鸡大腿肉切成小块,鸡脆骨也切成拇指大小的块,穿在一根根的竹签子上,一块肉一块骨头一块肉一块骨头的穿,使骨头和肉连在一起,把咸盐辣子大酱等调料和成泥状,抹在骨头和肉上,再放在小火上烤,烤熟就可。听懂了吗?”李灵儿说的很慢,很耐心。
“听懂了!大人。”
“给我来盘啥呢?”婉红叨咕道:“这样吧!给我来一盘狗肉吧!这玩意总摇着尾巴咬人,这些年没少冲我咆哮,今天吃它的肉,发泄发泄吧!还有,用山药削四把小刀,放到狗肉里,这叫群英杀狗。听懂了吗?”婉红边说边思考,像个才女一样。
“听懂了!大人。”小九子回答的很利索。
随后,麻九又点了几道菜,有羊肉,有竹笋,有海鱼,还有一些青菜。
麻九又要了几张葱花大饼,要了一坛杏花村酒。
很快,饭菜就陆续上来了。
麻九狼吞虎咽地吃了半张葱花大饼,给三位女侠斟满了酒,举起酒碗说道:“三位女侠,你们都是麻九最最亲的人,麻九和你们每个人都有惊心动魄感人肺腑的故事,通州西县大街上那雪白的馒头,通州城里快活林酒楼那喷香的葱油饼,五湖镖局厨房里那温热的手擀面,都有一种特殊的滋味,深深侵入了麻九的骨髓,令麻九终身难忘。希望我们以后,同甘共苦,不离不弃,精诚团结,永远永远。麻九敬三位女侠,干杯!”
麻九起手干了,酒碗里一滴不剩。
三位女侠都瞅着麻九,个个眼里柔情似水,脸上桃花盛开,心中甘甜无比,身上热浪滔天。
三位女侠都不约而同地举起酒碗,干了!
接下来,几人你敬我,我敬你,喝了起来。
小琴敬麻九,感谢麻九把她从神蚊教的魔窟中救了出来,还感谢麻九在白云山的山涧上,抓住了她的双腿,使她没有跌入万丈深渊。
李灵儿敬麻九,感谢麻九在血魔教的白云四鬼魔爪下,救出了自己。
婉红也敬麻九,感谢麻九在关键的时刻,撞开了鸡冠山的上山通道,改变了大家喂狼的命运。
麻九敬婉红,感谢婉红不顾个人安危,法场上搭救自己。
麻九敬小琴,感谢小琴在自己撞大树昏迷的时候,搭救了自己。
麻九敬李灵儿,感谢李灵儿在六灵真人庙搭救了昏迷的自己。
小琴敬婉红,感谢婉红在处州城外的蜘蛛园搭救了自己。
小琴婉红敬李灵儿,感谢李灵儿在十八里屯从鬼子手中搭救她们。
婉红敬李灵儿,感谢李灵儿在白云山峭壁下冒死搭救自己。
李灵儿敬小琴,感谢小琴在白云山用双脚勾住了自己,避免了掉入大坑的灾难。
······
麻九几人喝得很高兴,但谁也没有喝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