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研究出几个招式了?”麻九问两位女侠。
“才研究出两个,一个是轻挑落雪,一个是横扫梅花。”小琴边说边舞动手里簪子,把研究出的两个招式演示给麻九看。
“不错,思路很快!上里屋接着研究吧!里屋暖和一些,生烟都跑没了,已经不呛人了!那个···那个···,我就不陪两位美女了,我上白桦公社去看一下!”
“咋地?想躲开呀?还指望你给编几个招式呢!这样吧,你走可以,先给弄一个招式出来再走!”婉红说道。
“弄一个招式,唉,也行!”麻九边说边从小琴手里拿过来木簪子,来了一个连续的动作:上挑,下压,左拨,右拨,前刺!麻九把几个动作做得很快,步法配合得也很精准!
“好!好!”婉红说道。
“妙!妙!”小琴说道。
“看会了吗?”麻九问道。
“看会了!”两人同时说道。
“这一招叫做雾里看花,适合一对三,一对四,好了,你们接着研究吧!”麻九边说边走了出去。
出了院子,麻九一眼就看到白桦公社那边黑烟滚滚,难道又失火了?麻九加紧了脚步,薄薄的积雪在麻九的脚下迅速萎缩,麻九身后留下了一串规则的脚印,脚印里荒草缓慢地抖掉残雪,直起腰杆,又站在瑟瑟的寒风里。
林边一片草,
雨青雪又黄。
风来把头点,
脚跟最坚强。
白桦林在冬日的阳光下闪闪发光,几只寒鸦站在高高的枝头,呆呆的,傻傻的,一动不动,真像白桦树结的黑果。
穿过白桦林,麻九终于看清了,浓烟是从白桦公社西厢房的两个烟囱里冒出来的,南边的烟囱冒烟了,很显然,原来的仓库已经搭好了土炕!
大虎二虎老邵老毕等人正站在院子里闲聊呢,一看麻九来了,几人围了过来。
“炕都搭好了吧?我看烟囱冒烟了。”麻九指了指空中的浓烟,看着大虎说道。
“刚刚搭完,正烧着呢!哥几个天没亮就起床了,在房后刨开冻土,取的暖土,在屋里和的泥。搭了三铺炕,土坯也没用完,还剩一点。”
大虎说完,指了指窗下的剩下的一堆土坯,叫麻九看。
麻九扫了一眼土坯,又抬头瞧了瞧房顶的烟囱,说道;
“很好,很好!大家的生活态度很积极啊!把这种态度保持住,最好发扬光大,那咱们木碗会就大有希望啊!这样吧,叫老樊弄点好吃的,再犒劳犒劳大家。”
“知道了,盆主,您进屋瞧瞧,看看炕弄得咋样。”
麻九在几人的陪同下,走进了西厢房。
一进门,一股潮湿的气味就扑面而来!
南屋,也就是原来的仓库,新搭的两铺炕规规矩矩平整大气,两个年轻人正在烧炕,湿漉漉的炕上白气翻滚,雾气腾腾,泥土正在吸收着柴禾燃烧产生的热量,把裹在自己身体里的水分挤出去。
灶坑上面的炕面已经略微改变了颜色,不那么黑了,已经有些发白了,就像洗完的衣服晾在阳光下,逐渐失去水分而改变颜色一样。
北屋新搭的土炕也有人烧着,同样烟雾缭绕,炕面上也出现了白花。老樊等几个厨师正在忙活着,两口大锅更是热气腾腾,好像在蒸东西。有人在切菜,有人在弄冻鱼,有人在洗菜,一片繁忙的景象。
所有的人,见到麻九都点头微笑,表示尊敬,麻九更是不断点头,满面微笑。
看了一下,麻九指着锅台,朝大虎等人说道:
“这北屋的间壁墙是不是还得弄上,要不然的话,这一做饭,烟气腾腾的,冬天还有些潮湿,你们说我说的对不对?”
闻听麻九的建议,大虎噗嗤一笑,说道:
“盆主说的对,这间壁墙的确应该弄上。刚才我们几个已经商量了,打算用木头椽子在大坨下面简单地隔一下,然后把草帘子钉在木头椽子上,再往草帘子上抹一些泥。这事还没有来得及向您请示呢,您看这么做行吗?”
“行啊!用草帘子弄一个软间壁,挺好的。不过,要多用一些椽子,把泥巴抹厚一点,提高防火的功能。”
“谢谢盆主指教,那午饭后,我们就动手,草帘子有现成的,上次买的多,破烂椽子还有不少,足够了。”大虎回答道。
“木锯和钉子什么的,都有吗?”麻九问道。
“都有,咱们有两把小一些的木锯,截截椽子什么的,应该没有问题。至于钉子吗,原来有一些,这回又从火场破烂木头上弄了一些,也够用。”
“那你们歇一会儿就开始备料吧!”麻九提了一个建议。。
“行!就等请示盆主你了,要不然的话,我们早就动手备料了!”
闻听大虎的话,麻九一皱眉,说道:“以后类似这样的事,你们意见一致以后,就开干,不用什么请示我,我其实是外行。”
“那不行!您是大当家的,我们不请示您,心里不安。”
麻九噗嗤一笑,没再说什么,大虎说的也对,自己现在是木碗会的家长,有些决策是推不掉的,胡乱决策也得决策。
这应该就是管理层的悲哀。
麻九转身要出去,突然想起一个问题,便说道:
“大虎二虎,还有个事,这三铺炕的炕沿有着落吗?”
“您说炕沿啊?有着落!昨天破那个大坨,打了个桌案后,还剩不少两寸的板子呢,弄三个炕沿肯定够了,我们弄完间壁就安装炕沿,盆主,您就放心吧!”
大虎说话的时候,二虎在一边直点头,表示意见一致。
这时,小马驹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一看见麻九就说道:“麻大盆,麻大盆,不好了,不好了,我娘叫你呢!”
还没等麻九开口呢,大虎抢先问道:“小马驹,出什么事了,你娘叫盆主干什么?”
“小菊阿姨和···周大美人打起来了,我娘拉不住···那个···那个···被撞倒了,我娘叫我来找麻大盆!”
“原来是这事啊!不急,不急!什么麻大盆麻大盆的,你得叫麻大哥麻盆主,懂吗?”大虎拍着小马驹的头,以尽量和善的语气说道。
“奥!叫麻大哥,麻盆主,知道了,知道了!不叫麻大盆!”
小马驹瞅着麻九,小脸泛起一丝羞涩,把话说的一本正经。
哈哈哈······
众人都被小马驹逗笑了!
麻九也笑了!
麻九拉起小马驹的手,说道:“劝架如救火,走吧,大虎,咱们看看去!”
麻九大虎二虎老邵等几人奔东厢房而去,一阵惊叫声从南屋里传了出来,还有一阵阵的起哄声。
麻九推开了房门,就见小菊和一个颧骨高高脸色泛白的青年女子在柴禾堆上滚打在一起,两人吱吱哇哇嚎叫着,显得很渗人,两人你拽着我的头发,我拽着你的衣领,你向我脸上扇打,我就向你脸上抓挠,两人打得热火朝天难分难解,小菊的发髻开了,头发乱了,脸上出现了血道子,另一个女子也是披头散发的,白白的脸上也挂了彩。
两人的头发和身上都沾满了黄黄的草叶和细小的草梗,就像两只刚刚钻出柴禾堆的母鸡!
慧英婶子跪在草堆上,一边伸手拉架,一边不断地喊道:“快别打了!快别打了!快松手!快松手!”小菊和白脸女子的厮打滚动弄得柴禾堆高高低低的,几次都把慧英婶子整掉坑里了!
二十几个穿着绵羊比甲的女子,或蹲或坐或站在土炕上,正幸灾乐祸地大呼小叫着,似乎在观看一场表演,真是看热闹的不怕事大!
“老邵,冲啊,把小菊拉开!”麻九冲老邵发出了命令。
老邵早就着急了,每当小菊被压在底下,或是小菊被对方打中的时候,老邵的心就哆嗦一下,颤抖一下,心疼一下!
这回可来表现的机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