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巴桑,罪大恶极。
他是当今国师的弟弟,和通州知府也有一腿,居然是知府的干爹,真是一丘之貉臭味相投。
望着巴桑邪恶的身影,麻九攥紧了拳头。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冤家路窄!
七八个身穿黑色短衣,手持铁尺,腰间悬挂铁链铁锁的捕快,淫笑地站在巴桑身旁,有两人朝少女走去,双手在空中乱抓,做着一些不堪入目的动作,看来是要去扒少女的衣服。
少女见状一边挣扎一边尖叫,声音凄惨哀怨,撕心裂肺。
老者也哀嚎起来,黑瘦的面颊上有泪珠滚下。
“冲进去吧?”小琴迷人的俏脸上全部都是愤怒。
“不用!”
麻九说完拉起小琴来到了饭厅大门的旁边。
“木碗会的金枪护法在此,败类们,快出来受死吧!”麻九一边用长枪枪柄敲击着饭厅大门一边大声喊道。
里面顿时一片沉寂,连老者和少女的啼哭尖叫也停止了!
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咣当一声,大门突然向里打开了,两名捕快手持铁尺像肥猪跳圈一样冲了出来!
哎呦!哎呦!
随着两声惨叫,两名捕快倒了下去!
一名捕快被小琴的铜棍砸塌了肩膀,另一名捕快被麻九的长枪扫断了腰部。
“杀呀!”
随着两声不阴不阳的叫喊,又有两名捕快冲了出来!
他们手中的铁尺刚刚举起,还没找到具体的打击目标呢,就稀里糊涂地趴在了地上。
一人的双腿遭到了小琴铜棍的猛烈打击,另一人的双腿遭到了麻九长枪的猛刺。
世上顿时又多出了两个残废!
小琴打红眼了,她举起铜棍照着大门狠狠地砸了下去。
咔嚓!
大门门板被砸裂了。
咣当!
门板掉落了,小琴一个箭步就冲进了饭厅!
麻九也紧跟着冲了进去!
大门口附近的几个捕快见状,呼啦一下向后退去,麻九将长枪一抖,噗!噗!噗!噗!四名捕快接二连三地倒了下去,都绷着伤腿在地上哀嚎起来。
看来,乞丐麻九原来的武功底子真的不错,麻九苦练的七圣拳招数也派上用场了。
小琴一冲进饭厅,就朝巴桑奔去,一招力劈华山,铜棍呼啸着就朝胖和尚头顶砸去!
一截黄铜起大风,
两只玉手在凌空。
不是织女在画虎,
仿佛哪吒在撞钟。
铜棍气势非凡,能量排山倒海,吓得巴桑脸上一阵抽动,他下意识地惊叫一声,向后一退,猛然跳起,摇摇晃晃站到了身后的饭桌上。
咔吧!
一声脆响!
铜棍重重地砸在了巴桑脚下的饭桌上,桌面被砸出一条直直的孔洞,铜棍陷在了桌子里。
巴桑在铜棍砸在桌面的一瞬间,脚踏铜棍,纵身跳起,一个空翻,从小琴头顶翻了过去,两步就冲出了饭厅的大门!
“你给老人和小妹妹松绑,我去追他!”麻九对小琴大喊。
“好的!”
小琴一脚踹翻桌子,抽出了铜棍。
麻九挥枪砸倒最后一名败类,身形一闪,追了出去!
巴桑红红的身形在院子门口一闪,就消失了!
麻九追出院子一看,没影了!
麻九正纳闷呢,一阵马蹄声从东边传来,巴桑骑着一匹黑马从东厢房的房后蹿了出来,向乞丐村的大门方向疾驰而去!
惶惶如惊弓之鸟,忙忙如漏网之鱼!
小琴提着齐眉棍跑了出来,齐眉棍的棍梢不断地向下滴答鲜血!
“你对那些捕快做了什么?”麻九看着滴血的齐眉棍,吃惊地问小琴。
“我把他们的脑袋都敲碎了!他们是官府办案的衙役,不能留活口,这一点,相信你比我清楚!”小琴的语气很平静。
“你够狠!好了,你是对的!胖和尚太狡猾了,把马匹藏在了东厢房的后面。”
麻九因为刚才没有检查东厢房有些遗憾。
小琴看了一眼巴桑的身影,说道:
“这个人很残忍很可恶,一丁点人性都没有,是个十足的恶魔,老人快叫他折磨死了。”
“追上他,把他灭了算了,别让他再祸害人了!”麻九终于有了决断。
“追!”小琴挥动齐眉棍,脸上刮起了愤怒的风暴。
两人赶紧跑到老营房后,跳上马匹,追了上去!
当两人来到官道道口的时候,胖和尚巴桑已经跑得很远了,远远望去,整个人就像一只小小的七星瓢虫,在缓缓的蠕动。
“追!为民除害!”
小琴说完,快马加鞭地朝巴桑追去!
张三王四给两人配备的马匹很健硕,两匹枣红马齐头并进地在官道上飞奔,马背上,特别平稳,只是有稍稍的上下浮动,但绝不颠簸。
一通风驰电掣之后,距离巴桑越来越近了,枣红马越跑越快,简直如贴地飞行一般。
巴桑的身影越来越大,但距离通州城也越来越近了。
突然,就在巴桑的前方,出现了一队敌军,有二十多人的样子,他们正策马疾驰而来!
怎么能有敌军呢?
难道还和木碗会有关?
就见巴桑勒住了马匹,比比划划地和来到眼前的敌军说了些什么,就又打马奔通州而去了。
“前面出现了敌军,怎么办?”小琴征求麻九的意见,同时,握紧了手中的铜棍。
“有点麻烦,不理他们,准备下道,从右边冲过去!”麻九扫了前方几眼,马上就有了决断。
没办法,狭路相逢,只能前进,不能后退!
麻九小琴没有减速,继续朝前冲去!
敌人也呼啦啦地奔了过来!
距离敌军越来越近了!
两百步···一百五十步···一百步···七十步!
“下道!”麻九大喊。
两人驰马斜向朝官道右边的大地里奔去!
这是一片棉花地,摘完棉花的棉花杆没有收割,半人高红彤彤的,像一片红色的海洋,马腿撞到棉花杆上,把没有摘净的棉絮撞了出来,如柳絮翻飞,像瑞雪飘扬。
嗖!嗖!嗖···
一支支羽箭朝麻九小琴射来!
两人挥动武器格挡着箭矢!
这是敌军的一支轻骑小队,领头的是一名长相粗糙满脸大胡子的败类,他们的武器是弯刀和弓箭。
大胡子举着弯刀,哇啦哇啦地大叫着,他在指挥士兵射箭。
正是因为敌军有弓箭,麻九才决定下道避让,否则的话,两人就直接迎面冲上去,杀出一条血路了!
敌军停了下来,向跑过他们身边的麻九小琴疯狂地射击着!
两人下道不远,也就六七十步,正好在敌军的射程之内!
箭如飞蝗!
小琴催马跑到了麻九的左侧,两人并排奔跑着!
小琴快速地武动着手中的齐眉棍,飞来的箭矢被纷纷打落在地,小琴成了麻九的屏障!
嗖!
一支羽箭划过齐眉棍的棍头不偏不倚射进了小琴坐骑的眼睛!
枣红马嘶鸣一声,一头向前栽去!
“不好!”
麻九惊叫一声,猛然伸出左臂一把就将小琴从向前栽倒的枣红马上掠了过来!
噗通!
小琴的坐骑轰然倒地,仿佛一道大墙坍塌,地面顿时被砸起一团尘土,棉花秸秆乱飞!
好险!
麻九将小琴横放在胸前马鞍上,一路狂奔!
棉花秸秆被发疯的枣红马践踏得凌乱不堪摧眉折腰残棉如雪!
上官道!
敌军没有得逞,哇啦哇啦大叫着,纷纷调转马头,恶狼一般地追了上来!
嗖嗖嗖······
不时有羽箭从麻九身边飞过,耳边呼啸,甚是惊险!
漫天飞蝗,一片尘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