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碗主和老猫一听,赶忙躬身给李灵儿行了大礼,李灵儿越躲,两人礼数越多,朱碗主一边行礼,一边说道:“李姑娘的救命之恩,我等兄弟终身难忘,将来有机会,一定报答。谢谢,谢谢了!”
“说那些虚的干啥?整点实用的吧!”
一边的麻九看着朱碗主和老猫耍猴一样的动作,还有那空洞的言语,朝两人撇出了一句。
“啥是实用的呀?”朱碗主问麻九。
“按照普通人的标准,金钱最实用,有钱给钱呗!”。
闻听麻九的话,朱碗主不禁有些诧异,平时视金钱如粪土的麻九咋还认钱了呢?
那白花花的银子,他可是当成石块打过鬼子兵啊!
不过,眼前的李灵儿毕竟不是麻九,镖局的人也许真的看重金钱,想到这儿,朱碗主从怀里掏出一块金子和一锭银子,对麻九说道:“这块金子还是你上午给我的,朱某就这些财物了,都给李姑娘吧!”
老猫也从怀里掏出一些零碎的银子,半露羞涩地递向了李灵儿。
李灵儿见状赶紧摆摆手,示意不要那些东西,老猫只得把干瘦的手缩了回来,就在这时,李灵儿双眉一挑,上前一步,一脚朝麻九的脚面子上跺去。
麻九正瞅着老猫和朱碗主的窘态暗自发笑呢,没有丝毫的防备。
噗!
脚面子上遭到了李灵儿重重的践踏。
“这个实用!赏给你吧!”
李灵儿撇下一句就转身朝大道走去,她生气了!
李灵儿的一脚那是实打实的,没有丝毫的含糊,麻九疼的呲牙咧嘴的,不得不蹲下轻轻按摩了几下。
朱碗主和老猫被李灵儿的突然发飙搞蒙了,一个个变成了木雕泥塑一般,呆呆地站在原地,看着李灵儿的背影发傻。
麻九知道自己刚才的调侃有点过度了,李灵儿是什么人啊,她是正义的化身,神仙一般的人物,绝非是喜欢金钱的人。
李灵儿救老夫人,从而搭救了朱碗主和老猫,一是出于道义,一是为了麻九,这点,麻九再清楚不过了,麻九说用金钱感谢李灵儿,那是对李灵儿的亵渎,更是对李灵儿的侮辱,李灵儿能不生气吗?
麻九终于熬过了痛楚,直起腰身,站了起来,看着李灵儿倔强的背影,眼中掠过一丝悔意。
上前拍拍呆若木鸡的朱碗主和老猫,就像拍着小时候的玩伴,随意,亲切,拿出小时候一起淘气的口气说道:
“咱们哥们又团圆了,现在上哪儿去啊?”
麻九来到木州,就是为了寻找通州木碗会的人,这回可算找到家里人了,当然不能分开了。
“上哪儿你先别管了,你快追李灵儿去吧,给人家赔礼道歉,她生气了!”朱碗主挠挠脑门子,指着李灵儿的背影,有些焦急地说道。
“她愿意干啥就干啥去呗,我才不管她呢!”
麻九才不干重色轻友的事呢,木碗会和李灵儿当中如果非要选择的话,他会毫不犹豫地选择木碗会,至于为什么,自己也说不清楚。
“你不留恋她?”
朱碗主看麻九没有丝毫动腿的意思,盯着麻九的眼睛问了一句。
“我不留恋她!”
朱碗主和老猫的很意外,两人都把嘴咧到了腮帮子上了,每个眼神里有一千个的怀疑,一万个的不信,从昨儿早晨接触麻九李灵儿开始,李灵儿和麻九之间来来回回的眼神,说话的口气,相互之间的形体语言,还有一些语言根本表达不了的东西,估计连傻子都能感觉到他们的关系不一般,不说别的,李灵儿冒着生命危险,从恶狗堆里抢出了昏迷的麻九,就已经说明了一切。
那应该是爱情的力量,不仅仅是正义的光芒。
朱碗主和老猫忽然觉得内疚了,正是他们的出现,拆开了热恋的一对。
两人神秘地对了对眼神,撇下麻九决然地朝李灵儿追去。
“干啥去?干啥去?”麻九在原地大喊。
“李灵儿是我们的救命恩人,我们得跟着她,还得表示感谢呀!”
麻九无奈,也只能跟着两人朝李灵儿追去。
这时,一匹快马从城里方向跑了过来,黑马,长长的马鬃,短短的马尾,细细的马腿,大大的马蹄子,銮铃叮当直响,马上人穿着紫色外衣,挎着弯刀,戴着钹笠帽,鼻子塌陷,大大的嘴巴,小小的眼睛,满脸的横肉,疙里疙瘩。
一个败类的侵略者。
黑马和李灵儿擦肩而过,来到了麻九几人跟前,此人放慢马的速度,疑惑地看了麻九几人一眼,就打马下道朝老榆树奔去,到了榆树底下,下了马,跳进了坟坑,很快,又蹦了出来,翻身上马,奔上了大道,前后观望着。
突然,他策马朝北行走的两个农人奔去,很快追上了农人,略微耽搁,就折转马头,朝麻九三人奔来,黑马转眼来到了麻九三人的跟前,紫衣人卡巴一声甩了一下马鞭子,横马截住了麻九三人。
双方对视着,紫衣人一对老鼠眼睛在朱碗主和老猫的身上扫来扫去,两眼不断放光。
朱碗主和老猫已经不戴木碗会的标志小木碗了,这可能是姜盆主的主意,通州木碗会暂时只想保存实力,不想招惹麻烦了。
麻九也没有戴小木碗,麻九在被血魔教的白云四鬼射中毒箭,昏迷以后,小木碗就丢失了。
看着紫衣人嚣张地看着自己,仿佛老狼发现了羔羊,朱碗主再也忍耐不住了,败类的侵略者,整你几句吧,朱碗主一口吐沫朝大黑马的马头吐去,同时开口说道:
“好酒不冒泡,好马不挡道,好驴不拉磨,好鸟不瞎叫,请让开大路,好吗?”
闻听朱碗主的话,紫衣人的鬼脸一阵抽动。
啪!
他又甩了一下马鞭子,这下比刚才甩的更凶,声音更大,大黑马在原地不断地刨着蹄子,有些焦躁不安,黑衣人把缰绳勒得紧紧的,黑马刨得原地一片尘土。
“锤子有抦,菜刀有把,路宽路大,胡乱说话。这条路是你该走的吗?”紫衣人两眼盯着朱碗主,恶狠狠地开口了。
“我走哪条路,我自己腿说的算,天王老子管不着,鬼怪妖魔更无权干涉!”朱碗主毫不退让,坚决反击。
紫衣人听了朱碗主的话,脸上横肉又是一阵抽搐,急急喘了几口粗气,放慢了语气,说道:“听说这里扔了两个死囚的尸首,本捕头借机来喂喂爱鸟,可死囚不见了,复活了,抓捕死囚,抓捕朝廷要犯,这是本人的天职,难道有什么不对吗?”
“紫衣大捕头,别把什么要犯跟我们说,冤有头,债有主,别把麻雀当老鼠,葫芦黄茄子黑,根本就不是一堆,你他妈喇叭匠咋地?见到眼就想吹呀!”老猫在一旁愤怒咆哮起来。
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