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小陈前摇了摇头,望了望自己的小手小脚,这一切多么滑稽,忍不住笑出了声。
虽然陈前在脑子里回想了这么多的内容,可思考问题的速度很快,从出生到现在,不过十几秒的时间。稳婆发现异常到听到他笑也不过几秒的时间。
这一笑,把之前跟他同样发愣的稳婆吓了一跳。“啊”一下叫出声来。
屋外的人,听不到孩子的刚出生该有哭声,却听到稳婆啊的一声惊叫,顿觉不好。
老陈头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大家伙更是呆住了,有人要往屋里看看什么情况,但想到刚刚产子,产妇不方便见人,又瞅见老陈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忙去拉他,又是一阵慌乱。
老陈被乡亲们拉起来,还没有站好。就又听到稳婆对外面安慰道:“没事没事。孩子笑了。”大概稳婆听到外面的动静,害怕老陈担心,于是大声笑着这样说。可这声音添着几缕颤颤巍巍的余音,听得让人发毛。
乡亲们只听到稳婆说没事,慌乱的氛围下哪里听得到稳婆玄妙的颤音。
老陈心里疑惑的说“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一喜一惊,一惊一乍之后,老陈寻思着孩子出生不哭反笑,到底怎么个意思,寻思不出个所以然,只觉得双腿酸软了,缓缓了又坐在旁边一块砖头上。
床上陈前笑完了,摇了几下手脚。发现自己的小手小脚真的听自己使唤可以动。随即有了行动,只见他向床边滚去,从床上掉了下来,也不顾的摔得疼,爬起来,爬出门外,向家里那口井跑去。
稳婆也是熟练的老手了,愣是没见过这阵仗。大叫一声“哎呀!娘唻!”
屋外的老陈刚坐下,登时又站起来,一阵眼晕,还没晕明白,就模糊地看见一个猫儿大小的光屁股婴儿,以很快的速度,“蹭蹭蹭”跑了出来,路过他时说了句:“爹,有个事还没弄明白,我还得死一次”,然后跑到井口边跳了下去。
老陈和乡亲们呆呆的看着整个过程,愣住在原地,突然赵刚大喊一声“救人”!一群人才反应过来撒丫子朝井口跑去。
待到人们把小婴儿从井里捞上来检查了一下,发现这个小子已经死的透透得了。
老陈再也坚持不住,扶着一个乡亲缓缓的晕倒在地上。
黑暗里。
陈前出现了。
这是第二次。
陈前大喊一声:“那个谁!快来!”
“你怎么这么快又回来了?”那个声音问到。
“我还有问题想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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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自杀了?哈哈,没想到你还是这么赖皮。或许赖皮就是你的天性”
“你给我说说轮回呗。轮回是什么?”陈前问到。
“好吧。看来你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那个声音说:
“这个世界的轮回转世是由创始者设计的。人因为各种原因死亡以后,意识会来到这里,而我的工作就是把意识再次送入世界,让他以新的身份重新出生为人,再次回到世界上,来保持世界的平衡。”
“哦......”陈前听得云里雾里的。
“你想起什么了?”那声音说。
“没想起什么,但我还是有点不懂。”
“希望你还是不要懂,好了,我该送你走了”
......
第三次。
“咦,你怎么这么快又来了?”那声音说。
“自杀。”陈前说。
“老陈不是把井堵死了?”
“我跳房顶。”
“哦。这次你想问什么?”
“这里是哪里?”
“这里是虚无空间,由创始者开辟,是轮回之所,这里无限大,也无限小,外有次元屏障,就连天人也无法进入,但这虚无空间也是这世界的一部分。这里什么都物质都没有,只有非物质,如记忆、感受和意识。意识就是你现在状态。”
......
第四次。
“咦,你又自杀了?”那声音问:“老陈不是把楼梯都拆了?”
“你送人们去轮回之前都会做什么?”
“把记忆和感受从意识上剥离。把意识再次变成空白。”
......
第五次。
“这次你来的慢了。”
“嗯,我爸妈看得紧。”陈前无奈的说,
“你既然说轮回之前会剥离记忆、感受,为什么我会有过去几世的记忆、感受?”
“这是你之前用你的记忆、感受和不灭之身和我换的。”那声音停顿了一下:“这世界上也只有你可以,再无第二人。”
“什么?不灭之身!也就是永远不用死喽,这么牛逼的能力。”陈前惊掉了下巴------如果他此时有下巴的话。可是转而一想,陈前哭的心思都有了:“我用这么牛逼的能力,换到的一定也是很牛逼的能力才对啊。为什么只换了轮回时记忆感受不消失呢。这也太不换算了吧。我当时是不是脑子出问题了。不行,我还得问。”
......
第六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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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也不快。”虚无空间里的声音。
“他们看我更紧了。”陈前闷闷不乐的说。
“说你的问题吧。”那声音很干脆,却依然慈祥。
“我为什么要跟你换?”
“我不知道。”
“什么?...好吧。那我换个问题。”
“我已经回答完了。”
“不,你没回答啊。”陈前讨价还价。
“不,‘我不知道’就是答案。”
陈前都要哭了。
......
第七次。
“这次倒很快啊?”
“这次不是自杀.......我爹他....”陈前有点难以开口:“他把我当妖怪摔死了。”
“......”那声音沉默。
“关于那次交换,我是自愿换的吗?”陈前问。
“是的。”
......
第八次。
“我不灭之身怎么还会死?”
“你没有死,你是活着的时候进到这里的。”
“什么?凭人之力进入就连天人都无法进入的虚无空间,还和他达成交换。”这让陈前更加无法相信。
.......
第九次。
“我之前叫什么名字?”
“额”那声音停顿了一下,似乎在回想,之后继续说道:“名字很多,马震、任札、吕丘霍、汪霸、方霹、布石刃、万仞奇、桂珥资,付焱杰,啊......好多。”
那声音停了停了,继续说道:“你不灭之身那一世的姓跟你现在一样,单名九。”
陈前长长的哦了一声。不自觉念叨:“陈九”。
念叨了一会,又说到:“我觉得汪霸、方霹、吕丘霍这些名字都比陈九好听啊。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不灭之身的时候偏偏是这么个不起眼的名字。”
“大概高手都不在乎名字吧。”
“好了,送我走吧。”
说完陈前突然感到自己变得笨重,笨重之后又是轻盈,他感觉到了自己的手、脚、身体,然后感觉黑暗中朦朦胧胧出现了一个白色光点,之后白光范围越来越大,照到身上,自己就像掉进了光的漩涡,有点眩晕,不自觉向光的中心滑去,像自己13岁那年喝酒微醉的感觉。
陈前心里有了主意:暂时不找死了。要不然老陈会疯了的。
于是陈前什么都不想了,随着那股力量滑呀滑。
“啵”的一声。
陈前又一次出生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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