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昏暗的禅房之中,气氛紧张得仿佛凝固了一般。顾威正准备扑倒凌知念之际,却被身后突然出现的一个身影用花瓶狠狠地砸晕了过去。随着顾威沉重的身躯倒下,楚清歌坚毅的面庞露了出来。凌知念惊讶的神情如同盛开的花朵,她瞪大的眼睛中满是惊喜,“楚清歌……”
楚清歌满是歉意,“抱歉,我来迟了。”
凌知念焦急催促,“快走,有诈。”
楚清歌还没来得及接话,便也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一炷香过去,等楚清歌逐渐苏醒过来,却发现自己半裸着身子,和凌知念紧紧地绑在一起。粗糙的绳索仿佛是一条邪恶的蛇,紧紧地缠绕着他们。一盆冰冷的水猛地浇下,凌知念瞬间清醒过来。她惊恐的眼睛环顾四周,这才发现自己和楚清歌两人被捆绑在一起,无助的感觉如同潮水般涌上心头。
叶如筠冰冷的眼神正死死地盯着他们二人。她高高在上的姿态,仿佛是一个掌控着生死的女王。凌知念此时也不甘示弱地瞪着叶如筠,眼中的怒火仿佛要将她燃烧殆尽。
“怎么?如今你改主意了?把我与我的护卫绑一起,你不怕你和渤海侯的勾当失败吗?渤海侯府若是知晓现在这局面,可不会应允我进门吧。”
叶如筠此时此刻也不再伪装,她冷漠的眼神看着凌知念,声音如同寒冰一般,“不错,所以我当下在考虑是否要留你一命,你说你想活命,我给你的机会够多了。”
凌知念嘲讽的笑声在禅房中回荡。
叶如筠皱起的眉头显示出她的不满,“为何发笑?”
凌知念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我笑一个装模作样吃斋念佛的人,在离佛祖最近的地方犹豫是否要杀人。”
常妈妈此时率先发狠,她狰狞的面孔让人不寒而栗,“夫人,要不要老奴掌她的嘴?”
叶如筠此时看向嘴硬的凌知念,目光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看来你对我积怨已深。”
“大夫人,我承认,之前你的戏演的太好了,我竟分辨不出你的恶意。周姨娘她是你的棋子,你允许凌红霜来也是为了铺排,且你知她看我不顺眼会使绊子,今日我们都在你的棋盘里。”
叶如筠眼中闪过一丝阴狠,“看破又如何?放心,我今日不会杀了你,我只想毁了你。”
叶如筠对常妈妈使了个眼神,常妈妈强壮的身躯把晕倒的顾威也拖到了凌知念身边。叶如筠恶毒的声音,“青天白日,共度春宵,不知廉耻,做出此等龌龊勾当,真是丢尽了我们太尉府的颜面!”
凌知念不屈的声音响起:“你这样做,太尉府也会面上无光,太尉……我爹回来后饶不了你!”
常妈妈放肆的笑声响起,“哈哈哈,二小姐,太尉不在府中大夫人便是家主。你犯下错事,为了维护太尉府声誉,把你嫁给世子是最好的选择,太尉知道了也只会赞许夫人处理得当。”
“可惜,给了你做世子正室的身份你偏要反抗,如今加上和这护卫小子的苟且之事,世子醒来看见恐怕只能让你当妾了。”
“我不明白,我究竟何时得罪了大夫人?”
叶如筠蹲下身子,轻轻地摸了摸凌知念的脸,动作语气柔情,可眼神却阴狠无比,“好孩子,你没做错任何事,是你的存在本身就碍了我的眼。常妈妈,把这丫头的衣裳也扒了,我去把门打开弄出点动静,引人过来。”
常妈妈狰狞的面容让人胆寒,“是。”
常妈妈缓缓走向凌知念的身影,如同一个恶魔。她正准备动手,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装作中招瘫软的楚清歌却瞬间挣脱了绳索。他敏捷的手拿起一个小瓶,向叶如筠的脸上泼出不明液体。常妈妈忠诚的身影及时挡住了泼来的液体,可液体却泼了常妈妈一脸。
常妈妈的脸瞬间瘙痒红肿,疼痛难忍。她痛苦的声音喊道:“大夫人,快跑!”
而此时的楚清歌已经迅速地穿好了衣服,拿起了短剑堵在门口。他威严的身影如同一个守护神。
“你,你没中软筋散?”
“中了,可这种小毒还奈何不了本公子。”
“你们想干什么?反了!”
“姜义和沈傅怎么还不来?是你把他们截住了?”
“不错,别以为你可以找帮手。今日算你走运,但你和顾威的婚事,可没么容易推掉,你若是不嫁,便等着入狱吧!”
凌知念暂时无奈的表情浮现在脸上,她示意楚清歌放人离开。
“别怕,有我在。我先送你回去解毒,此事再作商议。”
——
凌知念略显疲惫的身影坐在桌前,刚刚喝下一碗药,苦涩的味道似乎还在口中弥漫。然而,她的情绪却依旧愤愤不平,心中的怒火仿佛要将这宁静的夜晚点燃。
凌知念紧蹙的眉头显示出她内心的焦躁与愤怒,“今日真该打个顾威和叶如筠一顿再走,不行,我现在去找姜义,告发顾威通敌北燕!”
楚清歌沉稳的身影站在一旁,他冷静的目光看着凌知念,低沉的声音缓缓响起:“不要将事情越闹越大。你如今要的是退婚,若要扳倒顾威,还需更多证据,若空口无凭去找姜义,他怎能相信你?”
凌知念倔强的眼神中满是急切,她急切的声音反驳道:“安康王不会不信我,再说,他朝中有人,调查顾威定比我们自己摸索快。”
楚清歌坚定的手伸了出去,拉住了凌知念纤细的胳膊,“你不能这么冲动。”
凌知念愤怒的目光转向楚清歌,她心中的怒火仿佛找到了一个发泄口。她用力地甩开楚清歌的手,愤怒的声音如同炸雷一般响起,“我若不去就坐以待毙吗?你是不是要眼睁睁看着我迈进火坑!你到底有没有把我当朋友!”
楚清歌深邃的目光看向凌知念,在摇曳的灯火映衬下,她的一双眼睛明亮动人,犹如夜空中闪烁的星辰。然而,她的神情却很是愤怒,微微颤抖的身躯显示出她内心的激动。
楚清歌微微一怔的表情显示出他被凌知念的话刺痛了,他复杂的目光中闪烁着一丝痛苦。他静静地望着凌知念大步离开的身影,心中的无奈与失落如同潮水般涌上心头。
房间中陷入了一片寂静,沉重的氛围仿佛压得人喘不过气来。楚清歌孤独的身影站在里,他紧握着的拳头显示出他内心的挣扎。他想要追上去,解释自己的用意,可双脚却仿佛被钉在了地上一般,无法移动。
凌知念愤怒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了夜色之中,坚定的步伐仿佛在告诉楚清歌,她不会轻易放弃自己的抗争。
宝笙小小的身影坐在院中张古朴的桌子上,她一只手托着腮,脑袋一顿一顿地打着盹。她微微闭着的眼睛,长长的睫毛在月光下投下淡淡的阴影。她宁静的模样,仿佛是这院子里的一个小天使,沉浸在自己的梦乡之中。
凌知念气鼓鼓的身影从黑暗中走来,她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院子里的宁静。声响一下子吵醒了宝笙,宝笙睡眼朦胧的眼睛缓缓睁开,看向了凌知念。只见凌知念正气鼓鼓地走来,然后一屁股坐到了自己的身旁。
“说话不清不楚,到底什么意思。”
宝笙还有些迷糊的眼睛眨了眨,她看着凌知念生气的模样,“小姐,是楚公子做什么让你生气了吗?”
凌知念恶狠狠的动作拿起茶壶,倒了一杯茶,然后一饮而尽,“如今我已查到了侯爷的把柄,还知道是大夫人在背后陷害我,楚清歌都知晓这些却只会看着,事情一结束我就把楚清歌给发卖了,看到他就来气!”
宝笙惊讶的表情浮现在脸上,她瞪大的眼睛充满了疑惑,“大夫人?怎么是她?”
小院的门再次被轻轻地推开,发出了一声轻微的“嘎吱”声。凌知念余光瞥见是楚清歌,她却故作看不见,依旧板着脸。
楚清歌挺拔的身影站在门口,他无奈的声音响起:“发卖?我自己走。”楚清歌说完这句话,却并不进来也不离开,只是静静地站在里,也不再看凌知念。
宝笙左看看右看看的眼神充满了焦急,她抓着凌知念的手摇了摇。宝笙温柔的声音,“小姐,如今退婚要紧。”
凌知念微微抬起的眼睛望向楚清歌,她语气中带着一丝埋怨,“是我太焦灼了,你光让我冷静,也不出什么好主意。”
凌知念目光再次转向楚清歌,她眼神中带着一丝期待。
宝笙机灵的眼睛转了转,她连忙,“楚公子,你来这边坐,这茶是刚泡的,快来喝一点。”
楚清歌无奈地笑了笑,他沉稳的脚步缓缓走来,“听闻渤海侯好赌好色,常去梧桐苑找青烟姑娘,不如寻她帮忙。”
凌知念惊讶的表情浮现在脸上,她疑惑的声音问道:“青烟姑娘……你何时和她混熟的?莫非你们……”
楚清歌严肃的表情看着凌知念,他郑重的声音,“休要胡说,我是真的在想办法帮你。”
凌知念忍不住的目光再次去看楚清歌的表情,楚清歌一脸的意味深长,让人捉摸不透。
——
在繁华热闹的梧桐苑大堂之中,烛光璀璨,一片绚丽的星海。欢声笑语此起彼伏,仿佛是一曲欢快的乐章在空气中回荡。精美的装饰,华丽的舞台,来来往往的人群,共同构成了一幅充满生机与活力的画面。
青烟婀娜多姿的身影宛如一朵盛开的鲜花,她手执酒杯,酒杯在烛光的映照下闪烁着迷人的光芒。她美丽的面庞上带着一抹动人的微笑,笑着与面前的男子共饮。男子也是一脸的兴奋,仿佛沉浸在这美好的氛围之中。
青烟清脆悦耳的声音响起,如同银铃般动听,“你是侯府上的人,听说侯爷最近要大婚了,娶的还是太尉家最漂亮的个二小姐。这么一段好姻缘,是怎么促成的呀?”
客人望着青烟的眼神中充满了得意,他看着青烟一脸天真的面容,心中不禁涌起一股优越感。他笑得志得意满的表情仿佛在向世界宣告着自己的重要性。他豪迈的声音,“这你就问对人咯,叶家三郎来侯府说媒,接待的人正是我……”
楚清歌挺拔的身影缓缓走进小院,他的步伐沉稳而有力,仿佛带着一种坚定的决心。他从怀中小心翼翼地掏出两沓纸,纸张在阳光的照耀下微微泛着光芒。
凌知念此时正坐在小院中的石桌上,手持毛笔,专注地写信。在她的身旁,另一边摆着叶家线人的口供。口供上的文字仿佛是一个个沉重的秘密,等待着被揭开。
楚清歌走到凌知念身边,低沉响起,“负责替你和顾威牵线的是叶家人,他们这些口供你看下,叶如筠是打听了顾威欠赌债才要你过门,表面光鲜亮丽,实际上想坑害你的后半生。”
凌知念认真的眼神从信纸上移开,接过口供,仔细地看着。她微微皱起的眉头显示出她内心的担忧与愤怒。她坚定,“好,这些就算做证据。等太尉回来了,或许能替我做主。”
楚清歌深邃的目光落在凌知念正在写的信上,他轻而易举地拨开她的手,拿过信,看到信的开头。他疑惑问道:“你给安康王写信做什么?”
凌知念支支吾吾的样子显得有些慌乱,但她又觉得自己有理,便开始解释。她急切,“我……这不是怕你边没有收获,以此来留后路吗?”
楚清歌原本温和的表情瞬间收敛起来,他严肃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失望。他将信直接揉成一团,紧紧地攥在手中。
“你干什么!我写了好半天的。”
“有我在,不必再寻他帮忙。”
凌知念面对楚清歌的直视,眼神飘忽不定,“算了,我还需后续想好如何惩治大夫人,你若不行,我再写一封就是了。”
楚清歌愤怒的眼神看着凌知念,他压抑着怒火,“你这人怎么如此奇怪!”
楚清歌果断的动作将笔拍掉,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凌知念故作镇定,瞪了回去,眼神中充满了不服气。
楚清歌决然的身影转身扬长而去,坚定的步伐仿佛在告诉凌知念,他一定会为她处理好这件事情。
——
叶如筠纤细的手指轻轻捻着佛珠,口中念念有词,低沉而悠扬的诵经声在房间里回荡,如同天籁之音。她的心灵仿佛与神圣的佛像融为一体,寻找着内心的平静与安宁。
常妈妈略显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这片宁静。她轻轻地推开房门,门轴发出一声轻微的“吱呀”声。叶如筠却并未回头,依旧沉浸在自己的诵经之中。
常妈妈焦急响起:“夫人,二小姐最近和个楚护卫天天出门,她已经发现了您的计划,不知道是不是要有动作啊。”
叶如筠缓缓睁开眼睛,深邃的目光中透露出一丝淡定与从容。她微微扬起的嘴角,“无妨,斗不过白氏,还斗不过她女儿?”
叶如筠优雅的动作放下手中的佛珠,站起身来。她高贵的身姿,威严的气质,让人不禁心生敬畏。她缓缓踱步的身影,仿佛在思考着下一步的计划。
常妈妈担忧的眼神看着叶如筠,她急切再次响起:“夫人,我们要不要采取一些措施?万一二小姐真的做出什么对我们不利的事情……”
叶如筠微微抬起的手打断了常妈妈的话,“不必惊慌。我自有分寸。她一个小丫头片子,能翻起多大的浪?我们只需静观其变,见招拆招即可。”
凌知念紧张的目光扫视着厢房内的一切,当她看到嫁衣旁站着的叶如筠的背影时,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她咽了口唾沫,努力压抑着心中的冷意。叶如筠仿佛失忆了一般,又装回了往日个慈爱的大夫人。她端庄的身姿,优雅的动作,让人很难想象她背后的阴险与狡诈。
叶如筠缓缓地转过身来,一瞬间,她的目光与凌知念的目光交汇在一起。叶如筠的眼中满是慈爱,温柔的眼神仿佛能融化人心。她微笑的面庞,如同春天里盛开的花朵,美丽而动人。
“上次你出嫁落下了不好的回忆,这次府里上下都铆足了劲,要让你风风光光出嫁。”
当着众下人的面,凌知念也不得不跟着叶如筠装了起来。她微微垂下的眼眸,略显羞涩的表情,让人仿佛看到了一个即将出嫁的幸福女子,“只是我一想到出嫁后就难以回来了,终究还是舍不得。”
叶如筠充满爱意的眼神看着凌知念,“这才对,能屈能伸,这才是我们凌府的好女儿。女大当嫁,等你嫁给世子就享福了。”
凌知念偷偷瞥了一眼叶如筠的脸色,心中暗暗盘算着。接着,她开始装哭,泪水如同断了线的珍珠一般,不断地滚落下来,“夫人的一片苦心我都明白,我知道您是心疼我,才如此上心我的婚事。”
叶如筠心疼的表情浮现在脸上,她拿出一块精致的手帕,轻轻地给凌知念抹眼泪。手帕上绣着精美的花纹,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细腻的光芒。叶如筠温柔,“傻孩子,怎么还哭了呢?”
凌知念接过手帕,抽抽噎噎地点头。她在心中暗暗想道:“好歹我是DM出身,要来个演员不得跟你演到奥斯卡?”
凌知念带着哭腔,“夫人,您喜欢什么样子的花纹,我明儿去街上买布做衣服,给您也送一匹,就当是尽尽孝心了。”
叶如筠欣慰的表情看着凌知念,“既然是你献孝心,自然是送什么我都喜欢。”
凌知念在心中暗暗骂道:“真是能装。”但她的脸上却依旧保持着悲伤而又感激的表情。厢房中的气氛变得异常紧张而又诡异,仿佛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正在悄然上演。华丽的嫁衣,慈爱的大夫人,哭泣的女子,共同构成了一幅充满戏剧性的画面。
凌知念微微低头,用手帕擦拭着眼角的泪水,心中却对叶如筠的虚伪感到无比厌恶。她暗暗思忖着,一定要找机会揭穿叶如筠的真面目。
叶如筠看着凌知念,脸上依旧挂着虚假的慈爱笑容。她轻轻拍了拍凌知念的手,“知念啊,你嫁过去之后,可要好好伺候世子,为我们太尉府争光。”
凌知念咬了咬嘴唇,装作乖巧地点点头,“夫人放心,我一定会尽心尽力的。”
这时,一个丫鬟走了进来,恭敬地对叶如筠,“夫人,珠宝首饰都准备好了,请您过目。”
叶如筠微微颔首,带着凌知念来到摆放珠宝首饰的桌子前。些珠宝首饰璀璨夺目,价值不菲。叶如筠拿起一只金钗,插在凌知念的发髻上,“这只金钗很适合你,戴着它,一定会让你更加美丽动人。”
凌知念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心中却没有一丝喜悦。她知道这些所谓的“关怀”都是叶如筠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而做出的表面功夫。
叶如筠又拿起一串珍珠项链,“这串珍珠项链是我特意为你挑选的,希望你能喜欢。”
凌知念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夫人对我真好,这些珠宝首饰都很漂亮。”
叶如筠满意地笑了笑,“只要你开心就好。你嫁过去之后,可不能忘了太尉府,要时常回来看看。”
凌知念心中冷笑,心想:“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的话吗?你不过是想利用我来达到你的目的罢了。”但她嘴上却,“夫人放心,我一定会常回来看望您的。”
门外传来一阵喧闹声。叶如筠皱了皱眉头,对常妈妈,“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
常妈妈连忙走出去,不一会儿,她回来禀报说:“夫人,是三小姐在外面哭闹,说她也想要这些珠宝首饰。”
叶如筠的脸色微微一变,“这个不懂事的丫头,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她转头对凌知念,“知念,你别介意,三小姐还小,不懂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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