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无疑问。
许攸的筹谋可以成功。
不过,这份谋划势必将天下撕裂。
他们将彻底站在洛阳的对立面,成为征讨汉室的先驱。
“主公。”
“天予不取,反受其咎。”
许攸作揖恭拜,劝谏道:“削减天下兵马是大汉国策,我们若是不从便是欺君罔上,从了便会削弱冀州,既然如此何不推翻诡异伪帝。”
“哒。”
“哒。”
“哒。”
袁绍敲打着剑柄,徘徊在上位,思忖道:“许子远,你暗使兖州陈国,若是能说服陈王刘宠,便可前往淮南,若袁公路可奉迎天子,此计可成。”
“诺。”
许攸眼中闪过一抹满意。
冀州议事结束。
诸文武,无不是带着惊惧退去。
“呵。”
“腌臜之徒。”
“焉能与某同殿献策。”
许攸轻蔑的看了眼散去的人群,登上车舆道:“王猛,你之奇策已经被主公采纳,看来我们需要走一趟陈国,且不能被他人发现。”
“家主。”
王猛驱赶车舆,淡笑道:“削减卒武的文书一出,且还是曹操主使,势必从兖州开始,董昭,曹仁等人没有时间关注我等,想必陈王刘宠也不想削弱自己的力量,毕竟大汉还有推恩令在,若两政令叠加,陈国必然摧垮。”
许攸点了点头道:“若是你愿入仕,某荐你为谋主。”
“算了吧。”
王猛摇了摇头,说道:“袁公殿下,多是三地士族,一介山野之人,若是入殿筹谋,必然被吞没,只等来日家主高登庙堂,某也算是鸡犬升天了。”
“必然。”
“你我乃知己。”
许攸笑着回应,心中却充塞杀机。
王猛一介车夫,竟有奇策将大汉颠覆。
真的入殿筹谋,会动摇他在冀州的地位。
饶是如此也不能久留,北立天子若成,便是心腹大患,只有将其挫骨扬灰,才能将这份从龙之功揽入己身。
“嗯。”
王猛挥扬马鞭。
他作为绣衣直指,领巡冀州御史。
效用便是打入冀州核心,将天下扰乱,拨弄出不臣之人。
北立天子之策。
刘协亲自定下,由御史监府实施。
大汉腐朽,良田兼并太过。
士族宛若参天大树,扎根十三州除之不尽。
推恩令,削减卒武太慢,收回州牧权柄也太慢,
唯有一场波及天下的战争,才能打碎乾坤,三造大汉。
这份奇策唯一的杀招,便是流落在外的传国玉玺,等张绣取得神器,洛阳便有了固若金汤的大义,附逆之人皆是不臣。
至于最后得不到玉玺,陈王刘宠还称帝否?
根本不需要担忧,当欲望被放大后,人力不可阻。
若不然。
刘协可平天下。
最终,也不过是第二个刘秀而已。
袁绍以许攸为刀,许攸也自诩聪慧,却是刘协随手落子,在暗中推动与洛阳的一场战争。
毕竟,他是从后世而来的人。
知晓士族豪绅强横,比不过一柄利刃。
他作为汉天子,又不能失人心大肆屠戮士族。
这天下病入膏肓,须要刮骨疗毒,下重症猛药。
只能把所有敌人推在对立面,通过一场战争来解决。
当战争开始之际,未必不能天街踏尽公卿骨,辕门遍挂权贵头。
翌日。
许攸暗中出使陈国。
王猛悄然把消息发往洛阳。
与此同时,宛城对于汝南的战事陡然爆发。
吕布持镇南将军令从徐州起兵,对袁术控制的广陵,淮南征讨。
九月末。
秋收进入尾声。
河内的征伐彻底落下帷幕。
镇国府一纸诏令,夏侯渊被召回洛阳,段煨走马上任。
洛阳。
千秋万载殿。
王越匆匆而至,呈密报于案几。
“哦。”
“出乎意料啊。”
刘协捻着手指,淡笑道:“许子远果然狼子野心,张绣也动兵了,不过吕布怎么会在这个时候发兵。”
“陛下。”
王越恭敬道:“密报有言,下邳陈元龙拜入其帐下为谋主。”
“陈登啊。”
刘协将密报投入火盆之内,冷笑道:“下邳陈氏,好大的名头,看着吕布受到天恩便攀爬上去。”
“陛下。”
“冀州,徐州有大事?”
郭嘉心中满是茫然与好奇。
张绣征淮南他清楚,是为取回社稷神器。
可吕布这个时候为什么要出兵,难道真的讨伐不臣?
“奉孝。”
“些许伎俩而已。”
刘协倚着扶手,淡笑道:“当初史阿去宛城,便是为了推动豫州战事,徐州吕布也是如此,不过朕想要试探一下,下邳的刘玄德会不会趁机夺回徐州。”
“陛下。”
郭嘉头皮发麻道:“若是夺了呢?”
“奉孝。”
“天子不可辱。”
刘协抿了口茶,淡淡道:“吕布是朕钦点的徐州牧,镇南将军,讨伐袁术有大义,刘备心存自立才会夺徐州,那时就算是中山靖王之后,也当诛不臣。”
“原来如此。”
郭嘉恍然大悟道。
刘协再度道:“朕在冀州落子,亲手与四百年腐朽势力博弈,让奸佞从孕育帝国的温床中苏醒,然后捏死。”
“为什么?”
郭嘉悚然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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