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颇为了解。”黄盖回道。
“如此甚好,我那侄儿袁遗是怎么战死的,还请黄将军能告知。”
“他并非在沙场上战死,而是被人毒死的。”黄盖将当时的情况大概讲了一遍。
袁逢听完后,这才知道原来袁遗的死有如此多波折,他先是被董卓活捉,而后又被拿来跟华雄交换,回来后才被毒死。
袁遗的死充满了疑惑,袁逢十分不解道:“按黄将军所讲,他当时已经回到大营,那他为何还被毒死,莫非下毒之人是自己人?”
袁逢这样说,就是把下毒的对象怀疑到他们身上,他这个大胆的推测,令黄盖很是不满:“你怀疑我们干的?”
“老夫并不愿这样想,可当时营里只有公孙瓒和孙坚有能力下毒,要么是公孙瓒,要么就是孙坚,否则如何解释袁遗死因?”
“哼,反正不是我们干的,我家主公与袁遗无冤无仇,为何要杀他!”
“那以黄将军之意,是公孙瓒干的?”
“我没有说他,你莫要曲解我的意思,袁逢,我辛辛苦苦帮你把棺木运送回来,你还怀疑我们,真是浪费我主一番好意,你的接风宴我也不吃了,告辞!”
黄盖十分气愤,他拂袖而去,不再多留。
袁逢看着对方的背影,他眉头轻皱,似乎在想什么。
刚才的对话袁隗听得一清二楚,他走过来问道:“三哥,你真怀疑袁遗的死与公孙瓒和孙坚有关?”
“我刚才确实这样想,但黄盖的反应如此激烈,看起来不像,至少不应是孙坚所为,不过有可能与公孙瓒有关。”袁逢摸了摸胡子,陷入了沉思中。
如果袁遗的死与公孙瓒有关,他们袁家会追究到底,绝不会就此罢休。
不过如今袁家势力已经有所削弱,不再像以往那般风光,自从离开洛阳后,袁逢和袁隗就低调许多,鲜有露面。
下面大大小小的事,基本上都交由袁绍和袁术来处理,除非碰到无法解决的问题,否则他们不会轻易出手。
在这一年里,袁绍和袁术一直在汝南招兵买马,囤积粮草,时机到了就是他们起兵之时。
又过了半个月,自从将董卓斩首示众后,洛阳百姓大仇得报,他们对刘辩更加拥戴。
这天,荀攸在宫中给刘辩汇报:“陛下日理万机,恐怕有一事忘了。”
“是何事?”刘辩放心手中奏折,看向旁边的荀攸。
荀攸回道:“处死董卓后,他的手下依旧关押在大牢里,陛下没有对他们进行审判,下面的官员也不知道怎么处置他们。”
听此一说,刘辩才忽然想起这事,因为当时他很想见两个人,所以就没有处置董卓部下,一个是华雄,另外一个便是李儒。
近来事情比较多,刘辩忘了这茬事,现在荀攸提到他才想起来。
“董卓的手下,有两个人朕十分在意,他们都是董卓的心腹,朕想见他们一下。”
“陛下所说之人是谁?”
“华雄与李儒,他们可有被抓到?”
“回禀陛下,华雄抓住了,可李儒并未在牢房里。”荀攸看过被抓之人名单,华雄名字赫然排在第一个,所以他印象深刻,至于李儒,他记得名单里没有这个人。
刘辩听到没有抓李儒,他表情瞬间僵住,对他而言李儒比华雄还重要,此人足智多谋,又阴狠歹毒,若是让他跑了后患无穷。
荀攸颇为不解道:“陛下为何对这二人如此在意,莫非想将他们收为己用?”
“华雄乃关西名将,其冲锋陷阵是一把好手,若他愿为朕效力,那是再好不过,至于李儒,朕只想将他抓住处死。”
“李儒是不是得罪过陛下,陛下才对他恨之入骨?”
“他是个心狠手辣之人,但又聪明至极,无论他为谁效力都是个祸害,唯有一死朕才能放心。”
刘辩很清楚李儒是什么样的人,历史上他和何太后都是被此人毒死,虽然现在历史被改写,但刘辩还是对李儒十分痛恨。
“说来也奇怪,根据公孙瓒汇报,他与孙坚一起围城,城破之时敌人根本没机会逃跑,董卓的手下都被抓到了,就连华雄也没放走,但唯独这李儒不知所踪,连找都找不到。”
荀攸也曾经见过李儒,所以对他还有些印象。
刘辩觉得李儒恐怕在城破前就已经找了个隐秘的地方躲起来,待敌人撤退后他才出来,为了弄清真相,他下令让人将华雄带来,他要亲自审问。
不多时,士兵把华雄带到。
华雄在牢房里被关了一个多月,样子已经消瘦很多,并且蓬头垢面,要不是知道他的身份,谁又会联想到他是那位赫赫有名的关东名将。
华雄在刘辩面前跪下,两眼无神,宛如失去了魂魄一般。
“华雄,你可知罪?”刘辩手拍惊堂木,厉声问道。
华雄慢慢抬起头,红肿的双眼直视刘辩,淡淡回道:“既然我已经被抓,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无须多说废话。”
“好一个要杀要剐悉听尊便,董卓已经被朕处斩,你们这些人朕自是不会放过,不过在此之前朕有话要问,你可知道李儒?”
“李儒?他怎么了?”华雄脸色一愣,他当然知道李儒是谁,而且还很熟,几乎每天都见。
“你们这些跟随董卓造反的人朕都抓回来了,唯独李儒不见踪影,据公孙瓒汇报,在城破之时他把城里翻了个遍也没发现此人,可见他早已逃跑,此事你可知道?”刘辩打算从华雄这里打探李儒的下落。
华雄仔细回忆,他记得当时敌军攻破城池,他忙着带领士兵防守,哪里顾得上李儒,最后他还提议带董卓突围。
董卓眼见城池已经不可守,于是带上家人和几个心腹部下跟随华雄一起突围,但当时李儒并不在人群之中,说明他早已逃跑。
不过最终董卓和华雄都没有突围成功,因为白马义从早已在城外截断他们的退路。
华雄把事情都回忆了一遍,始终未能想到李儒去了哪里,他只能说道:“李儒贪生怕死之徒,在城破时我也没发现他,他或许早已逃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