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
江城机场。
一处较为偏僻的机场通道出口之处,平时这里都甚少有人过来。
而今天晚上,却是分外热闹。
一排排黑衣人驻立在机场的出口之外,而被他们重重护卫在内的,正是慕容枫。
慕容枫负手立于黑衣人的中间,时不时抬手看表,似乎在等待着何人到来。
凌晨一点。
一名身穿黑色风衣、面容俊俏的青年从机场出口走了出来。
抬眼四扫周围,瞥见以慕容枫为首的一群人,青年缓缓朝他们而来。
慕容枫抬眼一看见那人,便迅速上前,笑眯眯地伸出手,“陈小友,许久未见,令尊可还安好啊?”
陈沂摘下墨镜,淡淡地扫了慕容枫一眼,才扯了扯嘴唇道:“劳慕容家主牵挂,我父一切无恙。”
慕容枫笑眯眯道:“那便上车吧,我们慕容府欢迎陈小友造访。”
在一众黑衣人的簇拥之下,陈沂坐上了最中间的那辆豪车,前后都有武者相送,一时间显得气势磅礴。
陈沂心中却是门儿清,慕容枫这老匹夫专会看人下碟,只怕关心的不是他们陈家。
而是冲着他背后的八卦山而来。
这样阿谀奉承的人,陈沂在隆京内多了去了。
也见怪不怪了。
更何况,陈沂此次回江城,还另有要事要办,需要一个落脚之地。
慕容府就是个不错的地方。
对于两家之间的恩怨,慕容枫不提,陈沂自己也不会说。
毕竟都是过去式了。
陈沂侧头看着车窗外一幕幕掠过的夜景,眼中闪过一抹精光。
江城这个城市,他已然有好几年没有回来过了。
一切……都大变样了呵。
陈沂十八岁就离家,如今也有五年的光景了,而彼时的他与几年前年轻气盛的自己已然不同。
与往年不一样的是,他这次回来,却是要回来报仇的。
陈沂收回目光,眸中精光一闪,缓缓露出一个笑容来。
这一次,他要让陈家一雪前耻。
让所有人都不敢看轻他们陈家,以他们陈家马首是瞻。
他已然有些迫不及待地将林风带到隆京,以他的灵根换取材儿的灵根。
能让材儿再度从前天赋,洗刷陈家耻辱,陈沂已然已然有些跃跃欲试了。
一个小时后,车队才抵达慕容府,黑衣人迎着陈沂进了府内。
而慕容府门前发生的这一切,都被暗处中盯梢的人看在眼里。
……
翌日清早。
林风从鬼市回到了自己的住处,一进门,便瞧见了睡的四仰八叉的董依柳,毫无温良少女的模样。
再一看整个房间都被董依柳弄的乱七八糟的,林风嘴角一抽。
董依柳竟然能触碰到实体了?
林风没想太多,收拾起客厅里丢的乱七八糟的书籍来。
直到他走到厨房,才隐隐约约听见一股诡异的呢喃声。
他家里除了他之外,还有别人在?
不会进贼了吧?
林风心神一凛,放轻脚步,缓缓朝着厨房而去。
当他看到厨房里的一幕,大脑彻底迭机了。
骆茜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只见骆茜坐在角落处,抱着酒瓶子,闭着眼睡的正香。
整个厨房都弥漫着一股浓郁的酒香。
而在她的附近,还躺着几个酒瓶。
这丫头,将他的酒都喝光了。
林风咬牙切齿,心痛不已,这可是他从各方收来的美酒佳酿,结果自己没得喝上半口,就被骆茜这丫头给捷足先登了。
怨归怨,林风还是老老实实收拾起了地上的残局,最后还搬来一层被子,为骆茜披在身上。
盯着她的脸,不免得有些发愁。
怎么就如此巧,偏要在司徒良平打听她的消息的时候回来了。
说实话,他还真没想过,自己还有再见到骆茜的机会。
罢了,等人醒了再问清楚也不迟。
就在他转身回到客厅之时,却见董依柳不知何时醒过来了,正靠在沙发之上,笑吟吟地盯着自己看。
“年轻人,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喔。”
“快说说,那个女孩子可是你的相好?”
她满脸的跃跃欲试,一副八卦神情尽显于色。
林风无奈扶额,也不知董依柳从哪里学来的这些,明明是个百年都未曾涉世的百年游魂。
学这些东西,倒还学的挺快。
连相好这种词语都能说的出来。
他当即就否认了,“你又是从哪里学来的词?骆茜就是普通朋友,哪来的什么相好。”
他坐在董依柳的对面,自顾自地给自己倒了杯茶,暂时解了渴意。
董依柳遗憾地收回目光,撇了撇嘴,嘀咕道:“说起来,这个女孩身上的气息倒是有些不一般……总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董依柳心中犯了好一阵嘀咕,又见林风丝毫不为所动,董依柳便起身回了自己房间。
林风的注意力,一直都在手上的古籍,也没注意到董依柳是何时走的。
他翻看着这古籍中有关于八卦山的记载,巧合的是,古籍中所记载的八卦山的信息寥寥无几。
只点名了其为隆京内的十大势力之一,已经存在了近乎千年。
远古时期的奇门师便是出自这八卦山,亦是八卦山的第一任掌门人。
至于其他,半点都没提到。
不知不觉,他就待到了晚上。
家里还有个醉鬼,林风还是煮了一碗醒酒汤,待骆茜醒过来喝。
林风才刚走出厨房,便撞见了朦胧睡醒正站在门口的骆茜。
骆茜小脸红扑扑的,似乎还没从伶仃大醉中缓过神来,盯着林风半晌,才道:“不好意思,喝了你家那么多酒……嗝……”
一身的酒气。
林风嘴角一抽,转头将醒酒汤端给她,骆茜十分豪迈地接了过来,咕嘟咕嘟地三两口便喝完了,末了还咦了一声,“这酒味道怎么那么怪……”
林风都要气笑了。
合着这小妮子喝了这么多还不够,还想喝呢?
他家可不是酒窟。
林风绕过有些傻愣愣的骆茜,“你好好休息吧,等你酒醒了明天早上我再来看你。”
骆茜也不知听没听懂,站在原地动也不动。
瞧着骆茜这状态,他再想问些什么,也只能等到她酒醒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