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大老爷冷笑。
郑桑格看向他:“樊大老爷也是这么想的吗?”
“那是自然,”樊大老爷徐徐道:“凡事总要讲理、讲律法,不是吗?”
郑桑格笑笑:“樊大老爷也认为贾书吏的事跟你们没关系?”
“本来就没关系!”
“哦,”郑桑格又笑,笑得有些意味深长:“原来贾书吏被人暗算毒打、身受重伤的事跟你们樊家没有关系啊!可是,我什么时候说过我是为了贾书吏的事来的?”
所有人一愣,露出几分恍然大悟。
是啊,郑捕头从头到尾可都没提过贾书吏半句,反而是樊家两位老爷自己提的啊。
这分明就意味着,樊家两位老爷心虚啊,此地无银三百两嘛不就是……
樊家两位老爷也有点儿傻眼了。
又被坑了!
郑捕头虽然没明着说,但暗示意味十足。而他们俩在母亲那里就受了这种暗示,此刻更是想当然的认为是此事,没想到却反而落了下乘。
虽然这种反应并不能作为证据上公堂,但几乎所有人都心知肚明了!这让他们尴尬恼羞无比。
“昨夜贾书吏被人打了,今日一早郑捕头便来了,我们会想到此不是很正常吗?不然,我倒要问一句,郑捕头前来,所为何事!”
郑桑格冷笑:“两位大老爷居然不知本捕头前来所为何事?反而下意识想到了贾书吏被暗算毒打之事,呵!本捕头是该说两位大老爷太会想了、还是太健忘了呢?”
“你把话说清楚!”
樊二老爷学精明了,绝对不再被他牵着鼻子走。
郑桑格一抖昨日贾鹤鸣递给樊家的文书底案,冷冰冰道:“贾书吏来了你们家三次,应当说的很清楚了吧?今日已时你们不上衙门配合彻查田地,后果自负!两位,是现在跟我走一趟,配合衙门彻查田地呢,还是让我带人封府?”
“大人说了,此事今日必须要有个结果!若不配合,今日封府、明日加封商铺,后日,樊家各处农庄上的管事们,也上衙门里去坐一坐,直到你们想通为止!”
“当然了,大人一向来爱民如子,你们樊家每日可派采买出去购买粮食蔬菜,但马车进出需得经过我们检查,除了车夫,只准一名采买带两名仆人出门。”
“两位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樊家两位老爷心凉了半截……
他们……还真的忘了这回事了!
因为他们从来不觉得官府有这么大的胆子,胆敢对樊家如此。
樊家隐瞒了多少良田没有登记在册,他们自己心里再清楚不过,这、这一下子若是登记了,每年又是一笔银子要交出去啊……
最重要的是,母亲那里肯定又有一场闹。说不定又要他们拿自个的私房钱填补。
真是想想都头痛。
围观百姓尽哗然。
“原来是这件事啊,看来邵大人是动真格的了!”
“动真格好,这些大家族凭什么不交赋税呀?”
“就是,他们已经这么有钱了,还干这种事儿,真是贪得无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