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奕,这些苏联人怎么这么有钱?这不会是真的吧?”江采的小心脏难以接受眼前的事实,开会到了半程就跑出来了。
江奕也是故作镇静:“这有什么假的?过几天他们的资金到位了不就可以确认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这个数目太大了,你上次说的百八十亿原来都是真的?”江采讲话的舌头都不圆了。
江奕和莫林拉科夫在去年六月份的合作到期以后,按照约定的20%封顶收益给了莫林拉科夫等资方。这引发了对方关于进一步扩大合作的意愿。
兹事体大,莫林拉科夫也不敢在华国谈这事,只是大概说了个数字。江奕也在猜测,历史上莫林拉科夫的党有最后一笔经费不知去向,这110多亿美元是不是就是他们这次的委托资金?
“江采,你也不要多问。资金到了咱们就帮他们管理,反正用钱的地方多着呢!”那笔钱查了很多年也追踪不到,最后只好不了了之,看来是安全的。
“李小姐也吓坏了。她说一下子来这么多钱会让监管机构盯上的。”
这倒的确是个问题。香江号称自由市场,实际上还是有很多管控手段,否则早就沦为洗钱中心了。
江奕忽然想起了汉克:“他们的钱也不会一次性到位。现在香江不是有两个财务公司嘛,每个公司设立两个专户产品,这就能容纳40亿美元;另外的钱让伦敦的财务公司管理,也是两个金融机构、各自设立两个专户财富管理产品。”
专户产品是私募性质,对于信息披露要求比较低。
“哦,每个10亿美元还好!”江采以前就被江奕的“委以重任”给震惊过,那时候也是这样的量级。
“你别担心。资金户、证券户都是固定的,你和财务公司的人就是想转移资金也没有机会。”江奕也有些同情这个哥哥了。
年纪轻轻就要面对一堆银行和投资专家,偏偏他对这些还不太懂。只能把江奕的要求转述一下,好在江奕每次都会明确投资扶桑国股市、做空房地产行业或者美利坚国的信息产业。
“能不担心吗?我每天做梦都是数多少个零,却永远都数不清楚就醒了。”江采差点儿哭起来了。
“你在那里主要是看场子的,确保他们执行指令不就行了?”
“你说的容易!那些家伙们才不这么想呢,他们总想知道更多意思,我哪儿能回答得上来?也就是吓唬他们一下、让他们多思考思考。”
那你就先学会怎么一本正经地骂人吧!
奇怪的是,这次驻扶桑国的刘参赞却没有进一步合作的意思。分红到位以后就没再继续联系。
训完了江采,江奕心里也在翻江倒海。百亿美元体量的资金,和华国的外汇储备差不多了,已经具备了兴风作浪的能量。整个香江市场也找不到几家有这么大实力的金融机构。
五年!这是第二次合作的最大福利,不再是每年结算收益,而是五年后一次性清算。这给江奕留下了很大的操作空间,而且最重要的还是五年后的两大金融危机。
“江奕,还在想下午那道难题?”班主任张老师凑过来了,看到了坐在教室里愣神的江奕。
还真是贫穷限制了你的思维啊,我这个大财主怎么会去为这种小事烦心呢?
张老师的脸上笑开了菊花:“江奕,我和几位任课老师都觉得你现在可以应付高考的题型了。从明天开始你就不用再来学校了,在家里好好休息一下。当然了,要是玩累了也可以看一看老师们最近给你划定的一些范围。”
当老师的还真是会说啊。不知道内情的人还以为你格外开恩呢,实际上现在班里还有几个人正常上课的?不都打着“放松”的旗号在家里休养生息呢?
“老师,现在让我不看试题我都睡不着。晚上做梦都在做试卷呢。”
张老师一顿狂喜,看着江奕的背影却有些吃不准了:这个小家伙到底是在说真话还是反话呢?
不行,我得跟他妈妈说明一下情况!
果然,江奕还没有进屋,就被刘连秀撵出来了:“我跟赵家妹子说好了,晚上去她们店里坐坐。”
好家伙,这是从密不透风要转向无限放松的节奏了。
中华料理店,二楼包厢。
“大妹子,你这个包厢真的是很舒服,也挺大的。”刘连秀没想到赵丽萍的动作这么快。
“以前就有包厢,只是没这么大。现在把两个包厢合成一个了,除了吃饭还能聊会儿天。”
以前江奕等人过来喜欢在厅里,就是因为包厢里比较狭窄。
刘连秀连连点头:“这感情好,要是你每次都把二楼封了,我们可不敢多来了。”
趁着赵丽萍和刘连秀唠嗑的空隙,江奕顺便练一练今年的高考作文题,没有注意到一个潜行的中年人。
“死生契阔,与子成悦;执子之手,与子偕行。”一个浑厚的男中音响起,“江奕,是我这个记忆出错还是你写的有问题?”
诗经里的原文是“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江奕根据文章的需要进行了修改。
没想到就被杨书记看到了。
江奕赶紧把题目藏起来,要是被人传出去自己提前知道了高考作文题还了得?
“江奕,高考准备得差不多了吧?想好了去哪儿读大学没有?”不速之客这次难得地没有忘记江奕的高中生身份。
“看谁不愿意管我,我就去哪个学校吧。”
一句话惹得杨书记眼泪都快笑出来了。他过了好一会儿才艰难地忍住了:“江奕,这么多公务人员下海,很多都去了你们家的产业。差不多可以保你们五年太平了吧?今天是不是该喝酒庆祝一下,也可以感谢我这个不阻拦的恩情?”
赵丽萍刚才就注意到这边的一老一少不正常了:“老杨,你干什么?江奕还未成年呢!”
刘连秀倒是想得开:“喝吧,他爸爸以前就经常让他陪客人上桌。要是江奕学习成绩差一点的话,我再过两年都能抱孙子了。”
齐鲁农村的小男孩很早就被容许灌白酒,江奕从读小学就在积累经验了。
杨书记有些难以接受刘连秀的脑洞大开。不过他对刘连秀的结论倒是很赞成。
老人家主动要酒喝。虽然是自己的酒,还是透着一丝不正常。
江奕决定先看看再说:“今年好像接收了三地400多名下海的公务员,前两年挂职锻炼的基本上也没回去。估计很快就超过1000个公务员队伍了。”
有了这个队伍保底,五年内确实已经不怎么缺中层管理类人员,只缺销售和技术类人才。下海的这些人都是政治素质高的一群,有了江奕提供的较高收入支撑,他们是不会去铤而走险地。
老杨也不劝江奕,主要是自斟自饮:“江奕,最近市里有些国企在投资海南和北海的房地产,这个靠不靠谱的?”
江奕自己家也有人在盯着呢。可是国企的体量大、容易形成群体性效果,可不能让他们明年再集体撤出,那样会引发踩踏。
“杨书记,企业又不是投资机构,这些国企有些不务正业了吧?赚了是自己的,亏了是公司的,最终就是国家受损了。我们最近的政治课老师说了个名词,叫做‘扰乱金融秩序’,我觉得他们就是。”
老杨在思考着江奕的意见。现在海南和北海的楼盘节节攀升,一番花团锦绣的场面,怎么看都不像是蕴含着什么危机。
江奕也有些着急。如果现在由市委发问要求清理这些违规投资的话,两个月后再发一个“强化通知”,应该能够回收个七七八八,年底再来个“回头看”,基本上就能完成。可是如果市委一把手都没有看到问题的紧迫性,这就有打更大地折扣了。
正在他费心想着怎么加大建议力度的时候,杨书记却转向了:“现在市里的城信社经营一般,你们现在实力这么大,要不要参一股?以后还可以少受银行抽贷的压力。”
现在的城信社、农信社还没有探索出一条合适的道路,即使国有银行也还要剥离几轮不良资产。江奕有些犹豫。
入股银行说起来好听,实际上却是一个烫手的山芋。银行的关联公司贷款是多次盘查的重点对象,像江奕这样能够在资本市场多有斩获的人其实不太需要这样的机构。
“杨书记,我觉得银行最好是国家控股,但是要引进合格的经理人,最好是能够从海外聘请一些人。”
杨书记听出了江奕的推脱意思,也不勉强。
江奕还想着怎么阻止本地国企投机房地产的事情,这时候忽然有了一个想法,不禁暗叫一声“太好了”,解决问题的还真的就应在这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