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赫这几天看到的变化太多了。
大熊基金启动后，柯基廖夫和两个负责宣传的同事已经首先变身，从经理一日游到长期稳坐形象代言人了。
接着是自己走到了股改前台，不再只是单纯挑肥拣瘦的投资者。
现在CSFB也要变身，难道这个世界流行变身游戏？
忙碌的科赫到了12月11日才有机会去见见乔治，那个曾经眼高于顶的“贵族后代”。
“科赫，我们的私有化拍卖终于结束了，就在12月10日，”乔治刚刚到达酒馆，就透露了这个好消息，“你可无法想象，十几个小时的交谈、上百杯茶饮，工厂的幕后实权人物几番交谈，许诺他们私有化可以使企业摆脱中央政府各部的官僚干预、使企业得到改进设备所需要的西方资本以后，那些经理才同意拍卖。”
从10月29日收到丘拜斯求助信开始，到12月10日拍卖也只有42天，的确是非常高效了。
遗憾的是，本来应该是石破天惊的一件大事，现在已经变成了毫不起眼的第四单。所以，关注就很少了。
“祝贺你们，只是不知道你们为什么已经启动了拍卖的情况下，为什么还要改变？”
“科赫，我发现了一个良机。你知道布尔什维克饼干厂的拍卖价是多少吗？”或许是太激动了，乔治没等科赫回答就直接揭晓了谜底，“天哪，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只有9000万卢布，这可是一家大型企业，要知道，我在波兰拍卖过一家同样规模和产能的饼干厂，当时的拍卖价是9000万美元，美元！”
二者之间的差价就是卢布和美元的差价，接近30倍。
“所以你们想要做投资？”江守义已经安排了科赫去做投资，所以他这次很轻松地就猜到了乔治的想法。
“没错，我觉得CSFB站错立场了，我们不应该代表政府，我们应该当买方！”乔治似乎发现了一座宝山一样，激动地直打哆嗦。
“你们投资好像不需要我吧？毕竟这些都是现成的，程序你们也了解。”
看到科赫的淡定，乔治倒是不淡定了：“科赫，这么大的发财机会，难道你不激动吗？想想看，我们从西方投资者那里鼓动资金过来，到时候的盈利我们可以分到20%。”
“乔治，不瞒你说，我们老板早就在做这件事情了，现在的操盘者就是我。而且，我并不看好你们。”科赫的话一出，乔治惊呆了。
“你们在第一单拍卖之前就已经投资了？为什么我们做不到？”乔治一脸的问号，同时对今晚的任务产生了不妙的感觉。
“应该是两年前就开始了。西方投资者绝对干不成，即使进来了也只能吃亏，那些老派厂长们能把投资者的钱吃干榨净。”
科赫把那些人通过种种手段侵吞国资的情况描述了一下，乔治看来是有些吓呆了。
原来他们不只是害怕失去手中的权利，他们还想把企业据为己有，而且是不付出任何代价。
“我们可以更换经理人，至少我们也可以换掉财务人员。”科赫把自己的初步想法拿出来，这是他在深入跟踪八家股改企业后的一些思考。
“想都不要想更换经理人，那样的话你们连企业的门都进不去，”科赫听了直摇头，要是你们代表西方投资者的话，估计这些投资大概率是肉包子打狗一去不回了，“至于换掉财务人员，可能性是有，但是你们需要给经理人极多的好处才行。”
几条路都被堵死了，乔治有些不甘心：“照你这么说，你们老板为什么能够成功？”
“我们老板有报纸，可以获得高层的注意和支持；有政界的朋友和合作伙伴，可以免于很多人伸手和干预；有资金实力，甚至收购了银行，在世界上的几个金融中心有投资机构；还有眼光，几年前就开始了布局，你们有什么？”
“我们有高层的支持，其他的···”乔治不敢说了。
资金方面还要靠自己的忽悠能力，眼光、合作伙伴都没有。
“你们变身后，还有高层的支持吗？”科赫说完都笑了。
一无所有，还敢来拉拢自己？
“科赫，你们老板处处走在我们前面，看来是有大智慧的。你们那里这么好，我都动心了。要不然，我跟着你干？现在我们有一个股改公司名单，到时候可以派上大用场。”乔治还真是职业经理人做派，立场调整起来毫无心理障碍。
股改公司名单倒是一个宝库，科赫心里暗自一惊。没想到这些家伙们在短短一个多月就有这么大收获。
还是有政府的支持更快捷呀。
科赫根据乔治的价值，迅速量身定制了一个合作方案：“乔治，你要是到了我们这边，其实发挥不出你的能力。我们不妨合作怎么样？你可以成为我们老板主持的企业家俱乐部的顾问，双方共同进入一些好的项目，以后根据撮合成的项目再来分成。”
名义上是双方工作推介、为双方的投资者服务，实际上江守义可以先挑选一下。
这个方案很诱人，收益也很高，只是风险很大。乔治感到有些违背职业规范了：“科赫，我知道你是对我好，可是要被人知道我出卖了公司的利益了，我岂不是要让金融业禁入了？”
“你也只是给我们提供一些建议，而且我们的企业名单也可以推荐给你们。双方相互支持，怎么会是出卖公司利益呢？”
有了CSFB这个台阶，科赫就有了极大的助力。走起路来都是虎虎生风。
“科赫，看你最近好运连连，是不是要跟我们分开了？”现在科赫所在的投资基金还在借用进出口银行的办公楼，和李颜茹靠得比较近。
“李经理怎么有空过来？”科赫知道这位女士的能量，可不敢怠慢，快步了迎上去，“以后只会跟你们更近，老板要我们做一些投资银行的业务，客户、资金方面都需要你们帮忙。”
李颜茹这里有资金、客户，还有伦敦和香江等地的私募基金，今后肯定能在各方面帮助自己，这将会成为自己一个重要的台阶。
“科赫，由于基金方面没有出台奖励政策，这次只能算是工作范围内、年底再统一考评了。”银行的同事都满载而归，科赫这个重要功臣却没有适当的奖励，让李颜茹感到有些对不住这个小年轻。
由于秦成孝采取了“集中歼灭战”方式，李颜茹和科赫在10天内完成了首轮宣讲。
跟着前往西伯利亚和远东的十几个银行的工作人员激动得不要不要地。仅仅只是熟人关系就为他们每个人赚了1.5万美元，不过，如果他们知道那些厂长的小金库还能给他们翻倍，但是他们却又拿不到这部分奖励，他们又该怎么想？
“这本来就是分内的工作，李经理请放心。老板肯定会统一考虑的。”科赫倒是想得开，现在自己连相关资质都没有，而且这次主要是借助了香江、伦敦方面的投资业绩，才能获得这样的成绩，倒是说得过去。
“那就好，可不许有什么想法不说出来。虽然第一期产品募集的这些资金主要由香江那边管理，但是罗沙这边先参与进去，以后第二期就可以逐渐向这边倾斜了。”
“李经理，老板下一步想要投资什么领域？不知道莫斯科这边能不能一起做？”资金融到了，科赫开始对江奕的眼光感兴趣起来。
“老板没怎么说，只是让我们关注一下扶桑国股市。”李颜茹白了他一眼，这怎么可能告诉你？
江奕给出的方向是：扶桑国第一波崩溃是房地产，接着会影响资本市场，第三波可能会有部分投资证券的银行和券商撑不住，所以可以大量做空扶桑国上市银行、券商。
终于清静了，李颜茹这才感到有些虚脱。
一趟走下来，江家在罗沙国的布局也在李颜茹脑海中成形了。再加上她了解的以前在欧洲、香江等金融中心的布局，一个世界级的雄心昭然若揭。
只是为什么没有在世界金融中心的纽约有所行动呢？这是让李颜茹最想不通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