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溯被对她盲目相信的姚灵推到了隔间。
行吧。
反正也是要练枪。
姜溯叹了口气，抬起了手里的反物质枪，将子弹推入弹夹。
十米外的靶子核心大小看起来只有芝麻那么大，不比在古绛区对打E级污染物的时候，靶场练习多数都是站姿。姜溯只能将过于沉重的枪械抵在了肩膀上。
瞄准，射击。
靶子毫发无损，弹孔出现在了隔壁靶子上。
姜溯叹了口气。
她就知道。
“你是怎么做到脱靶还能打在我靶子上的？”隔壁嚷着和她斗枪的人匪夷所思地从隔板后探出头，上下扫视她：“你真新手？”
姜溯没理他，深呼吸，慢慢调整姿态。
“砰！”
这次倒是没有脱靶脱到别人靶子上，只是也没上自己的靶子，弹孔落在了没有分数的白色区域。
那人反而有些尴尬起来。
他原本以为是哪个故意搁人群里装叉，谁知道小姑娘是真新手。这就让他有些下不来台了，总不能说蟾宫驻军欺负第一次使枪的新手吧。
“放松，右手手肘挟枪托。”
姜溯回头，看到了小队队长常林军。
常林军同样穿着一身黑漆漆，站在隔间后方，指了指姜溯的枪口：“手臂放松，双手持握水平线呈40°。”
“左手握着护套的时候，稍微向下拉扯，可以抵消上扬力，同时控制枪口方向。”
姜溯微微偏头，将视线与光学瞄准镜中心重叠，身体重心微微向前。
“砰！”
隔壁的人索性也不打了，就靠在隔板上看着：“上靶，2环。”
姜溯微微调整姿态，身体一点点适应着反物质枪的冲力。
“砰！”
……
常林军的脸上带着和姚灵一般无二的梦幻的笑容。
姜溯叹了口气，没再推拒“好心路人”的赌注——一块指甲盖大的蚀晶。
这玩意居然能卖到一万八一克……属实让她有些措手不及。
常林军和姚灵微笑着看着姜溯，像是看着别人家地里的大白菜：“真不考虑去军校吗？！”
“我第一次见到只用了十发，就能将准确率提高到九环十环的人。二十发都落在6毫米的区域，你这天赋真的……”常林军痛心疾首，“当什么调查员啊！来当兵啊！”
姜溯岔开了话题：“这蚀晶真的那么值钱吗？”
“便宜的七八千，基本都是浅色蚀晶。”姚灵果然被带跑了话题，“紫色浓郁的蚀晶能量更强，通常被用来做生物机甲燃料，一克最低都是一万八起步。”
他看了看姜溯手上的“赌注”，估算了一下：“这颗差不多3克，最少也是三万左右。”
一万八。
一克。
姜溯脑海里迅速荡过了自己宰的那几只污染物——她好像…捣碎了对方蚀晶以后就再没有管过。
保守估计重量，加上杨平的蚀晶，至少也有百八十克了……
那就是…三百多万。
三百多万扔地上了。
姜溯一瞬间觉得自己心痛到无法呼吸，污染值又有了上升的趋势。
不，还是有回收的可能…杨平的尸体不是还交给了裴玉吗…说不定还能拿回来……她心怀侥幸地想着。
姜溯问：“你们知道裴玉去哪了吗？”
还在痛心疾首的常林军愣了下：“裴……啊，他不是被带去开会了吗。”
“还能联系上吗？”姜溯尽量让自己显得没那么着急。
“应该停职等待调查了吧。”姚灵摸了摸下巴，打开了信息终端查看公告列表，终于在附件的目录里找到了一个表格：“嗯，特大事故责任人，停职审查。”
停职…姜溯皱了皱眉。
那就是说，裴玉主张的“拒绝给蟾宫污染物安装微型起/爆装置”被彻底推翻了？
周边的人越聚越多，一副看稀有动物的模样，姜溯一个猫腰，避开了那群嚷嚷着“不可能”、“新手十环，你他娘胡吹也有个限度！”的人。
姚灵带着姜溯往人更少的训练场去，兴致勃勃：“走走走，别理这群傻蛋，我们练剑去！你那一剑到底怎么用的？”
训练场比靶场要宽阔许多，用软隔档分出了十几块规整区域，除了基础健身训练设施外，还有不少用于锻炼格斗的台子。
姜溯粗略一看，就看到不少人正站在器材前活动着身体，发出“嘿”“嚯”的古怪动静。
常林军在柜台前申请了两柄练习剑，同样跟了过来。
练习剑比含光剑要轻，还没有开锋。姜溯甩了甩手，颇不适应。
这还是她第一次体会到不顺手的感觉。
短了，而且剑刃重心偏离…怎么握都不对劲。用含光剑的时候，她从来没有过这种微妙的膈应感。
不愧是系统的新手礼包奖励。姜溯叹了口气，怀念起了离开她已经二十四个小时的含光剑。
早知道她就是不去考那个鬼扯的污染物处理资格，也不能把含光剑放在蟾宫安保处。
“安保处？”常林军想了想：“没事，交给我，我让人给你带过来。”
“现在是非常时期，拿点防身武器太合理了。”他爽朗地拍着胸脯：“更何况只是冷兵器。”
“那就拜托您了！”姜溯眼神晶亮，连连道谢。
“举手之劳，你给我们展示剑法就算回报了。”常林军笑着指了指台上，“我别的武器用的都还不错，就是冷兵器怎么用都不顺手。”
“先前那柄光剑，要不是看你杀道子级杀的痛快，我是不会带着的。”
姜溯有些为难：“我的剑法不好。”她就会一个，还是系统自带的。
又听到这句熟悉的话，常林军和姚灵脸上又露出了梦幻的，带着盲目信任的笑：“没事没事，你肯定可以。”
…够了喂。
姜溯抹了抹脸，走上了格斗台。
格斗台上没有人，只有一个具有再生功能的软体立柱。
站定后，她均匀吐气，甩了甩剑，再次适应了一下练习剑的重量。
【天赋：剑阁初级剑法（1/21）】
刺剑！
仿佛练过千万次一样，她的右手微妙地调整了握剑姿势。练习剑微钝的剑尖像是能呼吸一样，在常林军和姚灵的视网膜上留下一道明亮的轨迹。
一声闷响从格斗台外围的软格挡上传出。
常林军眼睛眨也不眨，牛眼睛一样瞪得极大。
姚灵则是因为看过几次现场版，脸上依旧还是那副盲目信任的梦幻笑容。
剑尖直接刺穿了软体立柱，在三四米开外的软格挡上都打出了一个洞。未开封的练习剑贯穿了立柱，姜溯手前的剑格更是直接卡在了柱上。
她往外拔了拔，有些尴尬。
这不像是含光剑，含光剑从来没有给她拔不出来的忧虑。
也不像光剑，光剑自身锋锐度甚至能再剌一个洞出来。
……它卡在了立柱上。
常林军摸了摸下巴：“视频里看不真切，近距离看才发现…你把初级剑术真的是练得炉火纯青。”
“真不容易！”他又忍不住痛心疾首，“真就不考虑一下读军校吗？摇光军校需要你这样的人才！”
姜溯正研究怎么把练习剑拔出来，忽的听到了一个词，茫然转头：“初级剑术？”
“不是初级剑术吗？”
“我在星际图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