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傅南堂有力的手臂自她的腰间离开,秦思退开两步,低下头,有些不自在地捊了捊额前垂下的发丝。
要知道,她虽然爱欣赏帅哥,可事实上却是没有过感情经历的,就平时嘴上说说而已。
这还是她第一次,与异性如此亲密接触。
感觉嘛……咳咳,还是不赖的。
注视着秦思微红的脸颊,傅南堂眸光温柔,调侃道:“瞧你,都没梳妆,就急着跑来看我笑话。”
秦思:“……”
她忍不住捂脸,也才想起来,自己此刻是披头散发的。
不过,她头发向来柔顺,应该不会出现凌乱的鸟窝状吧?
就算很乱,傅南堂这家伙难不成还感嫌弃她?
“哼!”
秦思留下一声冷哼,就回屋梳妆去了。
傅南堂摸了摸鼻子,一脸无辜。
他应该没说错话吧?
看那丫头的样子,应该也不像是生气了。
待秦思梳妆完毕,两人便移步饭厅,用早膳。
傅南堂给秦思夹了一只水晶虾饺,缓声开口。
“梅花阁没什么能教你的了,你确定要在那待一两个月吗?”
“新鲜感过后,是有些无聊,但后来结识了几个小伙伴,就还好,跟她们一起玩还是挺开心的。”秦思如实道。
去梅花阁,本意是想见识见识古代女子的学堂,上了几天课,她也基本摸清楚了。
最初的好奇与新鲜感褪去,秦思确实有种混日子的感觉,当时她还考虑要不要就此离开梅花阁。
可她也才进了梅花阁几天,说来就来,说走就走,好像有点不把梅花阁和顾宁阁主放在眼里了,有些不太好,也就按捺住了离开的念头,想着还是待满一两个月为好。
好在,结识了慕心妍那三个小仙女,让她在梅花阁的日子不至于那么无聊。
闻言,傅南堂微微一笑:“你开心就好。”
他也是怕是秦思觉得无聊,既然她过得开心,那他就放心了。
想到了什么,傅南堂叮嘱道:“别放松警惕,上次害你的人,谁知道还会不会再次出手。”
“嗯,我知道。”
提到这个,秦思眸色微沉。
事关她的人身安全,她当然不会大意。
隐藏在暗地里的那条毒蛇,不抓出来,她心难安!
傅南堂继续给她投喂,“不过你也别太绷着,保持心情愉悦最重要,叶二叶三会一直在暗中保护你,有需要你就叫他们。”
秦思嘴角抽了抽:“叶二叶三?你这取名方式……”
这家伙的首席心腹,是叫叶一吧?一二三……
“就连给下属的取名方式,我们俩是不是也很相配?”傅南堂含笑道。
话出口,他越发觉着是这么回事,他和秦思,就是天生一对!
秦思想到自己给丫鬟婆子们取的名字,红橙黄绿青蓝……
脸颊一热,的确,她是图简单好记,没想到,傅南堂也是如此。
但口头上,秦思自然是不会便宜傅南堂的,她嘴硬道:“胡说,谁跟你相配了,明明八竿子打不着……”
傅南堂也不与她争辩,就只静静地含笑看着她。
仿佛在说,你就嘴硬吧,到底相配不相配,你我心知肚明。
秦思别开脸,不去看傅南堂的那双眼睛,她怕自己会溺进去。
这家伙,真是随时随地都在撩拨她!
暧昧的气氛并没持续多久,秦思吃得差不多了后,起身,匆匆往外走。
留下一句:“我去上学了,你慢慢吃。”
看着秦思有些像是落荒而逃的背影,傅南堂不由失笑。
这丫头看似胆子很大,但在感情方面,还是有着女儿家的羞涩与矜持的。
他不急,有的是时间与她慢慢来,他们来日方长!
……
工部尚书府。
周恒扶着额头醒来,醉酒的头疼,以及脑袋被花瓶砸了头疼,夹杂在一起,使得他眉心紧紧皱着,心头浮动着无名之火。
该死,他的头怎么会这般的疼?
以前又不是没有宿醉过,也没有这么疼啊!
周恒抬手胡乱地在脑袋上揉着,摸到了脑袋上缠着的纱布,手一顿,有些不明所以。
怎么回事?他的头上怎么好像缠了一圈纱布?他什么时候受伤了?
周恒下床,去镜子前一照,果然,他头上的确缠了纱布,额头正中那里,还隐隐透着红色的血迹。
他眼里顿时浮现了一层阴霾,难怪他觉得头这么疼,敢情是受伤了啊!
他拼命回忆着,自己是怎么受伤的,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只记得,自己去醉仙楼喝酒,然后喝醉了。
这之后的事,无论周恒如何死命地回想,都没能想起来。
他怒声唤道:“来人!”
“二少爷,您醒了……”
周恒的常随周大庆听到声音,连忙推门进来。
院子里的丫鬟见状,便去知会周恒的母亲,这工部尚书府的主母周夫人了。
“大庆……”周恒指了指自己的脑袋,一脸不悦地开口,“我这头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周大庆闻言有些诧异,二少爷连自己怎么受伤的都不知道吗?那他就更不知道了……
他抹了抹额头上不存在的汗,一五一十地开口:
“二少爷,昨日中午你在醉仙楼喝醉后,小人就去柜台那结算酒菜钱,回到包厢里,却没看到二少爷您。”
“小人以为您去如厕了,便在包厢里等了您一会儿,迟迟没等到您后,小人很是担心,就出去找您了。”
“后来,在、在……”
说到这,周大庆看了周恒一眼,又立马低下头,声音有些发颤。
周恒面色一沉:“在什么?还不快说!”
“小人在恭房找到了二少爷您,您昏倒在地上,头上渗着血……”
“什么?我怎么会倒在恭房地上?”
周恒脸彻底黑了,面容有些扭曲。
“这个……”
周大庆有苦难言,他怎么知道啊!
“恒儿,我的儿,你醒了……”
周夫人人未到,声先至。
紧接着,门被推开,周夫人急步走了进来,一脸关切地看向周恒。
“恒儿,你怎么样?可有哪里不舒服?头是不是很疼?”
见到母亲,周恒语气骄纵道:“你说呢,娘,当然很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