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恒儿，是谁伤的你？娘要他付出惨痛的代价！”
话落，周夫人瞪了一眼周大庆，没好气地道：“都怪这个没用的奴才，你都喝醉了，他不守在你身边，竟然跑去结算酒菜钱。”
“看不起谁呢？我周家难道还会赖账吗？”
周大庆乖乖任她训斥，不敢吭声。
周恒面色阴郁地道：“娘，儿子只记得自己在包厢里喝醉了，后面的事，一概记不起来……”
周夫人一愣，“也就是说，你也不知道，是谁伤了你？”
“嗯。”
周恒很是憋屈，被人打晕在恭房，他这辈子还没受过这种屈辱！
“怎么会想不起来？儿子，你再好好想想……”
“我已经很努力地回想了，就是怎么也想不起来，反而越想头还越疼！”
周恒语气有些烦躁，眼神变得有些凶狠。
若是让他想起来，那个胆敢打伤他的人是谁，他一定要对方好看！
周夫人连忙心疼地道：“好好好，那就不想了，头疼就暂时别想了，你先好好养好伤，说不定伤好了后就想起来了呢……”
“暂时只能这样了。”
然而，周恒的噩梦才刚刚开始。
头上的伤还是小事，到了晚上，感觉头没那么疼了，周恒拉着自己的爱妾，欲行欢时——
却发现，自己的某处，竟然一点反应都没有！
他不信邪，让爱妾各种引诱他，然而那里依然没什么动静……
看着爱妾有些怪异和惊诧的眼神，周恒面色白了青，青了紫，紫了黑，宛如调色盘，煞是精彩……
不，不可能的，他怎么可能会不行？
巨大的恐慌笼罩着周恒，他从来没有这么害怕过。
对一个男人来说，那地方不行，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
事关男人的尊严，与子嗣的传承，尽管这事难以启齿，周恒还是决定，请大夫来看看。
这种事可拖不得，如果是虚惊一场最好，可若是他得了什么隐疾的话，还是得赶快医治好。
京城的官宦人家，都有家养的医师，供府上的主子们看病之用，周府自然也不例外。
周恒警告完爱妾，不许把他的事说出去，便让周大庆去把府上的医师请来。
医师过来后，周恒摒退所有下人，忍着羞恼，将自己的情况告知给医师。
“……韩医师，你快帮我看看，我的身体，可是出了什么问题？”
韩医师面色凝重，不敢怠慢，连忙为周恒把脉。
半晌后，韩医师的表情变得有些怪。
周恒面色紧张地追问：“韩医师，如何？我到底怎么了？”
韩医师收回把脉的手，轻咳一声：“二少爷，你是中了消软散，才会无力行房……”
他心下纳闷，消软散可不常见，只因制作它的那些药材，极珍贵又极难寻。
能拥有消软散，说明对二少爷下此药的人，身份不简单。
“消软散？”周恒面色疑惑，“这是什么？韩医师可能帮我恢复如常？”
韩医师有些迟疑，有些同情地道：“二少爷，消软散是一种让男子三年内，不能人道的药。而此药，没有解药……”
“什么？”
周恒大惊，心神巨震。
“三年内不能人道？”
这不是要他的命吗？
周恒自十四岁开始，就尝了女人的滋味，此后日渐沉迷其中，不可自拔。
现在告诉他，他三年内，不能碰女人了，无异于晴天霹雳。
那么多如花似玉的美人，让他只能看不能吃，这简直就是酷刑啊！
看着周恒备受打击的模样，韩医师摇了摇头，不知说什么好。
也不知这二少爷得罪了什么人，竟然被对方这般整治。
这位主平生最是贪好美色，对他用消软散这一招，可谓是打蛇打七寸。
周恒无法接受，他不死心地问道：“韩医师，真的没有解药吗？你再想想办法啊……”
“二少爷，我若是能治，又怎会不为您医治呢？实话告诉您，这消软散，就连宫里的御医，也束手无策。”韩医师语气凝重。
闻言，周恒噔噔噔地后退几步，一屁股跌坐在榻上，面色灰败，浑身的力气都好似被抽空了。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周恒口中喃喃着，渐渐地，他的语气变得愤恨：“是谁，到底是谁，如此害我？实在是太恶毒了！”
若是秦思和傅南堂听到他的话，怕是要笑出声。
恶毒？
管不住自己下半身的人，就是这个下场！
况且，看在秦思没什么大碍的份上，傅南堂还留情了，只让他三年内不能人道，而不是彻底绝了他的后。
若是秦思有个好歹，他这条命都不够赔！
看着状若癫狂的周恒，韩医师硬着头皮开口：“二少爷，没事的话，老夫就先下去了。”
至于是谁害的这位主，他虽好奇，但那并不属于他的职责范畴，他留下来也没什么用。
周恒哪还有心思听到他在说什么，已经开始砸东西发泄心中的怒火了。
韩医师心疼地看着地上被砸碎和砸坏的东西，不过他心疼也没用，为免火烧到自己身上来，他还是赶紧闪人为好。
只是，一出周恒的院子，韩医师就跟早已等候在院外的周夫人撞上了。
韩医师定了定神，作了一揖：“韩某见过夫人。”
听到儿子院子里传来乒呤乓啷的响声，周夫人眉头紧蹙，她威严的目光落在韩医师身上，沉声开口。
“韩医师，请随我来。”
话落，不待他回应，转身便走。
韩医师抹了把额头上的汗，心中暗暗叫苦。
周恒瞒着所有人，悄悄请他看病，显然是不愿有人知道他的情况的。
而周夫人这架势，显然是察觉到了什么，势必要从他这知道周恒的情况。
他夹在主子们中间，着实难做。
到了主院厅堂，周夫人端坐上首，语气强势。
“韩医师，你无需瞒我，我已自恒儿的妾室那，得知了他的情况。现在，你告诉我，恒儿他到底怎么了？”
“回夫人，二少爷他中了消软散，三年内无法人道。”韩医师如实道。
他哪有选择的余地？当家主母要知道的事，容不得他隐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