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由于这两个人不属于任何一派,所以才能够在这步步惊心的云阳县城安安稳稳的坐着自己的太平官,只要是云阳县城没事这两个人就不会有任何事情。
但是今天这两个人是犯了什么疯,为什么要主动出手去拘捕太子的党的人马?
“殿下,要不要现在立刻回宫?”
管家迟疑的看了夏瑾轩一眼忐忑的问道,虽然现在搞不清楚云阳县城里到底出了什么事情,可要是真的是……
“有什么事吗?”
“对啦,今天快马急递进城的时候说是在燕山山脉的一处驿站受到了匪徒的袭击。”
“燕山山脉?”
夏瑾轩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
“福源镖局的那趟镖不是要走燕山山脉吗?算算时间的话也差不多就是在那个地方吧。”
“是啊,但是袭击驿站和镖局的事情应该没有关系吧?”
管家有些不解的看着夏瑾轩问道。
关于福源镖局的事情,除了一些很特别的人之外,像是这这管家这样的人根本不可能知道福源镖局其实就是皇家的产业,所以他才会有这样的发问。
“这件事就不要管了,和咱们没有什么关系。
是有人忍不住了想要出头,但是有句话是树大招风啊。
既然他们愿意折腾就折腾去吧,你去多多关注一下镖局那边的事情,我想陈乾那小子也快回来了。”
其实问完刚才那句话,管家就知道自己这次有多嘴了,见夏瑾轩没有怪罪的意思这才将追追的心放下,答应一声就朝着外面去了。
现在夏瑾轩几乎就要将自己的王府搬到这火器工厂来了,他到现在也搞不明白一位匈奴的皇子竟然对这些工匠的事情这么感兴趣。
虽然自己也想不明白为什么这一次袭击驿站的事情和今天晚上云阳县城大肆抓人到底有什么样的关系,但是夏瑾轩也猜测的出来,这一切肯定是紫禁城的那位折腾出来的事情。
难道说东宫的那位真的是等不及了吗?
不过现在好像是早了点吧,如果要不是这样的话那么为什么要在匪徒袭击驿站之后就马上在云阳县城抓人呢?
其实今夜不单单是夏瑾轩睡不着,云阳县城里很多人家的灯光都是一直亮到天明。
太子系的人马纷纷被抓紧了大牢,对于这种没有任何理由的抓人实在是叫人感到心惊胆战。
那些没有被抓走的人也是紧张的不行生怕不知道什么时候外面当当当的砸门然后把自己也带进大牢里面去。
然而另外一些人在知道了这个消息之后也是兴奋的睡不好了,这种大肆打压太子系人马的事情在他们看来无疑就是自己的好机会。
如果要是不能在这里面捞到好处的话岂不是太对不起老天给自己的好机会。
当夜的时候就有不下数十封拜帖送到了三殿下的府上,但是据府上的门子说着三殿下已经几天没有回王府了,说是一直都是在城外的庄子上过夜。
知道了这个消息之后,不少人心里好像是恍然大悟的样子。
这三殿下行事独特,虽在云阳县城搅起了一场轩然大波,自己却安然避居城外庄园,仿佛一切与其毫不相干。
此等运筹帷幄、遥控全局的架势,是否就是那传说中的决胜千里之外呢?
既然夏瑾轩明白了这一切与己无关,他便决定按部就班,第二天依然坚守在火器工厂,对外界云阳县城发生的种种似乎一无所知。
然而,通过近期的信息收集,他已经大致掌握了燕山辅驿事件的来龙去脉,甚至对那些匪徒如何袭击驿站的详情也有了深入了解。
当前的情况昭然若揭,有人假借匪徒名义,意图剪除陛下在外的势力,其真实目的尚不明朗。而昨夜大规模的缉捕行动,十有八九是由那位居东宫的太子殿下令行的。
“小麻子的心肠可真够硬的。”这句话成了夏瑾轩今日反复提及的一句,旁人不明其意,但那管家听了却吓得半天说不出话来。
小麻子正是夏瑾轩对太子的私下称呼,他此刻如此说,管家怎能不联想到太子是否存有弑君篡位之心,一想到这里,管家便觉得一阵寒意袭来。
今晨的消息传来,燕山辅驿已派出禁军前往救援,估计昨日便已出发,倘若途中无碍,今日下午就能抵达。
夏瑾轩并不特别担忧陈乾的安危,他知道陈乾此次出行主要是检验新研发的开花弹性能,现下遭遇这样的事端,正好是个实战测试的好机会。
只是,倘若匪徒力量庞大,陈乾手中的开花弹是否足够应对呢?
尽管如此,考虑到曾在大青山见识过陈乾的身手,加之目前自己再怎么忧虑也无济于事,夏瑾轩便不再多想,至于云阳县城内的风云变幻,他认定与自己并无直接关联。
即使太子真的密谋篡位,眼下火器工厂储备的开花弹火力也足以摧毁大半个云阳县城。倘若事态逼迫,夏瑾轩甚至不惜在此地亲自检验开花弹的威力。
这一天,夏瑾轩都在火器工厂内忙碌穿梭,所有人皆能看出这位三皇子心事重重,但由于此事关乎重大,无人敢轻易触及。
只有管家时不时来到夏瑾轩身旁,汇报最新的进展。据报,昨晚的抓捕行动总体顺利,但并未发现重大突破。
应京府和兵马司均未给出合理的解释,以致不少民众聚集在两衙门外,焦急地拦截官吏,只为打听自己亲人涉案的内幕详情。
然而,显然他们的猜测落空了,不仅应京府今日冷冷清清,不见人影,连兵马司衙门也同样门户紧闭,竟连一位值班的差役也未曾见到,似乎两个衙门默契般地统一行动。
此刻,不论是白钦瑞还是袁应,皆是汗流浃背地站立一旁,头都不敢抬起。上方坐着的皇帝威严无比,即便他们这些平日里在百姓眼中地位尊崇的官员,此刻也难以保持镇定。
“此事处理得当,这些人是该清醒清醒了。若继续这般胡闹下去,受损的将是整个朝廷根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