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乾未予采纳,这让他心情更加烦躁,尤其是自从林炎离开后,朝中三位重要官员的态度转变,对他的决策多有抵触,使他感到无可奈何。
更令他焦虑的是,林炎和夏佩都没有音信。
突厥叛乱的同时,北方的薛延陀也显示出不安定的迹象,契丹不断侵扰辽东,新罗灭亡的消息更是加剧了局势的紧张。
这次大明对突厥的攻势似乎触动了周边势力,契丹、靺鞨和鞑靼甚至与部分斯拉夫人联手对抗。
朝臣们认为陈乾改变了原先的怀柔政策,主张应该采取安抚而非打击的方式处理边疆事务。
他们建议恢复旧有的羁縻策略,册封边疆首领为大都督,以此达到以夷制夷的效果。
同时,他们提议取消藩属国定期纳贡的要求,以展现大国的包容与气度。
这种观点甚至连张九龄、宋景以及新任宰相周同都表示赞同,这让陈乾感到非常不满。
而在这期间,海棠因病卧床不起,御医们对她的状况束手无策,陈乾虽想利用现代知识帮助诊断,但自己并非太医,也无能为力。
中医治疗进展缓慢且未必对症,海棠的健康每况愈下,面对这种情况,御医们如履薄冰,而平时温和的侯爷也开始发怒。
一位御医直言无计可施,结果被贬谪到岭南行医。
陈乾寄希望于林炎能够带回好消息,但他并不认为夏佩等人能解决问题,因为他们年轻且缺乏经验。
尽管内心充满愤怒,陈乾还是下令:第一条是册封慕容狄为青海王及西州大都督;随后又补充了一条,免除吐谷浑的贡品,并给予丰厚赏赐,意在表明他知道公主被扣押之事。
不久后,陈乾收到了慕容狄的一封信。
信中,慕容狄要求侯爷同意让他的侄子慕容奎迎娶公主朝阳,语气强硬,仿佛陈乾的意见无关紧要。
这让陈乾感到极大的侮辱,无论他现在的身份如何显赫,都不能接受别人强迫他的侄女结婚。
读完信,陈乾怒不可遏,将信纸揉成一营:“慕容狄,若不彻底解决吐谷浑,我誓不为人。”
然而,在他准备下令讨伐之前,宋景和张九龄等人已经跪在他面前,劝他冷静:“陛下,请以国家大局为重。”
看着眼前的官员们,陈乾的怒火更加炽烈:“宋景,难道本侯的女儿就这样任人摆布?”
宋景答道:“陛下,目前公主在对方手中,即便陛下不愿,又该如何?北方与突厥交战正酣,东北局势未定,南方又有南诏叛乱的消息。据报,吐谷浑已与吐蕃结盟,请陛下慎重考虑。”
“不行,此仇不报非君子,传令给西南军区的赵殿臣,立即进军白驼城,若救不出公主,他便以死谢罪。”
朝堂上的官员们纷纷跪下,试图阻止侯爷的冲动决定。张九龄恳求道:“陛下,请收回成命。”
陈乾眼中冒火,多年来的尊严被慕容狄挑衅得荡然无存,他怎能咽下这口气?面对群臣:“张九龄,你如此惧敌,何以担当宰相之责?去兖州做刺史吧。”
“臣领旨,但即便赴死,也要劝陛下三思,大明经不起四处树敌,否则国将不国。”
这样的反对反而激起了陈乾更大的愤怒,他认为正是这种软弱助长了敌人的气焰。
身为帝王,如果不能守护国家;身为父亲,如果不能保护家人,他还算什么男子汉:“来人,将张九龄打入天牢。”
两名宦官迅速进入,带走了张九龄,殿内的气氛紧张得让人窒息。
想起侄女,陈乾心中满是愧疚,这一切都是吐谷浑的慕容狄引起的:“好了,你们都退下吧,本侯需要独自思考。”
见陈乾情绪稍有平复,官员们并未再为张九龄求情,因为他们知道侯爷只是暂时将他关押,并未定下最终的判决,可以等待时机再说。
毕竟,对于大明来说,这样的屈辱是难以容忍的,但他们也知道,不能感情用事。
官员们离开后,陈乾独自留在书房,长长地叹了口气,然后坐下。
他心中挂念着朝阳公主,担心她从未离开过皇宫,身体又虚弱,在这次长途跋涉中被带到遥远且艰苦的吐谷浑,能否承受这样的折磨。
那个慕容奎算什么人物,怎么配得上他的女儿,大明的正牌公主。
联姻?
这简直就是牺牲女儿的幸福来换取国家的安全,是一种耻辱,也是无能的表现。
陈乾不仅是侯爷,更是一位父亲。
他对一旁侍立的张平说:“召温兆伦觐见。”
“是。”张平小心翼翼地应道,他从未见过侯爷如此愤怒,急忙去通知温兆伦。
“陛下有何指示?”温兆伦行礼问候。
陈乾命令道:“集结特战队,以最快的速度前往吐谷浑,务必救出朝阳公主。若办不到,就别再回来见本侯。”
温兆伦心里疑惑,为何如此重要的任务之前却交给了千阳公主带领的一群新手,而不是经验丰富的特战队。
现在看到侯爷终于启用自己,立刻说道:“陛下,臣有一个请求。”
陈乾看着他:“讲。”
温兆伦接着说:“臣希望获得行动自主权,不希望受到其他方面的干预。”
陈乾点头,说道:“好吧,本侯赐你一道命令,可以随机应变,无需向他人汇报,只需对本侯负责。”
“好,感谢陛下。”温兆伦没想到侯爷直接答应了他的请求,“陛下放心,我一定带回公主,若失败,甘愿受罚。”
陈乾语气严厉:“我不关心你如何行动,只要求公主平安归来。”
温兆伦来自特战队,这是大明最精锐的力量。多年过去,这支部队早已今非昔比。
当年沈川带出的队伍只是雏形,而现在,温兆伦领导下的特战队,每个队员都身怀绝技,配备着最先进的武器。
回到基地后,温兆伦迅速召集了他的小队。大明有五十万大军,但特战队只有五百精英。
他们都穿着现代风格的迷彩装,脚踏军靴,背着特制的背包,身上配着长短兵器和折叠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