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九把大鞭左甩右甩前甩右甩,甩动得比小鸡啄米还快,鞭梢就像金蛇摆头,又像银蛇摇尾,更像青蛙捕食,直奔山贼的手腕而去。
啪!啪!啪······
随着鞭梢儿脆响,一声声惨叫撕心裂肺,一声声哀嚎此起彼伏,稀里哗啦,叮叮当当,各种兵器纷纷脱离了山贼的手,掉在了地上。
麻九又把大鞭杆子掉过头,戳向山贼的肚子和大腿,噗噗噗噗···
又是一阵哀嚎传出。
李灵儿一通飞腿,就像扇动翅膀的蝴蝶,还像展开双翅的雄鹰,踢得山贼们捂嘴的捂嘴,抚腰的抚腰,捂肚子的捂肚子,一个个呲牙咧嘴,喊爹叫娘。
有两个山贼伸手去摸李灵儿,叫李灵儿啪啪两掌,打得蒙圈了,在地上直打转转。
这时,一个手提大刀,穿着虎皮比甲,长得四方大脸虎背熊腰的汉子,把手中的大刀一挥,刷的一下子,砍断了一棵小树,大声喊道:“兄弟们,上!”
呼啦一下,不知从什么地方又冒出一些手持长枪的山贼,把麻九和李灵儿围了起来。
长枪就如一条条毒蛇,上下翻飞地朝麻九和李灵儿戳去。
行了,别再耍漂了。
麻九把大鞭朝大车方向腾的一撇,一回手,从背后嗖地抽出了金龙剑,举剑咔立了一个门户,随后,刷刷刷刷····,一招光芒四射,周围耀武扬威的长枪,立刻变成了一截截长短不一放木棍,枪头全被麻九给削掉了。
一个个带着红缨紫缨白缨黑缨黄缨绿缨蓝缨的枪头,散落在草地上,就像一条条离开水的鱼儿,再也蹦跶不起来了。
这是石洞里学来的剑法,精妙的剑法结合了麻九的内功,金龙剑绽放了巨大的威力。
群贼们手握半截枪杆,正在发愣的时候,麻九又来了一遍光芒四射,刷刷刷刷···,群贼们手中的枪杆又少了一截,吓得群贼们撇了枪杆,哗啦一下,如群鼠一样,逃散了。
李灵儿这边,金凤剑如龙似蛇,神出鬼没,快如闪电,一根根长枪被削去了枪头,一个个山贼被踢倒踢飞,也许,看着李灵儿是个女流,山贼都想占点便宜或是觉得李灵儿好对付,围攻李灵儿的山贼比较多,李灵儿杀退一批,呼啦一下,又围上来一批,还真有点死缠烂打的味道。
一看李灵儿负担重,麻九赶紧过去帮忙。
刷刷刷,麻九斩断了几杆长枪,正想施展七圣拳的相关招数呢,就听铜锣当啷一响,麻九回头一看,糟了!
咋地了?
穿着虎皮比甲的山贼,已经把大车当中三木会的好汉卸下了车,放在了地上,正手举着大砍刀要砍头呢。
李灵儿也发现了情况不对。
两人转身奔向大车,刚刚迈了一步,虎皮山贼厉声喊道:“别动!动就砍了他!”
麻九李灵儿就像被施了定身法一样,立在了原地。
“把剑扔了!”虎皮山贼大喊。
麻九李灵儿手握宝剑,呆呆发愣。
“把剑扔了!”虎皮山贼歇斯底里了!
麻九李灵儿仍然没有动作。
“砍了!”虎皮山贼眼睛一瞪,猛然向下挥动大砍刀。
大砍刀带着呼啸的风声,急速朝下落去。
“住手!”李灵儿大喊一声。
当啷一声,金凤剑被李灵儿扔到了草地上。
大砍刀猛然停止了下落,一阵奸笑从虎皮山贼嘴里挤出。
嘿嘿嘿···
“还有你!把剑扔了!”虎皮山贼把大刀抵在三木会好汉的脖颈处,斜着眼命令麻九。
看麻九没动作,李灵儿上前一把抓过了麻九的金龙剑,当啷一声扔在了地上。
麻九一阵惊愕。
就为了一个互不相识的人,把自由乃至生命都舍弃了?
这是诚信?
这是道义?
还是愚蠢?
“都给我捆上!”
七八个山贼呼啦一下涌了过来,把麻九和李灵儿倒背双手,用拇指粗的麻绳从脖颈下一直缠绕到膝盖处,比捆粽子还捆的严实。
山贼在缠绕麻九的时候,麻九使劲憋着的气,等到山贼们捆完了,麻九才吐出了长长的一口气,这样,麻九就感到胸部和腰间的绳索松懈多了。
李灵儿使劲地向外掰着双臂,绳索被她撑开了,等山贼们捆完了,李灵儿收回扩张的双臂,绳索自然宽松了。
山贼把陷坑里的车马弄了上来,将三木会的好汉依然放到了大车里,把麻九和李灵儿扔到了另一挂大车上,一行人离开大路,朝山上奔去。
原来,就在驼峰山的一个山峰上,有一块不大不小的平地,山贼们在这里建立了山寨。
十几栋圆木搭建的人字形房屋,围成一个寨子,寨子边上还有一个不大不小的水库,和鸡冠山的情形有些类似。
几栋房屋烟囱冒出淡淡的青烟,使得山寨有一些生气。
院子里有一个大大的马棚,几十匹马儿拴在槽头,在嘎嘣嘎嘣地吃着草料,一只小马驹在院子里撒欢呢,看到一行人奔进了院子,吓得一溜烟躲到了马妈妈的肚皮底下,怯生生地吃起了奶。
酒壮熊人胆,奶使孩儿安。
一点没错。
山贼们把麻九和李灵儿押到了一个木屋当中,绑到了两根梁柱上,并用破布塞住了两人的嘴巴。
这是一间仓库,屋里堆放着各种粮食和蔬菜,几个一丈来粗的粮食囤子里面装满了苞米高粱和大米小米,一个个猪肉半子和肥羊堆放在房屋的一角,一个大木柜里装着白条鸡和白条鸭,另一个大木柜里装着野鸡野兔野猪等野物,还有一些大笸箩,里面装着白菜萝卜红薯山药辣椒等,几十个窝瓜摆放在一张长方形的桌案上,有大有小,有圆有扁,有胖有瘦,有新有旧,就像进行着窝瓜的展览一样。
山贼们把麻九和李灵儿绑到柱子上,就离开了仓库。
麻九和李灵儿两人面对面。
麻九使劲地瞪了李灵儿几眼,抱怨李灵儿放弃武器的愚蠢举动。
这些山贼无恶不作,没有人性,杀人不眨眼,落到他们手里,肯定没好。
李灵儿倒很平和,眼神就和在白云山铁笼子里遭受大火焚身时一样,没有怨恨,没有愤怒,也没有留恋。
真是一个奇怪的女子。
别人比自己重要,这一点,麻九做不到。
麻九想吐出嘴里的破布,可努力了半天,还是不行,舌头被束缚得太死了,根本没有反击的力度。
凭天由命吧。
在白马山的时候,被投进了熊窝,险些遭到黑熊的攻击,这回,能是什么命运呢?
天下乌鸦一般黑,山贼没有一个好东西。
不过,也有例外,五猴山和现今白马山的人就很正义。
可惜,这里是驼峰山。
一阵脚步声从门外传来,咣当一声,大门洞开,虎皮山贼和两个喽啰大步走了进来。
虎皮山贼来到麻九的跟前,把大砍刀在麻九的身上蹭了蹭,说道:
“兄弟,叫你死个明白吧!我呢,就住在山下不远处的一个屯子里,我们屯子有个鬼子豪强,是个万人唾骂的人渣,踢寡妇门,挖绝户坟,摸老太太手,贴小女孩的唇,坏得头顶上生疮,脚底下冒油,就是这个恶霸,看上我媳妇了,就在年前,趁我不在家,他带领一群狗腿子,闯入了我家,逼死了我媳妇,杀害了我的父母和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