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褴衣亲王
军帐之中，坐着几十名军队统帅，他们当中既有谷地贵族，也有佣兵军官。
也许是因为‘开局不利’的原因，众人之间的气氛并没有那么热烈。
心宿城的卢卡斯被阵斩，人头就挂在不远处。
而作为自己心腹的心宿城的科瑞特家族，小指头必须给予一定的安慰和保证。
不过现在以前一切以应敌为先。
“大人，我们发现了凯岩城的军队，他们正在破坏金石桥。”
这时，一个斥候跑了进来向小指头报告。
其他人自然也听见了这个消息，一些有经验的领主和佣兵军官，脸上都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情。
小指头是玩弄人心的高手，自然很快便明白了琼恩的用意。
“看来，这位史塔克家的私生子是想和我们死斗了，我想我们正好可以把他们全部赶到黑水河里去。”
他故作轻松地说道，而且没有用琼恩的任何头衔进行代指。
没有任何一个嫡子愿意承认自己不是私生子，所以小指头特地挑选了一个具有一定侮辱性的身份。
然而琼恩的毕竟战功卓着，在场的佣兵头子们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
只见一个外面穿着褴褛的衣衫，内里却是丝绸的佣兵头子站了起来。
他就是大名鼎鼎的‘褴衣亲王’，他已经快要六十岁了，脸上都是皱纹。
两条法令纹从嘴角向下延伸，几乎要扎到他的脖子。
尤其是那两个翻上去足以遮住他眼睛的眼袋，让他身上的苍老气息愈发浓郁。
然而就是这样一个老人，手下掌握着一支三千多人的雇佣兵团。
当初他的雇佣兵团里派出了三分之一的人去帮助攸伦。
攸伦战败以后，褴衣亲王想要赎回自己的部下。
但是却被琼恩拒绝。
琼恩甚至对狭海对面的雇佣兵发出了警告——维斯特洛不允许贩剑。
以六十多岁的高龄统御着一群暴戾的佣兵，自然没有人能够占到他的便宜。
他之所以能获得一个这样的称号，还和他早年的经历有几分关系。
他早年间被选做自由城邦中‘潘托斯’的亲王。
与琼恩这个凯岩城亲王，以及罗柏那个临冬城亲王相比，这个所谓的潘托斯亲王没有任何的事实上的权利。
他的唯一作用就是当一个吉祥物，或者他只是一个被潘托斯真正掌权者树立起来的一个祭品。
每当潘托斯的年景不好的时候，他们就会将这个吉祥物亲王杀掉，以换取神明的愉悦来年的丰收。
相当于是统治者从民间随意拉起来的一只替罪羊，用来承担民众的怒火和不满。
但是这位褴衣亲王很明显不想遵从那样的命运。
于是他逃了出去，经过几十年的闯荡，他拥有了自己的佣兵团——风吹团。
只见他缓缓开口道：
“歼灭那个琼恩的军队？不不不，贝里席大人，我们的合同明明是攻破君临。”
紧接着他又看向其他佣兵头子说道：
“大家都知道，如果没有必要的话不要把你的敌人逼入绝境，那样只会徒增自己的伤亡。”
听到他的话，所有人都认同的点了点头，而小指头的眼神里产生了一瞬间的阴沉之后便迅速褪去。
“哦，不知道褴衣亲王有什么建议？”
只见这位褴衣亲王指了指地图道：
“我认为，我们应该把军队开到他们的东侧，将西侧留作生路，只要将他们的军队击溃，我们一样可以放开手脚攻打君临。”
众人看看地图，脸上都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
不得不说姜还是老的辣，只是将军队掉换了一个位置就轻易‘破掉’了琼恩的计谋。
在己方兵力占优的情况下，击溃战可比歼灭战容易得多。
雇佣兵本质上也是商人，相同点在于他们的收益都是金币，不同点在于他们的成本是铁和血。
能够少流一点血就能获取金币何乐而不为呢？
小指头知道单单凭借自己从谷地带来的士兵是无法对琼恩进行合围的。
他也很想歼灭琼恩的军队，要知道歼灭和击溃可是两码事。
小指头深深的明白一个道理，在双方博弈中，重要的不是你有多强，而是在其他人的眼中你有多强。
如果自己能够战胜琼恩，那么自己在其他人眼中的威慑力将会大大提高。
但是没有办法，他的实力不济，尽管这种被其他人左右的感觉不太好，但他还是同意了褴衣亲王的提议。
事实上人家说的也没有问题，自己的目标是为了攻占君临，至于琼恩出现在这里，完全是一个意外。
小指头忽然想起来琼恩编写的《琼恩寓言》。
其中有一则故事是‘小猫钓鱼’，小猫来到河边是为了钓鱼的而不是捉蝴蝶抓蜻蜓。
明白自己的目标才是最重要的。
于是很快，他们便确定了作战方阵。
小指头率领的谷地士兵将会在琼恩军队的东边发起进攻，而那群雇佣兵们则会从北发起进攻，只给他们留下一条向西的‘生路’。
而琼恩这边，同样在讨论作战方案。
他们人少，参与讨论的将领也不多。
马洛斯，马索斯，托蒙德，舍曼斯，博斯特以及一些营长坐在讨论着进攻方案。
毕竟面对着三倍于自己的敌人，军帐中的气氛十分严肃。
不过好在夺取金石桥的成功，又让众人心里多了不少底气。
“我之所以毁掉金石桥，就是为了诱导他们使用锤毡阵型进攻，这样我们能够尽可能的减少接敌数量。”
正所谓对于指挥官来说，最高的成就是指挥敌人。
琼恩之前故意放回去一些俘虏，让他们知道自己这边的装备非常好，就是为了打消那群雇佣兵们打歼灭战的想法。
而雇佣兵们，向来是只打顺风局的。
在自己和小指头分出胜负之前，他们是不会尽全力的，最多在侧翼堵着自己。
这样一来对阵的压力就会骤降。
“为了阻止对方的攻势，托蒙德。”琼恩对着瞪大了眼睛却一脸茫然的托蒙德说道：“奔狼军团第三营和第五营一步也不能退！只要能顶住，我们就有机会发动钳形攻势，击溃他们！”
托蒙德点了点头，他只听懂了‘一步也不能退’这个命令。
于是他问道：
“殿下，什么是钳形攻势？”
本来有些紧张的氛围被他一问忽然就轻松了一些，一直不怎么爱说话的舍曼斯扯了扯嘴角但是很快平复了下来。
一些没有那么好的自制力的军官直接噗嗤一下笑出声来。
学了两年还是一副文盲的样子，琼恩已经放弃了让托蒙德统兵的想法。
如果不是这次情况紧急，他其实是想把托蒙德放到治安岗位上去。
但还是开口道：
“就是从两个方向发起进攻，到时候你注意我的命令就行。”
“哦，好的！”
琼恩的大体计划是凭借着己方的装备优势，从正面突破谷地军队的阵线。
再加上自己的孙策体验卡，如果能够狙杀几个谷地领主，那么无疑会加快这一过程。
甚至等到了关键时刻，他还可以使用姜维体验卡，复活士兵原地搞出来一支‘奇兵’。
......
很快，双方的军队便进入了预定的战斗位置。
小指头将两万谷地士兵安排在了正面战场，一万雇佣兵安排在了谷地士兵的后面压阵。
同时被他视作底牌的羽骑兵也放在了后面的军阵。
这是小指头认为可以用来一锤定音的力量。
而褴衣亲王则率领着一万雇佣兵挡在了北面。
“他们的着甲率非常高，已经差不多到了七成！”
褴衣亲王的身边，一个骑着高头大马，身材壮硕的大汉。
这人名军官是褴衣亲王的副手，号称屠尸手的卡戈，脸上更是伤痕累累，那传承自多斯拉克发喜欢把自己的脸划破以增加勇气的传统。
他的腰间挂着一把在多斯拉克人中广泛流行的‘亚拉克弯刀’。
这把弯刀乃是由瓦雷利亚钢打造，平日里卡戈喜欢叫它‘心肝儿’。
这家伙脾气暴躁，喜欢杀人，但是却在这位褴衣亲王面前老老实实。
是褴衣亲王的左膀右臂。
褴衣亲王点了点头道：
“这些年我也关注过那个琼恩，不论是打仗还是经营地方都是一把好手，他简直就是天生的王者。”
褴衣亲王活了六十多年，对于有本事的人，哪怕是敌人他也从来不吝惜自己的溢美之词。
“他们的甲胄精良，硬碰硬我们的损失一定很大，等那个小指头分出胜负之后我们再进攻吧。”
卡戈对于褴衣亲王的计划有些异议，但是他却不敢直接反驳，于是说道：
“团长，丹左可是死在了这个琼恩的手里，我们如果能派一支军队袭击他的后背，一旦抓住了这家伙，不就能提高我们的要价了吗？”
褴衣亲王偏头看了看这个多斯拉克汉子，嘴角勾起嘲弄。
“我有预感，那个琼恩一定是有什么底牌在手里，如果有机会我们岂能放过，还是看看他们维斯特洛人会打成什么样子再说吧。”
“传令下去，如果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擅自进攻！”
平日里褴衣亲王的那总是黯淡无光的眼睛忽然爆发出精芒，以至于整个人的气势都为之一变。
一下子就从一个老人变成了一只军队的统帅。
......
另一边，琼恩等人也终于有机会观察一下谷地军队的情况。
他们人数虽然不少，但是身上的甲胄就有些凑合了。
普遍看来着甲率不过一半，其中还有一部分是皮甲。
而且更加糟糕的是，谷地士兵中有相当一部分都是临时征召的农民。
他们当中一些比较瘦弱的人被当做消耗品安排在了最前面。
很多凯岩城的军官都相信他们只要稳住阵线，拿下最后的胜利并不是什么难事。
不过考虑到他们毕竟晒得众多，琼恩把奔狼军团的六个营以及带来的雄狮军团四个营中的三个拉到了战场对面。
饶是如此，人数比例也只是勉强达到一比三的状态。
不过这里也是他的主攻方向，为了将谷地领主们的目光尽可能地向自己的方向吸引。
他将自己的旗帜高高挂起，更是给自己穿戴了一套略显夸张的金色盔甲。
整个人在军阵中巡视的时候，宛如一个大功率的电灯泡。
琼恩又把自己的视线投在了北边的雇佣兵身上。
相比于这群老实巴交的农民，那群雇佣兵且不论装备如何，起码从气势上来说要好不少。
这群人平日里不事生产，有更多的时间来磨练战斗技巧。
可以说如果不是因为战斗意志的关系，他们的战力要比谷地士兵高出一截。
当然，并不是说雇佣兵的战斗意志就都不行，有的人就是喜欢这样的生活。
记得劳勃就曾经说过，他想要和奈德一起当一个雇佣兵浪迹天涯。
考虑到他对史坦尼斯玩弄权术，这话可能当不得真。
但是既然他能够说得出口，就说明一定是有这样的人存在的。
就在琼恩观察和思考的时候，马洛斯来到了他的身边说道：
“殿下，小指头派人来希望和您谈谈。”
琼恩一听眉毛一挑，问道：
“他亲自来和我谈吗？”
琼恩已经打定主意，只要小指头进入了自己的射程，就立马将他射死。
然而下一刻他就失望了，马洛斯摇了摇头到：
“不，派了使者过来。”
琼恩有些惋惜地说道：
“好吧，让他过来。”
很快，一个长着褐色齐肩长发的英俊年轻人来到了琼恩的的身边。
他看上去只有不到三十岁。
当他进入凯岩城的军阵中以后，的确吓了一跳。
几乎所有的士兵都被铁甲包裹地严严实实。
一开始他还以为自己看到了贵族骑士或者是琼恩的亲卫。
但是没有想到这些居然全都是普通士兵！
本来还能仗着兵力优势给自己几分底气的林恩一下子有些心虚。
他有些不确定他心中的贝里席大人是否真的能够取胜。
“殿下，我是贝里席大人派来和您谈条件的。”
“我的条件是如果你们能够砍下小指头的脑袋给我送过来，我就饶你们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