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
“殿下，或许您可以听我把话说完。”
此时，通过白灵的视角，琼恩看到有一支骑兵正在离开小指头的阵线。
这支骑兵的装备十分精良，尽管隔着头盔和面罩，但是从他们的身体在态来看，这一支骑兵的战斗力是谷地军队中的顶尖。
想必是小指头手里的‘王牌’。
看来小指头也是知道这场谈判没有什么结果，所以其实是趁着这个机会给自己争取时间。
不过好在琼恩也需要时间，陌刀兵毕竟不可能披着一身重甲长途奔袭。
路上他们的装备都是被战马拉着。
现在也需要时间进行装备，所以说现在两个人都想拖延一下开战的时间。
也就是说，现在两个人都在为自己的‘王牌’争取时间而已。
琼恩的陌刀兵已经演练过无数回，面对骑兵时有无与伦比的优势。
所以他也乐得多拖延一会儿。
“说。”
琼恩淡淡道。
“贝里席大人说了，希望您能够和他一起前往君临，为史坦尼斯陛下报仇。”
林恩一脸认真的模样把琼恩弄得都有些想笑，他没有说话，而是给了身边的马索斯一个眼神。
大约两百多士兵来到了阵前，人人手里都拿着一张纸在齐声诵读。
“小指头，莱莎，奸夫淫妇，谋害亲夫琼恩艾林。”
“小指头，瑟曦，狼狈为奸，谋害国王劳勃拜拉席恩陛下。”
“小指头，派杀手，刺杀布兰史塔克，挑起战争。”
“小指头，乔弗里，教唆挑拨，谋害奈德史塔克公爵。”
“小指头，莱莎......”
琼恩早有准备，将小指头干的所有事情，一桩桩一件件全部摆到了两军阵前。
琼恩说的这些人都是大名鼎鼎的大人物，哪怕是谷地的士兵也全都认识。
而那些受过教育的贵族就更不用说了，脑子灵活一点的已经在心里把整条线串了起来。
小指头现在已经不是愤怒了，而是恐惧。
他自认为自己所做的这一切，都被掩盖得很好，想不通琼恩是怎么知道的？
他深吸一口气，但是却怎么也抑制不住胸膛的起伏。
不过好在他在一群侍卫的保护之下，没有人能够看得清他的情绪变化。
作为一个阴谋家，他也知道自己不可以在这个时会被澄清什么东西。
这个时候越是自证就越是只会陷入到麻烦当中去。
“哈哈哈！哈哈哈——”
见到小指头没有来的笑出声，一众侍卫微微侧目。
“好！好！这个琼恩知道自己必败无疑，已经开始用这种不入流的手段了，胜利一定是属于我们的！”
不得不说，小指头的表演天赋是极佳的。
起码对于他身边的这些，没什么心眼儿的侍卫来说是这样的。
不过小指头对于这种极具‘传播性’的曝光方式显然没有什么有效的准备。
他可以在身边的人面前表演，但是却无法让整个大军知道真相。
此时不仅仅是谷地的贵族和士兵，那群雇佣兵们也听得真切。
“嘿嘿，这个小指头，够狠，我喜欢。”
一个长着火红胡子的佣兵头子笑了笑。
他是风吹团的团长‘血胡子’，残忍嗜杀，而且好色贪财，可以说没有任何道德可言。
现在他的营帐里起码有一打抢来的女人。
不过小指头选择不回应的方式的确没有让琼恩的‘舆论攻势’对自己的军队造成理想的效果。
见军队当中并没有多大的异样，小指头很快让自己平静下来。
他知道一切的一切还是得靠最后的胜负来评判。
小指头也已经想明白了，凡事不可能完全不留痕迹，琼恩又不是只会打仗，脑子也相当好使。
也许是他根据蛛丝马迹自己联想出来的。
当年泰温兵临城下，琼恩能够根据自己的‘脑补’，硬是给泰温扣上一顶绿帽子，今天不过是故技重施罢了。
作为玩心机的高手对于这一套是非常熟稔的。
在他的授意之下，小指头派亲信在军中大声道：
“诸位，看来这位号称凯岩城亲王的杂种已经不行了，开始用这些来编排贝里席大人，胜利是属于我们的！”
身边的贵族见小指头似乎并不在意这件事，于是便也信了大半。
而此时琼恩这边，林恩自然也不会太相信琼恩让人说的这些事情。
他只知道谈判应该是破裂了。
于是告辞之后便返回了军阵。
咚咚咚咚——
呜——呜——
双方的阵线上，响起了战鼓声和号角声，在密集的鼓点以及低沉号角的催促下，两军阵线开始缓缓靠近。
随着两军距离的缩短，谷地的士兵很快就发现了不对劲。
首先是西境士兵的装备让他们感到一阵心惊，那根本就不是轻步兵该有的装备。
在他们看来那根本就是重步兵才有的配置。
闪着寒光的甲胄以及长枪充满了威慑力。
加上西境士兵的营养状况也更好，所以就给了他们一种仿佛是一堵钢铁之墙朝自己压过来的感觉。
再近一点的时候，他们发现西境士兵的脸上居然还带着铁甲面具。
面具制作地并不精细，只在眼睛的部分开了两个圆孔，如果单看面具的话会有些呆。
但是当戴着面具的人一百大几十斤，加上身上的甲胄和武器将近两百斤的向你走来的时候，他们感受到的只有恐怖。
而此时的谷地领主们也是头皮发麻。
他们忽然发现自己的装备似乎发挥不了什么优势。
面对人人披甲，而且还是他们眼里披重甲的士兵，贸然策马冲锋和寻死没什么两样。
要知道他们以前的作战，几乎就是领主或者骑士凭借着装备优势，在一众营养不良的农民士兵之间‘开无双’。
他们不知道的是，此时面具后面的西境士兵，个个眼冒绿光。
仿佛站在他们面前的不是敌人，而是土地，财富和女人。
甚至当某个谷地领主被十几个乃至几十个西境士兵同时看到的时候，一阵寒意从脚底升起。
可是此时两军冲锋，根本就如同洪流一样，哪里容得他们转圜。
红蓝两色军阵轰然撞在了一起，钢铁的交击声响了起来，比雨点还要密集。
飞扬的血肉和流淌的脏器构成了一副人间地狱的图景。
只不过流血的大多是谷地的士兵，西境的士兵依旧稳步向前。
甚至一些秉持着老旧作战想法的领主老爷也被西境士兵拖下马，摘下他们的面罩，然后一群人扑上去将匕首刺入他们的面门。
一旦他们被从马上拖下来，就好像进入了流水线屠宰的猪羊。
拔下盔甲，短剑割喉，大剑斩首。
一直在北边冷眼旁观的褴衣亲王眼角一跳，发现西境军队的战斗力超乎自己的想象。
“他们的装备实在是太好了，我看了都有些眼馋。”
卡戈打马往前走了几步，把手放在自己的眼睛上方进行了望。
发现正面战场上谷地那厚重的军阵，好像退潮一样缓缓后退。
此时这位褴衣亲王也感觉自己的判断似乎出现了失误。
在签订和小指头的合约之前，他不是没有仔细研究过七国的局势。
认为最有可能救援君临的就只有琼恩了。
虽然不管从哪个角度来说，琼恩都不大可能在他们攻下君临之前赶到王领。
但是琼恩的战法依然还在他的评估范围之内。
与攸伦的海战就不必说了，那毕竟是海上。
有的人擅长打海战，有的将领擅长陆地上的厮杀。
他发现琼恩在陆地上大多都是长途奔袭，并没有过指挥大兵团作战的经历。
如果指挥官是罗柏的话他想自己也许就放弃这一单‘生意’。
可是眼前的情况似乎是在向他昭示琼恩是一个全能型将领。
奔袭，埋伏，海战，陆战样样精通。
可是他又从琼恩的军阵中看不出什么太过精妙的东西。
在褴衣亲王看来这些完全就是西境的装备更好，西境的士兵素质更高。
他不知道的是，在这种绞肉机一般的对阵当中，军队的组织度才是最重要的。
指挥官只需要合格即可，并不需要多么优秀。
小指头这边也是有些着急。
刚打了不到一个小时，他就发现前方的阵线可能不妙。
于是下命令道：
“骑兵出战！进攻侧翼！”
近三千骑兵从他的军阵离开。
而琼恩这边，通过白灵的视角他可以看到战场的大致全貌。
在谷地骑兵出动的第一时间，他也下达了骑兵出战的命令。
于是西境的骑兵也立即出发，不过人数只有一千。
两军的骑兵也在快速接近。
很快，刚刚谷地步兵们的震撼也原模原样地出现在了谷地骑兵这里。
他们刚开始认为自己不仅人数多，而装备也算精良。
但是当他们看到西境的骑兵居然连马也披甲的时候，就有些绷不住了。
当两只队伍还有不到两百米的时候，西境的骑兵居然人人掏出来一把手弩。
骑射是一个需要长期磨练的技能，可是对于已经提前装载，只需要单手激发的手弩来说，这并不是什么难事。
于是一阵密集的弩箭从西境的骑兵队伍中发射，最前排的士兵发射之后立即向两侧迂回。
就好像喷泉的水花达到一定的高度自动向四周散开。
密集的箭雨给谷地骑兵至少造成了将近两成的杀伤。
同时也有效的阻遏了他们冲锋的势头。
此时正刚被一波箭雨打得晕头转向的谷地骑兵立马就迎来了一波冲锋。
只见雄狮军团的骑兵分成两股，犹如红色的匹练一样一头撞进谷地骑兵的阵型当中。
好像两股红色的旋风一样，将他们搅得七零八落。
然而战事远未结束，雄狮军团的骑兵也只能击溃谷地骑兵而不能追逐。
因为北边的褴衣亲王动了。
他来到自己那匹高大的灰色战马前，战马的屁股和后背上拖着上百条破碎的布条。
有蓝色，绿色，红色白色，像是彩色的流苏一样。
据他所说这些都是他从敌人的罩袍上割下来的战利品。
看上去有些苍老的褴衣亲王，身手却让人意外地矫健。
只见他轻轻一跃，便跨上了马鞍。
整个人坐得笔直，看上去颇有风范。
然后他从自己的腰间拔出佩剑命令道：
“现在进攻！”
他说的是高等瓦雷利亚语，字正腔圆，像是一段韵味十足的咒语。
风吹团中响起号角声，三千士兵从北向南朝着西境的阵线压了过来。
奉命在这里抵挡的托蒙德见到三千多佣兵朝着自己的方向而来，整个人都兴奋了起来。
“哪个是褴衣亲王，指给我！哪个是褴衣亲王！”
当士兵为他指出褴衣亲王的位置后，托蒙德嘲笑道：
“哈哈，这家伙穿得还不如叮当衫呢！”
托蒙德就只见过琼恩这么一个亲王，他还以为所有的亲王都和琼恩一样。
但是看了褴衣亲王的装束之后，却想起来远在铁群岛的叮当衫。
他不知道的是，自己无意间的嘲讽让周围的士兵减轻了不少心理压力。
毕竟风吹团在一众雇佣兵军团中也算得上是大名鼎鼎。
而且雇佣军的战力也是要高于一般七国士兵的。
很快，双方接战，托蒙德凭借着自己的大嗓门呼喝叫喊，西境士兵凭借着装备和士气也生生抵住了风吹团的进攻。
军阵后方，小指头看着焦灼的态势，心中有些不满。
他没有办法仅仅在两三年之内就完全掌控谷地。
不然这次至少可以带出来六七万大军。
有了足够的兵力，他的底气也会更足，说不定那群雇佣兵们也会出更多的力。
小指头一时间有些气恼，为什么史塔克家的人都那么有军事天分。
哪怕自己又一半他们的军事能力，也不至于带着三倍的兵力无法拿下琼恩。
一时间，小指头有些忍不住想要派出羽骑兵从后方进攻，但是想了想现在还不到关键时刻。
于是他派人前去找到了‘猫之团’的团长血胡子。
他希望血胡子能够排除一些人将谷地的士兵替换人下来一些。
尤其是战线北部，那里似乎有些稳不住了。